第129章，代價

  殷仲辰卻不管，抱緊了，低低開口：“她沒有懷孕，沒有懷孩子。”


  寂夏一頓，又跟沒聽見一樣，心裏卻莫名的有些釋然……還好，她沒懷孕……


  殷仲辰見她沒有反駁，心心念念著歐陽寂夏會相信。隻要她相信了，事情就簡單了；隻要她相信了，她就不會再逃了……


  早上，殷仲辰睜開眼睛，看著還在熟睡的人，撐起身子，吻吻她的嘴角，抓起衣服，開車來到人民醫院。


  “先生，您來了。”張嫂出去打水，走廊上遇見殷仲辰，“安小姐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了口，“孩子沒了。”


  “嗯。”殷仲辰陰沉地點點頭。


  “先生。”張嫂喊住揚步的人，“小姐很愛你，所以，別怪她。”


  殷仲辰頓了頓，沒有搭話，徑直走向病房。


  安玉顏還在熟睡。殷仲辰在床邊坐下，看著她沒有血色的睡臉，多多少少心裏湧起些歉疚。一場簡簡單單的愛情，最終卻落得這麽複雜，這真不是他想要的……


  坐了一會兒，殷仲辰看看表，起身要走，到門口時……


  “仲辰……”安玉顏輕聲喚他，“不要走。”


  殷仲辰僵住，轉身看見安玉顏艱難地要坐起來。


  “不要走好不好。”安玉顏哀求他，眼神鎖定著他的雙目。


  “小姐你醒了……”張嫂開門進來，欣喜地趕忙放下水壺，前去問寒問暖。


  殷仲辰隨她走過去，又在椅子上坐下：“怎麽樣了？還好嗎？”


  安玉顏點點頭，望著他：“還好……”她一頓，想起什麽似的緊張抓著他的袖子，“孩子……孩子……我看見血了……仲辰，我看見血了……”


  殷仲辰無措，注意到旁邊張嫂在搖頭，他微微合眸，笑了笑：“沒事，不要胡思亂想了。”


  大鬆一口氣，安玉顏抓起殷仲辰的手，細細地撫摸自己的臉：“不要把我丟下，好不好……”


  殷仲辰低頭，不知怎麽拒絕，張嫂怕她受刺激，不讓她知道事實，她卻要他別再將她丟下……他知道，每說一句話，都關係著好多人的命……這種緊張感壓得他透不過氣……


  安玉顏見他不說話，緊張得就要哭了：“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無理取鬧，是我的錯。仲辰，原諒我好不好。就原諒我這一次……”


  殷仲辰依舊默不作聲。


  “對不起……仲辰……對不起……”


  要多大的勇氣才甘願這麽卑微地祈求？殷仲辰默默歎口氣，她的道歉，他真的承受不起……若是以他未來的幸福以他的愛情為代價，他受不起……


  “我不該擅自做主給她打電話，我不該裝著無知跟你鬧，我不該去找她……仲辰，都是我的錯，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淚珠啪啦啪啦落下來，她追悔莫及地求著殷仲辰，生怕他一狠心就把她丟下了，“原諒我好不好，不要拿掉孩子，這是你的孩子啊……”


  孩子……一根心弦被狠狠撥弄……殷仲辰垂頭，抬手撫上安玉顏的臉，給她擦眼淚……


  安玉顏哭著笑了，殷仲辰的回應給了她莫大的安慰……


  “想吃什麽？讓張嫂給你做……”


  她趕緊搖搖頭，飽含熱淚地笑起來：“吃什麽都好。”


  “寂夏小姐，吃飯吧。”早餐還是阿信送來的。


  寂夏的臉一如昨日見麵時平靜無波。他不禁揣測這個女孩子的心思，揣測她身上究竟有什麽東西讓殷仲辰甘願違抗安茜和趙剛的意願。


  她始終沒有說話，隻是接過勺子，一勺一勺地小口吃東西。外麵肯定有人看著她，跑都跑不掉，她幹脆掐死那份心思。雖然隻是一個烏龍，根本沒什麽孩子。可殷仲辰承認，肯定是事實。他還是不夠忠誠……


  阿信看著她，嘴角動了動，又把話咽了下去。她自己想清楚不是更好，畢竟他是個局外人。


  殷仲辰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寂夏站在窗前看著抹了紅暈的晚霞發呆。


  “吃飯了嗎？”殷仲辰從後麵摟住她的腰，蹭著她的頭頂，憐愛寵溺。


  寂夏點點頭，由他抱著，不拒絕也不主動。說不出難過，隻是很矛盾。


  “你這幾天胃口不好，想吃什麽就跟阿信說，讓他去辦。”


  是胃口不好嗎？是她根本就不想吃東西……


  她不說話，殷仲辰也不強求，現在這樣，總比放她走好。


  暫時沉默，殷仲辰再度出聲：“把胃養好再回學校。”然後掰過她的肩膀，印上冰冷平靜的眸子，一起去床上坐下。


  “我給你拿了張手機卡，把號碼換了。”說完，徑自拆卸寂夏的手機，換上卡，並給聯係人裏有必要通知的人一一發了信息。


  這又是他的保護，讓人找不到她，也查不到她，然後獨占她……


  寂夏不計較，他怎樣都行。殷仲辰知道寂夏心存芥蒂，要她放下絕非易事，反正她在身邊，他不急，慢慢來，總會忘記的……


  “二少。”阿信輕扣房門。


  殷仲辰知道該來的接著要來，定定神，吻在她額頭一角：“夏，早點休息，我不定幾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