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孤身一人

  叮咚……叮咚……


  寂夏從神遊中驚醒，怎麽都沒想到，門口站著的是一個極不可能出現的男人，一時間愣在當場：“阿信哥？！”


  “寂夏小姐……”冒昧過來，阿信多少有些拘謹。放在喉口的話，頓時不知道怎麽傾吐，“冒昧打擾……”


  “沒關係，快進來吧。”寂夏趕忙招呼他。


  “那個……”阿信思忖片刻，隨她進來坐下，“寂夏小姐，今天是二少的生日……”


  寂夏拿杯子的手頓住，眸子一下子暗了，她點點頭，道：“我記得。”然後若無其事地微笑著給阿信倒水。


  “還不打算原諒他嗎？”耿直的阿信這一次還是選擇開門見山。


  寂夏默然，不是不原諒，而是再也沒有勇氣跟他走下去。


  “你不知道他的事吧？”也不管寂夏願不願意聽下去，阿信兀自說著，“我跟他近兩年了，沒見他過過生日。”


  “他不過生日？”寂夏驚異地瞪大眼睛。他不會說跟幾個兄弟一起吃飯……


  阿信點點頭：“他從不過生日……”隻是因為她，他想試試，真正的生日是個什麽滋味。可今天，注定了他孤身一人……


  寂夏的心揪痛起來。


  “那天從醫院回去，他就給我兩個日子，叫我把當天的行程空出來。雖然很好奇，但我沒多問。直到三天前，他派我給你訂做生日蛋糕。我猜今天應該是他的生日，所以……”


  阿信欲言又止，做了一個思想鬥爭後，又緩緩開口：“那天早上他派我去蛋糕房定了兩個草莓奶油蛋糕，一個讓我送這裏，一個領回去。晚上他點著蠟燭，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喝酒。臨走之前我給他叫了一份醒酒湯送過去，聽他心心念念著你的好。寂夏小姐，二少很珍惜你……”


  心狠狠揪痛，她從來不知道，離開她的殷仲辰會是這樣，她賭氣地以為他會找個更好的女人，會像以前一樣活……她以為他早就忘記了約定，忘記了她的生日……


  原來他什麽都沒忘……


  “你當初答應了老板要陪他過生日。”


  寂夏點點頭，她一點都沒忘……


  阿信見她動搖，趕忙說道：“他今天沒上班，躲在藝佳打遊戲。”


  殷仲辰喜歡玩遊戲，尤其是和一群人一起。沒收購藝佳之前，經常和韓廣廈、淩濤他們訂上一個包間打個熱火朝天，樂此不疲。後來，重整藝佳，更是在四樓專門留了一個房間，隻可惜，當年的三個少年，再也沒法相聚……


  他們的快樂她不懂。可她很想懂，殷仲辰也很想讓她懂。


  她記得以前跟他一起去藝佳。他和淩濤還有其他十三個人並列坐了兩排，轟隆隆地打Cf。寂夏無聊，掛著殷仲辰的QQ，探求小秘密。當時他的簽名是這樣的——每當看到有人裝逼哥總是默默低下頭，其實，哥不是無奈，哥是在找磚頭拍他。


  她看著旁邊殷仲辰正酣暢淋漓地遊戲，狡黠笑起來，偷偷給改成了——不要對哥放電，嫂子那邊有來電顯示。


  引得韓廣廈每次上網都挖苦他，殷仲辰又不忍心對寂夏吐槽，還不敢改，兩邊受排擠。


  才過去了大半年，回憶起來，仿佛過去了幾年，一幕又一幕，畫麵早已泛黃，濃濃的，還帶著時光流過的味道。


  阿信見她發呆，不禁有些急迫，皺著眉頭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要過去嗎？”


  寂夏看著他，良久，點點頭。


  再度推開藝佳的門時，她愣怔地站住腳。


  藝佳發生了什麽？怎麽這麽簡樸了？那反光的琉璃牆哪去了？


  “小姐，上網？”還是上次那個網管，可是為什麽不再華麗了呢？分明有了初次到來時的熟悉。


  她搖搖頭:“找人。”熟絡地轉身上樓，一層又一層，寂夏的心越發緊張不安。路過一個包間又一個包間，她捏住呼吸。


  走廊盡頭就是堵牆，跟那個房間對門……


  終於，她的心咯噔放下了。那一排隻有殷仲辰一個人，正坐在電腦前打的專注，從門口望過去，是他的側麵，可以看見他高挑的鼻梁和尖細的下巴。


  寂夏環臂，挺直身板，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拉出殷仲辰旁邊的椅子坐下，換上慣有的微笑。


  殷仲辰忙裏偷閑地往旁邊撇一眼，突然摘下耳機，離開鍵盤，難以置信地凝著她。


  “怎麽了？這麽驚訝幹什麽？”歐陽寂夏還是那麽漫不經心，好像在這裏遇見他，根本就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了。


  “不是，你怎麽來了。”殷仲辰說不上是什麽滋味，歡喜而又拘謹。歐陽寂夏就這麽毫無征兆得站在了自己麵前，他還沒有準備，詫異欣喜。


  “我就是上來看看，我們在千將唱歌，跟藝佳後門對麵我就過來了。”寂夏捏住呼吸，說的漫不經心。心裏捏著一簇開心，不禁讚歎自己的演技，看，殷仲辰那傻蛋，被忽悠得一愣一愣。


  “你和誰在千將呢？”殷仲辰幹脆不管遊戲了，坐直身體跟她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