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苦苦相依

  “好。”寂夏眼淚汪汪地點頭。抱著殷仲辰，絕望又不舍……“這輩子我就要嫁給你。”


  殷仲辰撫摸她，笑了笑，這輩子注定了不能相守，奈何苦苦相依……


  沉默許久……殷仲辰再度開口:“夏，跟我出去。”


  “不行，你會被他打死的。”寂夏一把抓住他，“他殺過好多人，你會被他打死的。不要去。”


  “你想怎麽樣？”他的話突然冷漠而又疏離，像要急切地要跟她撇清關係，“讓他把我們一起打死嗎？”


  “不要。”眼淚啪啦啪啦往下掉，寂夏死勁的搖頭，抓著殷仲辰就是不肯鬆手。她不想再鬆開他，不想像上次見他時候，那麽輕易鬆手……


  此生何時再見已成未知，不如，守他一時多一時。


  “聽話。”他抱起寂夏，將她護在身後，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張海森，我出去。”


  寂夏哭的更狠了，被殷仲辰拉著，在他身後，一步一步往前挪。


  對方的人當真沒有響動，等待著他們的投降。殷仲辰知道，這一次，麵臨了什麽……張海森不會輕易放過他的，絕對不會。


  一步一步走出黑暗，天空一聲巨響從背後平地而起，向著他們逼迫而來，如同死神窮追不舍……寂夏害怕地摟緊殷仲辰的腰，背後滾過幾個寒顫。


  殷仲辰轉身安慰似得抱抱她，擦去眼淚。再轉身繼續往前。


  豆大的雨點下來，砸在臉上，像一盆一盆涼水當頭潑來，讓人睜不開眼，還有涼絲絲的疼痛。一步一步，寂夏在後麵緊緊摟著殷仲辰的腰，拖著他的腳步。


  走出黑暗，走向昏黃……殷仲辰逐漸望見站亭底下的五人，中間那個正是陸容，可他怎麽會是張海森？

  安玉顏模糊看見是殷仲辰的輪廓，掙紮著保鏢的控製……


  殷仲辰看著陸容，一步步，鎮定又沉著地前進。早已料到了結局，真正麵對起來，其實真的沒有什麽恐懼，反而是坦蕩。


  轟隆隆，雷電雨交加。


  寂夏依舊被他藏著，一邊哭一邊挪。突然感覺抱著的人抖了一下，然後一步一步又開始往前走，又抖了一下，緊接著繼續向前走。可為什麽越來越慢了？是不是殷仲辰也不舍得……


  寂夏哭的更凶了，抱著他，“我們不去了，不去了……”


  “傻瓜。”殷仲辰頓腳，想轉身抱她，可一絲力氣都使不上。


  安玉顏睜大眼睛，看著陸容拖著黑色手槍對準他們的方向，拚死掙脫著，最後一腳狠狠踩上男人的腳麵。


  “仲辰……”不顧一切衝進雨裏……


  “玉顏！”眼睜睜看著女人搖搖欲墜，陸容幾步搶過去，把她摟緊懷裏，“對不起……”


  “求你……別再傷害他們……”安玉顏的手死死抓著陸容的臂膀，生怕他有機會開槍……


  陸容狠狠摟起懷裏的女人，狠狠吻她的麵頰：“傻瓜……”


  “仲辰，我們不去了。”寂夏伸手擦著臉上的淚水和雨水，卻是越擦越多，一大片，雨密密麻麻，打得她睜不開眼。血腥混著雨淚流下來，流過鼻翼，寂夏手一抖，慢慢抽回拽著殷仲辰的另一隻手，嗅著手上的味道……卻看見殷仲辰緩緩倒了下去……倒在地上，血紅慢慢散開……


  雨水傾泄如瓢潑，殷仲辰的臉逐漸模糊不清。寂夏慢慢蹲下去，像個木偶一樣，拉扯著他：“仲辰，你怎麽了，起來啊。”


  “仲辰。快起來……”


  “仲辰。仲辰。”她就那麽輕輕喚著他。一隻手與他十指緊扣，另一手拉著他的襯衣衣角，使勁地要拉他起來。


  “起來啊仲辰，你怎麽了？”她小聲叫他，像是怕他不理自己，故意放柔了聲音哄他。


  “別跟我鬧了，你快點起來……”


  ……


  她陷在自己的世界裏，隻看得見殷仲辰倒在自己的麵前。周圍有人去拉她，怎麽拉都拉不開。


  “小姐。對不起請讓一下，病人急需搶救。”戴白色衣帽的女人輕聲喚她。


  頭頂被遮去了雨水，寂夏抬頭，擦一把臉上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終於看清眼前是個陌生的女人，卻聽不見她說什麽……


  來不及管那麽多，她低著頭，一手去擦殷仲辰的臉，一隻手仍然在拉他:“仲辰。你起啦來跟我說話啊。”


  “小姐，小姐……”見她失魂落魄，如行屍走肉，警察，護士齊上陣，一邊搶奪殷仲辰，一邊拉製歐陽寂夏……


  “夏～”殷仲辰迷蒙的眼睛突然有了一絲光亮，他的嘴一張一合著，卻聽不見他在喊什麽……


  “仲辰，仲辰……”寂夏瘋了一樣掙紮，“你們放開我！他在叫我，放開我！”


  “夏～”


  “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她左右推搡他們的手，抓著殷仲辰的衣服，“你們放開我，求求你們放開我！”手裏的衣服慢慢減小，眼看著最後一角從手裏消失……


  “仲辰！仲辰！”她拚命去抓，十指拚命要抓住殷仲辰，眼看著他被抬上擔架……


  “你們要幹嘛，你們放開他，求你們放開他……”她像瘋了一樣，在高瘦的方東懷裏拚命掙紮，“你們要幹嘛……求求你們放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