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八年前,景承嗣和皇後去菩提寺禮佛,同樣偶遇了法空,法空看見景承嗣,就直言他周身龍氣環繞,乃未來帝王。因為法空的這句話,當時跟去的人都被皇後封了口,當然,這個封口不是用錢封,不是用權勢封,而是用人命……”
聽到這裏,齊欣瑤突然想到那次自己偷聽到的,法無法空犯了癡,做了孽,害了人命。現在看來,指的應該就是這件事了。
“……雖然皇後封了口,但法空的這句話還是被麗妃知道了。知道這件事後,麗妃豈能甘心?若景承嗣是未來帝王,那她兒子豈不是沒有機會了?於是,她將這件事又告訴了她的父親,張尚書。恰在那時,張尚書認識了一位‘高人’,這位高人是一位道士,確實有本事,但卻因為不走正途而被逐出了師門。被逐出師門後,他非但沒有變反思自己的過錯,性格反而變得更加乖戾固執,想要向師門證明自己變成了他心中的執念。而在他心中,最好的證明就是身份權勢地位。於是,他開始通過自己的手段來結交達官貴人,幫著這人做一些暗地裏的事情。
張尚書將這件事情拜托給了這個老道,並許諾若將來事成,就封他為國師。這個老道自是喜不自禁,一口就應下了張尚書的請求。隻不過,這種奪取龍氣的邪術需要景承嗣的血來做引。可在宮裏,皇後將嫡皇子看的特別緊,根本就沒有下手取血的機會。有一次,景承嗣出宮遊玩,還是被這個道士拿到了他的血。你知道這道士是怎麽拿到景承嗣的血的嗎?”
“怎麽拿到的?”
“這個啊,還和女主有關。景承嗣當時走過拐角,進入一個胡同的時候,正好和手拿著一把匕首的女主撞在了一起,女主的匕首劃破了景承嗣的胳膊。跟著景承嗣的侍衛要拿了女主問罪,可景承嗣卻覺得女主也不是故意的,隻是跑得太快撞到了自己而已,而且自己也隻是流零血,沒什麽大礙,就讓侍衛將人放了。等景承嗣被侍衛們帶著去醫館包紮的時候,那個道士就將女主手中那把沾著景承嗣的血的匕首給買走了。”
齊欣瑤:……!
女主真是坑啊!誰遇上誰倒黴!
到這裏,追風停了下來,看著齊欣瑤的模樣有些吞吞吐吐。此時,追風顯現出了身形,蹲在桌子上,大而圓的眼中露出了人性化的情緒。讓齊欣瑤一眼就能看出它是有什麽話想,但又不知道該怎麽。
今之前,齊欣瑤隻是從妖獸圖錄中見到過追風獸的模樣,圖片上的追風威武霸氣,雖然長得也好看,但它的氣勢很容易就讓人忽略了它的外形。現在,它縮成了隻有拳頭大的追風獸,看起來就像一隻貓幼崽,圓溜溜的冰藍色眼珠子特別漂亮。齊欣瑤第一次見到追風的縮版的時候,被萌的不要不要的,直接將它抱在懷裏好好的揉了一把,直把它揉的炸毛,狼狽的齊欣瑤的手裏逃走,跳到了桌子上,警惕的看著她。
“有什麽你就直吧,和我還有什麽不能的?”
“嗯……你知道女主為什麽拿著刀嗎?”
齊欣瑤示意它直接,不要搞噱頭。
“你知道姚氏八年前曾經落過一次胎吧?”
齊欣瑤:……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艸,你別給我是女主害的啊?!要不然,我恐怕會忍不住現在去弄死她!
追風給了她一個就是你想的那樣的眼神,“八年前,姚氏懷了身孕,齊大人特別高興,但齊大人怕原身因為姚氏懷孕而覺得受到了冷待,心裏不高興,每都會給你帶一些玩意兒回來逗原身,還花了更多的時間來陪原身。有一次,原身一家三口在院子裏的涼亭裏品茗賞景,原身在一旁喂魚玩樂,齊大人雖然嚴肅但看向原身的眼神卻滿是慈愛,而坐在一旁的姚氏則撫著挺起的肚子笑的一臉幸福,這幅畫麵深深的刺痛了女主那顆玻璃心。
她要撕碎姚氏臉上的笑容!
然後,她就逮了一隻野貓,趁著姚氏在院子裏散步的時候,用匕首刺中了野貓,然後將吃痛發瘋的野貓朝著姚氏扔了過去。姚氏果然被突然躥出的野貓驚嚇到了,慌亂中踩到了一顆琉璃珠,然後摔在霖上,好死不死的將肚子磕在霖上,然後就流產了。
看見姚氏躺在地上抱著肚子不停的呻吟,身上流出的血將她的裙子都染紅了,女主十分高興,但聽見要是身邊的嬤嬤在吩咐去找大夫後,又開始讓人查哪裏來的野貓的時候,女主害怕了,怕人知道野貓和琉璃珠都是她放的,所以,她拿著那把刀,慌慌張張的從一個角落裏的一個狗洞中跑了出去,就是那麽巧,碰上了景承嗣!”
齊欣瑤有些咬牙切齒,媽的,真的是惡毒和年齡無關!這種女人,就應該放幹她身上惡毒的血!
“咳……還有一件事,你聽了不要生氣!”
“你一次性都了吧,我就算生氣也不會找你麻煩!”
“咳……這件事,其實齊大人是知道的!”
你什麽?齊欣瑤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追風。
看著齊欣瑤瞪圓的眼睛,追風有些不忍,但還是將查到的事情了出來,“姚氏發生了這種事,齊大人自然是要查查看是什麽原因的。然後,他先姚氏的人一步發現,這些都是齊雪凝做的!不知道他怎麽想的,他並沒有將這些事情告訴姚氏,還偷偷的將齊雪凝留下的痕跡給抹除掉了。”
聽完這話,齊欣瑤沉默了半,繼而歎了一口氣,“不管父親他怎麽討厭齊雪凝,但心裏其實還是有些舔犢之情的。他心裏可能覺得,這件事其實不比了要好,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就算他了,姚氏的孩子也不能回來。而知道真相的姚氏,肯定會恨上齊雪凝。一個沒有母親庇護的孩子,若是又惹琳母厭惡,那她在這個家的生活,肯定無比艱難。所以,他選擇了隱瞞不。”
然後,他又因為自己的隱瞞,對姚氏心存愧疚,所以,即便姚氏難以受孕,子嗣艱難,他也沒想過要抬妾。而是要過繼一個孩子!
當時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齊欣瑤就覺得很奇怪。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實在是太平常了,別齊大人是一個三品官,就算是鄉下的地主老財,多收了幾鬥糧食,都想著納一房妾呢!更何況是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思想教育下長大的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