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刹車失靈

  新年新氣象。年假過後殷仲辰又投入繁忙的工作裏，一邊監控著瀚海的運營，一邊規劃碼頭上的生意。


  這天安茜來驗收工作，殷仲辰有事出去。秘書送來幾份文件，裏麵竟夾了一個奇異的檔案袋。


  她拆開來看，一張臉活脫脫變了顏色！

  打開裏麵的錄音，趙剛久違的聲音滑了出來：“你想怎麽分？”


  張海森哼笑道：“我可沒想過跟你分……”


  “……那你……”


  他得意的笑起來：“……你怎麽都沒想到吧，淩濤把這批貨轉手給我。”


  “……淩濤？”趙剛難以相信，又一個男人背叛他。


  “不錯，被好助手背叛，滋味是不是很爽呀？”


  ……


  再說什麽，安茜一句也聽不進去了，握緊拳頭，也止不住身心巨顫。


  殷仲辰推門進來，她一慌，相片灑了一地。


  他看著臉色慘白的女人，謹慎地走近，還未開口。她一把抓過桌子上的車鑰匙，踉蹌著跑出辦公室……


  “大嫂！”


  殷仲辰撿起地上的相片，慢慢的，恐慌爬滿臉上……這是港口大爆炸之前趙剛和張海森談判的畫麵……


  “大嫂！”殷仲辰折身追出去，眼睜睜看著電梯門關閉，數字一個一個減少，恨的一拳揮向鐵牆。


  “阿信，車呢？”


  “地下！”阿信扔過車鑰匙。


  焦急的等待電梯門再次開啟，殷仲辰匆忙進入。取了車，馬不停蹄往淩濤的住處趕。


  守門的保鏢一看是殷仲辰，二話沒說，給他閃開。


  殷仲辰氣喘籲籲地推開門，看見淩濤一個人坐在昏暗房間裏抽煙：“大嫂呢？”他順著猩紅的火光走進去，被嗆的咳嗽不止。


  “……”淩濤一動沒動。


  殷仲辰氣急，一把采起他，按在沙發上：“……我問你大嫂呢？！”


  淩濤慢慢將目光移向他，黑暗中依舊可以看清他漆黑雙目裏的焦急，不免也有一絲慌亂：“……你把我藏在這裏，恐怕不會有人找到吧？”似嘲諷似陳述，他的語氣波瀾不驚，跟殷仲辰的驚慌形成鮮明對比。


  淩濤說的對……除了他和阿信的確沒有人知道他的位置……


  “大嫂看見大哥死前跟張海森的談判相片和錄音，你暴露了……”


  淩濤瞪大雙目看著他：“你一直瞞著他們？”


  “……要不然呢？把你推出去，當擋箭牌？”


  淩濤無言，心裏一層一層的堡壘倒塌……他一直糾纏在那些錯誤裏，如此頹廢地過日子，從來沒想過安茜知道是他害死了趙剛為什麽不來收拾他，也沒想過警察局為什麽不來找他問話，更沒想過張海森的殘瘤會老老實實不來取他性命……這些疑問他一刻都沒想到……原來……當真什麽都沒露出來……


  罪有應得化成羞愧難受……他頹然坐下。


  殷仲辰看他什麽都不知道，轉身要走，手機響了……


  “你好！是殷仲辰先生嗎？這裏是120急救中心，這裏有一名交通事故傷者……”又調了一撥人把手淩濤後，殷仲辰去到中心醫院。


  闖紅燈刹車失靈，撞到護欄，腦部重傷……安茜沒死，卻變成了植物人。


  “……大嫂，對不起……”殷仲辰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感覺一張大網慢慢張開，“是我一直欺騙你……”


  家庭發生變故，爸媽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寂夏作為受害者倍受煎熬，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那晚她哭著跑出家門，沿著路燈跑了好久好久，最後躲在天橋上，麵對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縱身一躍的心都有。可最後她隻是冷的抱緊自己，想念殷仲辰溫熱的懷抱……


  夜色漆黑無邊，月亮和星星不知跑去哪裏，黑夜漫長又孤寂……


  爸爸一氣之下也摔門而去，媽媽坐在地毯上黯然哭泣，過了好久才意識到寂夏消失。去對門，仲夏卻說沒見，急急忙忙打電話找人。


  成浩是在天橋上找到她的。寂夏坐在地上，抱緊雙膝，手指摸索著手機，埋頭哭泣。他看見，纖細玉指下那個良久未被撥出去的名字——仲辰。


  似是輕歎一口氣，成浩撥開粘在她臉頰的發絲，把她攬進懷裏，輕輕說了聲：“別哭了……”


  委屈翻上來，寂夏窩進他的懷裏，泣不成聲：“……他們……要……離婚……”最後兩個字咬出來，她再也止不住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