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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把我關在黑名單多久?”


  顧思憶看到這條短信, 窘了窘,點開微信,把他從黑名單裏放出來, 重新加了好友。


  顧名思義:“新年快樂~”


  x:“我剛下飛機。”


  顧名思義:“才回國嗎?”


  x:“嗯。”


  顧名思義;“訓練時間這麽緊呀, 那你趕緊回家。”


  片刻後,微信提示再次響起,顧思憶趕忙拿起來看。


  x:“我上車了,現在路況很好,大約半小時以後抵達北城天街。”


  顧名思義:“???”


  x:“會不會有人來給我送新年祝福?”


  顧名思義:“你過來了???”


  顧思憶知道他不是一個隨便開玩笑的人, 這麽說應該就是過來了。


  前一秒還在賴床的她,唰的一下從床上起來, 穿衣洗漱。在衣櫃裏挑出最喜歡的紅大衣, 戴上帽子, 跑下樓。


  爸媽正準備叫她起來吃早餐, 看她穿的這麽整齊,愣了下,“要出門?”


  顧思憶點頭,“有個同學過來了, 我中午不回來吃飯。”


  許佳慧說:“可是我們中午就得出發去你二叔家呀。”今天顧家人在老二家裏團聚。


  “晚點嘛……我同學難得過來玩一趟,人生地不熟的, 我總不能不管呀。”顧思憶嗔道, 整張臉上都寫著強烈的出門意願。


  顧致遠:“去吧, 早去早回。”


  “好嘞。”顧思憶開心的笑了。


  “等等!”許佳慧叫住她, “先把早餐吃了。”


  顧思憶往餐桌上一看, 品種還挺豐富,她喝了一口粥,隨手夾起一個小饅頭塞進嘴裏意思一下,說:“好了,吃飽了,走了。”


  許佳慧看著她雀躍出門的背影,有點無奈的笑道:“大過年的還要跑出去玩。”


  顧致遠說:“玩唄,前陣子學習多用心啊,再不趁著過年玩一玩,我都怕思憶憋出毛病來。”


  顧思憶叫了車,迅速趕往北城天街,隻用了二十分鍾。


  商圈很熱鬧,人來人往,但大多是情侶或者一家人。顧思憶一個人,雙手抄兜,這走走那逛逛。


  時不時有人回頭看她。


  那個女孩,打扮精致時尚,相貌甜美,身材高挑,黑發如綢緞落在肩頭,一個人逛街時,臉上的喜悅藏都藏不住,水靈靈的眼睛滿載著期盼和歡喜。


  時間差不多,她走進一家星巴克,買了兩杯熱飲和一份甜品。


  坐在玻璃櫥窗前,望著外麵人來人往的步行街。


  單手杵著下巴,慢悠悠的喝著咖啡。


  她不催他也不問他,就耐心的坐在這裏等著,莫名的,竟連等待都能讓人開心。


  微信一聲輕響。


  x:“我到了。”


  顧思憶放下手機往外看。


  一襲黑色大衣的夏之雋實在太出眾了,高挑挺拔,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他不緊不慢走著,目光四下環顧。


  顧思憶笑眯眯的看著他,也沒急著過去打招呼。


  夏之雋的目光掠過某處時,倒回,定住。


  櫥窗裏的女孩,黑發白膚,小圓帽下方是一雙水靈靈的眉眼,笑起來的臉頰點綴著兩個小酒窩。冬日的暖陽照入玻璃櫥窗內,照亮那個女孩,也在一瞬間照亮他混沌無序的內心世界。


  夏之雋不由得彎起唇角,笑了。


  漂洋過海來看她,多麽值得。


  夏之雋走進星巴克,瞬間吸引了諸多目光。


  他坐到顧思憶旁邊,說:“這位小姐姐,我覺得你很眼熟。”


  “是嗎?”顧思憶笑吟吟的問。


  “嗯,尤其笑起來的樣子。”他看著她,低聲說,“特別像我的心上人。”


  “……”顧思憶破功了,垂下眼,不受控製的雙頰泛紅。


  旁人看著他們倆,懷疑是在看偶像劇,這麽精致漂亮的男孩女孩,來一場這麽蘇的搭訕式偶遇?

  顧思憶將那杯還熱著的紅茶拿鐵遞給夏之雋。


  夏之雋接過,喝了一口。


  顧思憶又切下一塊慕斯,叉起來送到他嘴邊。


  夏之雋很自然的張嘴吃下。她從一開始被要求喂他吃冰淇淋,後來似乎習慣了有東西吃就要先喂他一口。


  東西吃完後,兩人離開星巴克,夏之雋拉起顧思憶的手。


  顧思憶有點緊張,畢竟大街上人來人往……萬一又被哪個熟人看到,被人拍下來……


  夏之雋鬆開她的手,說:“我們去看電影怎麽樣?”


  “嗯。”顧思憶點頭。


  兩人進了影院,選了一部熱鬧的3d賀歲片。


  在線選位置的時候,發現場內很空,顧思憶選了觀影體驗最好的中間位置,夏之雋說:“就最後一排吧。”


  顧思憶:“會不會太遠了?”


  “沒關係。”他淡道,“坐近了傷眼睛。”


  顧思憶:……不至於傷眼睛吧?


  落座後,夏之雋再次牽起顧思憶的手。影廳昏暗,人也不多。尤其後麵幾排,基本沒人,顧思憶放下心,任由他牽著。


  電影開場,精美的畫麵在大熒幕上徐徐展開,而她的手被他的手掌輕輕揉捏著。


  沒一會兒,他兩隻手都用來把玩她這隻手,像是有種手玩年的樂趣。


  顧思憶:……這讓人怎麽好好看電影啊?


  每當他摸一下捏一下,她的心肝都要跟著顫了又顫。


  所有的感官注意力都在被他把玩的手上,而不是在電影上。


  當他抬手撩起她耳邊的發絲,溫熱的呼吸越來越近時,她更緊張了。


  溫軟的薄唇輕輕啃上她的耳垂,顧思憶垂下的手緊緊抓著衣擺,心跳如雷,小臉漲紅。


  他輕輕的,慢慢的,由耳垂親到她的臉頰,下巴,沿著她的側臉緩緩往下親……


  顧思憶渾身跟煮沸了一樣發燙,熱熱的,麻麻的,癢癢的……


  羞澀,緊張,又夾雜著甜蜜。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羞澀的逃開,會拒絕他。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


  兩人已經半年沒有好好單獨相處了。她太想他了,甚至想念這樣的親昵。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次心跳,每一份喜悅,都像是老天額外的賞賜,珍貴又稀缺。


  夏之雋牽著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道:“站起來。”


  “……”顧思憶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站起來了。


  下一秒,她被夏之雋扯過去,跌坐在他懷裏。顧思憶咬住唇,止住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的低叫。他抬起雙臂,將她牢牢環抱住。


  總算是,抱到了。


  夏之雋深吸一口氣,腦袋壓在她肩上,在她頸間深深的嗅著她的味道。


  冬天的衣服不像夏天那麽單薄,但也正好遏製了不必要的衝動。


  他就這麽將她整個兒抱在懷裏,貪戀著這個人,貪戀著這味道。


  電影畫麵變暗時,夏之雋轉過顧思憶的臉龐,兩人在幽暗中四目相對。


  兩雙眼睛裏都寫滿了羞澀和情意。


  他低下頭,親上她的唇。四片唇瓣緩緩的互相舔舐,互相吮吸,輕輕的,溫柔的,細密的。


  沒有欲-望,隻有純純的依戀和愛意。


  他不舍得放開她甜美柔軟的唇瓣,她不舍得遠離他溫熱的氣息。她就這樣陪著他反反複複……任由他不厭其煩的親著,抱著。


  一場電影看完,顧思憶完全不知道講了什麽。


  散場後去洗手間,發現嘴唇被親到紅的過分,都有點微微腫了。


  想起剛才在昏暗影廳內的親昵,不由得又紅了臉。


  兩人離開影院時,顧思憶接到媽媽的電話。


  許佳慧:“該回來了,吃了中飯還得去你二叔家。”


  顧思憶低聲道:“我陪朋友在外麵玩呢,總不能把人丟下自己回去吃飯呀。你們吃嘛,我就在外麵吃。”


  許佳慧:“飯都不回來吃啦?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你們不用等我嘛,到時候我自己打車去二叔那邊。”


  “外麵的餐廳哪有家裏飯菜好吃,你把你朋友帶回來吃飯。”


  “……”顧思憶看了夏之雋一眼。使不得,使不得。


  她正醞釀著說辭時,顧致遠接過了電話,說:“是不是夏之雋?”


  顧思憶一緊張,啞口無言。


  顧致遠笑道:“思憶同學,你也太不懂事了?人家大過年的過來,不邀請人家到家裏來吃飯?打算除夕夜一起在外麵流浪嗎?”


  “什麽嘛……”流浪,聽起來也太寒磣。他們是約會,很浪漫的好不好!


  “我再去多燒幾個菜,你趕緊把人帶回來。”顧致遠說完,掛了電話。


  顧思憶看向夏之雋,無奈道:“我爸媽叫你上我家吃飯。”


  “好啊。”夏之雋點頭,爽快的同意了。


  “你不怕不自在啊?”


  “不會。”夏之雋低笑,“你爸媽挺好相處。”


  兩人回程路上,顧思憶由驚喜甜蜜的衝擊中緩過神,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這可是大過年的,今天還是除夕,他怎麽不回家,跑這邊來了?


  顧思憶問:“你什麽時候回家?”


  夏之雋說:“不回去,我是請假過來看你,明天就飛去美國了。”


  夏之雋在寒假期間主動報名參與國外名校發起的培訓,對家裏也算交了差,時間緊回不去。


  “啊……這樣,不好吧……”


  “沒什麽,反正他們都忙,我在不在差別不大。”


  在的話還會被家裏拉去參加大大小小的聚會,可能又會在一些必須顧全體麵的場合遇到張茵一家。夏之雋現在煩透了那些事那些人。他寧願一個人在國外呼吸自由的空氣。


  “那你千裏迢迢回來,就為了過來看我啊?”顧思憶問出這句話時,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夏之雋看著她,眉眼帶笑,“過年了,我的小姑娘又長大了一歲,怎麽能不看看?”


  “我們一樣大哦,我才不是小姑娘。”顧思憶嬌嗔。


  他抬手覆在她腦袋上,溫聲道:“你就算八十歲了,還是我的小姑娘。”


  前麵開車的司機大叔,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現在這年輕人啊,談戀愛可真是甜蜜蜜,遙想當初……


  顧家別墅裏,過年期間阿姨回家,顧致遠親自下廚做飯。


  這不,因為夏之雋要過來,又開始搗鼓要多弄幾個菜。


  顧致遠一邊翻看食材一邊糾結,“不知道那孩子有沒有什麽忌口的?剛才怎麽沒問一問……”


  許佳慧在一旁幫廚,說:“清淡的和重口味的都弄點,總有合胃口的。”


  顧致遠點頭:“是個好主意。”


  許佳慧問:“你怎麽知道她是出去跟夏之雋玩啊?”


  顧致遠:“大過年的急不可耐高高興興的跑出去,完了還不願意回來,連爸媽都不陪了。除了夏之雋,其他人有這麽大吸引力嗎?”


  “可是他們這樣……會不會……”


  “別擔心,大過年的,拜個年一起玩玩很正常。分手還可以做朋友嘛。我相信思憶有分寸,咱們別過度壓抑孩子內心的渴望。”


  “嗯。”


  “其實我挺喜歡夏之雋。”顧致遠一邊擇菜一邊說,“聰明,沉穩,有學識也有見識。以後必定大有作為。”他這個年紀閱人無數,對這點看人的信心還是有。


  “我也喜歡。”許佳慧附和,不過她的理由就很簡單粗暴了,“他長得好看。這麽帥氣的男孩子,以後思憶看著他都下飯。他們倆生的寶寶也會很漂亮。我以前還擔心思憶眼神不好使,給我找個歪瓜裂棗的女婿回來。”


  顧致遠笑道:“你這麽有挑男人的眼光,你女兒怎麽會差?”


  許佳慧跟著笑,“自吹自擂。”


  夫妻兩在廚房裏說笑著,忙碌著,沒多久又燒出了幾個菜。


  顧思憶帶夏之雋回來的時候,家裏飯菜都備好了。


  夏之雋得知要登門拜訪,特地拉顧思憶陪他去買了一些禮品。


  “叔叔,阿姨,新年好。”他放下禮品,跟兩位長輩打招呼。


  兩人熱情的迎著他進屋。


  吃飯時,夏之雋說了一句,“我是直接從國外過來的,時間緊張,沒空回家。我爸媽不知道我回來了,我也不想來回跑。”


  這話裏的意思很明白,他沒回家,不想讓家裏人知道他回國了。


  顧致遠點點頭,“好的,叔叔明白,你安排好自己的時間就行。”


  許佳慧問:“你什麽時候的飛機?”


  夏之雋說:“明天中午。”


  顧致遠當即道:“那你今晚就在我們家睡,明天我們送你去機場。”


  顧思憶瘋狂點頭,“對對對……就在我們家睡吧,你都說不回家了,總不能去住酒店吧?”


  “陸嘉燁那邊公寓……”夏之雋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思憶打斷,“啊呀好遠的嘛,大過年的你要在路上奔波嗎?你就留下來跟我們一起過年嘛!”


  夏之雋點頭,“打擾叔叔阿姨了。”


  “怎麽會呀,人多熱鬧。”許佳慧笑道。


  原本他們一家是打算去顧家老二那邊過除夕,爺爺奶奶都在那邊。因為夏之雋的到來,顧致遠臨時更改行程,跟那邊說一聲,家裏來了貴客,不過去了。


  他心裏門兒清,夏之雋不想讓家裏人知道他回國了,肯定是跟家裏有矛盾。這都十七八歲的青年了,不是幾歲小孩子,他自個兒拿的主意,顧致遠自然是尊重他的意思,好好招待他。


  吃過飯,顧思憶把夏之雋拉到身邊,兩人一起窩在沙發裏打遊戲。


  顧思憶不知不覺就靠他很近,直到挨到他肩膀上,她還是一貫的作風,邊打邊說騷話,熱熱鬧鬧的。夏之雋比較安靜,嘴角噙著笑意,時而看看她。


  許佳慧看著這兩人和諧的畫麵,突然覺得早戀好像也沒什麽。以後都不用操心孩子找不到好對象了。看看身邊那些孩子大了的家長,為孩子相親都操碎了心。


  她去廚房給他們切水果,送過來。


  顧思憶叉起一顆車厘子,第一反應是送到夏之雋嘴邊,等醒悟過來這是在自己家裏,準備不著痕跡的繞個圈子縮回來,來不及了,夏之雋已經張口咬下。


  “很甜。”他說。


  顧思憶:“……”臉皮厚噢。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吃過年夜飯,轉眼就到了晚上。


  電視裏放著喜氣洋洋的春晚,顧思憶拉夏之雋一起在群裏搶紅包。


  夏之雋發了個大紅包,比以往的紅包都大。


  幾人連連喊:“老板大方。”


  夏之雋回複了一句:“老板今天高興。”


  鄭培培:“在國內過年還高興呐?”


  陸嘉燁:“是不是國外的月亮比國內的圓啊?”


  夏之雋看一眼身旁的顧思憶,回複:“我這裏的月亮,特別美。”


  顧思憶:……不方便泄露他的行蹤,隻有默默忍著不說話了。


  顧致遠和許佳慧熬不住夜,不到十二點就去睡了。


  顧思憶和夏之雋邊玩邊守歲。


  春晚十二點的鍾聲響起時,夏之雋抬起顧思憶的臉龐,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唇。


  夏之雋:“新年快樂。”


  顧思憶:“新年快樂。”


  她看著他笑,他說,“以後每年都一起過新年好不好?”


  顧思憶笑著點頭,用力點頭。


  新年第一天,她做了一個開心的美夢,美到醒來的時候嘴角還帶著笑。


  不過一想到,過不久夏之雋就要走了,快樂的心情瞬間低落下去。


  大家睡到自然醒,吃過早餐後,顧致遠開車送夏之雋去機場。


  顧致遠和許佳慧坐在前排,顧思憶和夏之雋坐在後排。因為家長在前麵,夏之雋很老實,連顧思憶的手都沒牽。


  到了機場,取票,等待安檢。


  顧致遠跟許佳慧說:“我鑰匙好像落車上了,咱們過去看看。”


  “那你們等著,我們先過去看看。”許佳慧說。


  顧思憶點頭。


  夫妻兩走出機場大廳,夏之雋就把顧思憶抱住了。


  兩人終於能夠在分別之際膩歪膩歪。


  “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看情況,已經安排了兩個月的行程。”


  “……在國外學習會不會很辛苦啊?”


  “還好,畢竟我聰明。”


  “臭屁。”


  “你不要太累了,拿不拿獎不是最重要的。”


  “嗯。”


  “反正……你在我心裏就是最好的!”


  “嗯。”


  離別時,顧思憶依依不舍,夏之雋揮手,轉身過了安檢口。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還愣愣看著安檢口。


  手機提示音響起,她拿起來看。


  x:“回來跟我的小姑娘過年,很開心。”


  x:“等我。”


  顧思憶看著手機屏幕良久,回複:“嗯。”


  等顧思憶回過神,發現爸媽還沒過來,打電話過去,“你們倆怎麽還沒來?”


  顧致遠:“哦,順便在車上坐坐……小雋走了嗎?”


  顧思憶:“是啊。”


  顧致遠:“好的,我們馬上過來。”


  掛電話後,夫妻兩下車,許佳慧說:“咱們都沒跟那孩子道別。”


  顧致遠笑:“他更想跟思憶好好說再見。咱們把時間留給他,就是給他最好的道別。”
.

  寒假過後,新學期開始。


  這學期夏之雋輾轉各地,參加各種大型比賽,很少在學校。


  顧思憶連偶遇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過她知道他在外麵比賽,而且兩人才一起過了新年,她心裏很踏實,雖然很想念他,沒有再難過。


  她本以為,忙於比賽的他沒空關注她的課業,但他還是給他準備了習題冊。一整個學期的內容都弄好了。當周驍把這本厚厚的冊子拿給她時,她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她是打心底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他對她的好,好到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回報。


  當然,眼下最好的回應就是努力學習。


  還有一年半,她一定要拚盡全力,考上名校。


  由於夏之雋不在學校,原本看顧思憶不順眼但有所忌憚,不敢對她怎麽樣的人,有膽量下手了。比如一直憋著一股惡氣的徐娜。


  趁著放假顧思憶獨自出學校買東西的時候,帶了四五個人把她堵在小路邊。


  顧思憶手裏拿著手機,還在跟鄭培培通話,她看向徐娜說:“有何貴幹?”


  “現在沒人罩你了吧?還敢囂張?”徐娜哼笑。


  顧思憶冷眼看她,“你這是要找事?”


  徐娜又說,“你知不知道,你跟夏之雋那些照片,都是我叫人拍的……你這小表子,用幹哥哥幹妹妹做障眼法,自己私下裏暗度陳倉,我差點被你騙了……”


  顧思憶冷道:“嘴巴放幹淨點!”


  “現在還敢跟我橫?”徐娜猛地推了她一下,“你以為還有人護著你嗎!”


  顧思憶把手裏的東西放在地麵上,站起身,看著徐娜說:“你不是自詡老大嗎,老大都是有實力的,你敢不敢單挑?”


  徐娜被她這一激,熱血上湧,“艸,你還真當自己很有能耐是吧!來啊,單挑啊!”


  手機這邊,鄭培培聽到那邊的聲音,驚得從位置上彈起來,“有人在找憶哥麻煩!”


  她和張欣奕向梨三人正一起在圖書館裏自習,聽聞這個消息,那兩人臉色也變了。


  鄭培培顧不上正在看的了,急忙往外走:“剛才她還說她快到學校了,應該就在校外。”


  張欣奕和向梨都快速跟上鄭培培的腳步。


  “我得趕緊給周曉打個電話。”說著,她立馬行動。


  三人一起往校外跑時,鄭培培說:“你們倆還是別去了,你們這種小身板,去了也不管用,鎮不住場子。”


  向梨是個眼鏡妹,張欣奕個子矮小看著都卡哇伊。


  “我可以的!”向梨為了證明自己行,袖子都擼起來了,“我小時候還打過架。”


  張欣奕說:“我也可以!別看我矮,濃縮就是精華!”


  “……”要不是太擔心顧思憶的安危,鄭培培都得被逗笑。


  終於,這幾人在校外那個老舊的院子裏,找到了顧思憶。


  她正跟徐娜單單挑,徐娜越來越落於下風……


  臉麵顧不上了,她大喝一聲,“都t著幹什麽,一起上啊!”


  鄭培培一聲嗬斥,“當我們憶哥沒人是吧?!”


  向梨把眼鏡都取下來了,跟鄭培培一起衝入戰圈。張欣奕看著是小個子,跳起來可凶,像個吉娃娃。


  單挑成了群架。


  雖然那邊有五個人,這邊隻有四個人,但是不落下風。


  鄭培培她們是一腔熱血,誓要保護好朋友。這些跟著徐娜混著玩玩的人不一樣,他們不想付出代價。這幾人信念強,豁的出去,戰鬥力就更強。


  等周驍跟蘇韓陸嘉燁一起趕到時,看到一個出乎意料的畫麵。


  那幾個幫手被鄭培培他們打疲了,求饒休戰。徐娜被迫跟顧思憶玩命單挑。


  顧思憶把她摁在地麵,騎在她身上,毫不客氣的揮拳揍人。


  鄭培培她們在一旁搖旗喝彩,高聲叫喊:“憶哥加油!憶哥666!憶哥最棒!”


  蘇韓:“……萬萬沒想到。”


  陸嘉燁:“社會我憶姐,厲害了。”


  周驍:“那女的欠揍,收拾收拾也好。”


  之前得知照片是她拍的,他們就想教訓她,可這幾個大老爺們,那是個女孩子,有點遲疑,不知道怎麽動手。


  這下好了,她自己送上門,讓顧思憶摁在地上摩擦。


  鄭培培把徐娜徹底打服,她顧不上麵子,沒有了尊嚴,一個勁的求饒,眼淚在掛彩的臉上肆虐:“放過我……我錯了……放過我……”


  “不是打人很厲害嗎?”顧思憶冷道,“逮誰跟夏之雋有關係就想教訓?”


  “不是……我沒有……”


  “你這種人喜歡夏之雋,是對他的侮辱!”


  顧思憶甩開徐娜,站起身,俯視著她,冷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你死了這條心吧!”


  周驍知道徐娜有點背景,走上前,拉過顧思憶,對地上的徐娜說:“不要以為阿雋不在,你們就可以欺負顧思憶。我今天把話撂這兒,以後誰敢碰顧思憶,好好等著我們來算賬。”


  陸嘉燁也走上前,踢了徐娜一腳,惡聲惡氣道:“憶姐是我們的人,你t睛擦亮點!”


  這幾人回學校時,顧思憶發現鄭培培嘴角有傷,向梨和張欣奕脖頸都有抓傷。當然,她自己也有點輕傷。


  蘇韓說:“你們先去校醫室開點藥。注意別感染了。”


  鄭培培揮揮手,“小問題,沒事。”


  顧思憶說:“不能疏忽大意,咱們還是去校醫那走一趟。”幾個朋友因為她受傷,善後怎麽能馬虎。“還好你們趕過來了……不然我就被群毆了。”


  鄭培培說:“她居然還想以多欺少教訓你,異想天開!就算學神不在,你還有我們啊!”


  陸嘉燁趕忙接口,“還有我還有我,小酒窩啊,以後打架的事情招呼我們男同學上就行了。”


  顧思憶低低的笑。她爸爸說得對,有這些朋友,也是她人生最寶貴的一筆財富。


  夏之雋在外比賽時,一個接一個奪獎的好消息傳回來,學校裏不停的給他拉橫幅宣傳。


  當國際奧利匹克物理競賽落下帷幕,夏之雋在全世界選手中脫穎而出,獲得理論第一、實驗第一、總分第一。成為最受矚目的金牌選手。


  學校把他得獎的照片配上新聞張貼在光榮榜上,校園大門外掛出醒目的宣傳條幅。


  全校人都知道的學神夏之雋,又一次讓眾人頂禮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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