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我該怎麽辦

  這樣忐忑不安的日子她是真想結束，可內心深處，最最不甘心的呼喚又讓她躑躅不前。


  殷仲辰一直沉默，就像那晚的她一句話不說，連呼吸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時候，她應該相信殷仲辰也是難受的，不是嗎？可為什麽會這樣？紀念日，明明說好要一起過，他卻留她自己守寂寞……


  最後的最後，他無言地掛斷了電話。


  寂夏聽著嘟嘟的忙音，一個人窩進被屋裏，眼淚漣漣。為殷仲辰流的淚夠多了吧？這一次能不能容她狠心，容她自私一次，不再原諒？


  哭夠了就睡一覺，早晨起床，對著鏡子給自己一個大大的笑，鼓勵那個重生的嶄新的歐陽寂夏。在一次次的挫折，一次次的自嘲中，她越來越淡然，越加與世無爭……什麽都不去計較，該是誰的就是誰的，聽天由命。


  六月初，大二課程總結，期末考試明目張膽地無情欺壓過來。


  克製自己對手機的依賴，克製自己對他期盼，她真就那麽狠心地把他的消息拒絕在外。一周之後，當她再一次麵對時，外麵早已是另一個世界……


  她盯著晶亮的屏幕，等消息的進入，無聲的，平靜的，沒有任何響動。登上QQ，她看著殷仲辰灰白的頭像，忽然一陣失落。他真這麽從自己消失了？無聲無息地走了出去？是她逼走的？她將他推出去的？

  “明天有空嗎？一起去看爺爺吧。”


  看爺爺嗎？她愣愣看了半晌，他很早就要去看看爺爺的，當初也答應了他……


  晚上十點多，他正在對峙起伏詭異的股票時，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提示信息發送成功。等不到歐陽寂夏的回答，他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


  罵他吵他，耍小脾氣，怎樣都好，隻要別這麽冷落他，他是真的受不了了。她的沉默讓他害怕，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就會消失不見，任他抓也抓不住。鬧別扭也來來回回好多次了，哪裏像這次一樣嚴重。


  近半月了，她就這麽不理不睬。殷仲辰可以忍住不聯係她，也不去找她，隻因為不想逼迫她，但這不代表放任她悄悄走開。


  “看見信息了嗎？”他手裏攥著筆，依著靠背，盡量放緩了自己的語調。


  寂夏無言地點點頭，想到他們是在打電話，殷仲辰看不到，又應了一聲:“嗯。”便又沒下文了。


  她的反應還是讓殷仲辰很滿意的，總比不說話好。“明天是周六吧。有沒有空跟我一起去？”


  “爺爺現在在哪？”


  “聖光小區。”她能問問題了，這多好！

  “哦。”她再次點點頭，沉默幾秒鍾後，緩緩開口，“你自己去吧。我答應表姐要去她家的。”


  殷仲辰滿懷希望的臉頓時僵在半空，攢著手機的手指也在一瞬間白了指骨:“真沒有空嗎？”他都搬出爺爺來了，還不答應。她到底想怎樣？他真是手足無措了。


  “真沒空，我得在那裏呆兩天。”這不是推脫，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個怕見到殷仲辰、抵觸見到殷仲辰的事實。


  對象卻是滿心赤誠，慘遭暴風雨，白白澆滅了燃起的激動。


  殷仲辰看著窗外，深呼一口氣，沒有說話。心顫，如秋風中掙紮著不肯落下的殘葉。


  或許，歐陽寂夏的下一個決定他已經猜到，又或許那一天失約就已經為他們劃上了一個句號，隻有他抱著那個執念，就是不肯俯首。


  殷仲辰隻以為是自己失約讓她生氣，那晚的究竟，他還暗暗慶幸寂夏不知……怎料，那通電話，泄露了天機……


  跟那個女人的對白，像個秘密在她心裏血封。結局她早該知曉……


  “還有事嗎？”寂夏蓋上被子，不願再說。紀念日，男主角跟其他女人廝混，她還可以說什麽呢？他養著其他女人，讓她還能說什麽？

  “沒有了。”他冷淡地回答，努力壓製著自己的不甘。捏著她坐在尚皇的照片，心痛蔓延。


  “那掛吧。我想睡覺。”寂夏的語氣也一樣漸淡。該有歉意的是她嗎？該抱歉的是她嗎？應該是他吧。


  ……殷仲辰再次深呼一口氣，沉默一會兒道：“再陪我說會兒話，我們好久沒說話了。”他隻怕這一掛，就是一個結束。


  他真不想這樣，真的不想，為什麽一個錯過的約會就會讓她這樣？他真不是故意的，怎麽彌補都好，為什麽要弄成現在這幅模樣？！

  “嗯，行。”她不想說什麽，也不想聽見什麽，如果與那個女人有關，那她更不願麵對。


  “夏，還生氣嗎？”他可以再好好哄哄她，為了這個失誤而結束，真的沒必要。


  “沒有，沒有生氣。”寂夏搖搖頭，他看不見。


  她在意的不是這個，不是，真不是。為了那個女人，殷仲辰放她鴿子，她實在沒什麽信心跟她爭搶。


  “我該怎麽做？”他一字一頓地問，努力壓著滿心的焦急。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怎樣才能回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