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重傷養身,流言四起
人潮散去,議論紛紛,每個人都一頭霧水,覺得這次試煉有些奇怪,有些馬虎,他們在血池中不僅沒有受到傳說中的怨魂襲擾,而且也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境界提升,與之前的聽聞完全不符。
“怎麽說呢,總感覺這次的試煉很……”鬼牙阿巴了半天,也沒講話說出來。
“敷衍。”靈萱補充道。
“對!就是敷衍,想到的敷衍!”鬼牙點了點頭,突然又說道,“靈萱,你在血池裏時有沒有聽到外麵什麽奇怪的動靜啊?”
“奇怪的動靜?”靈萱仔細回憶了一下後,點頭說道,“好像……隱約有聽到幾聲巨響,像是打鬥的聲音……”
“果然!”
一想到方才紅衣仆從一反常態的匆匆結束了訓話,結束了這次的血池試煉,鬼牙就覺得可能是出了什麽事,現在聽到靈萱的話,她瞬間便確定了,一定是出事了!
踩過滿地細碎的石屑,鬼牙低頭看去,微微皺眉,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拉住靈萱說道“雲子淵呢?!”
靈萱也是瞬間,這才意識到,從血池中出來之後,兩人便一直沒有看見雲子淵。
她們兩人在人潮中找了許久,真的沒有見到雲子淵的身影。
“消失了?怎麽可能?”鬼牙無端聯係,又低聲說道,“難道這次試煉的種種怪異與雲子淵有關?”
“要不去找紅衣問問?”靈萱說道。
鬼牙點頭。
……
兩人急忙回到血池邊,找到了正要離去的紅衣仆從,果然看到了雲子淵。隻見此刻紅衣仆從正將背上的雲子淵交給一名黑衣仆從,被她們倆抓了個正著。
靈萱大叫了一聲,顯得很是驚慌,鬼牙也趕忙走了上去,問道“紅衣叔叔,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變成這幅模樣了?”
隻見雲子淵一身是血,趴在紅衣仆從的背上時與其一身紅衣混在一起,極不易看清,難怪鬼牙和靈萱先前沒有發現。
“你來的正好,既然你來了,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紅衣仆從也不等鬼牙回話,便直接將雲子淵塞到了鬼牙懷中。
“啊!”鬼牙被迫抱著滿是血汙的雲子淵,很是不情願,隻是又不好意思當著幾人,尤其當著靈萱的麵直接將雲子淵摔在地上,便隻得乖乖抱著。
“紅衣叔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他怎麽變成了這樣,可有大礙?試煉時出了什麽事嗎?”
鬼牙一口氣問了許多問題,紅衣仆從隻是擺了擺手,說道“他沒什麽大礙,其他的事情等回去後你們自己問他吧。”
說罷,紅衣仆從便領著黑衣仆從轉身離開了。
“……”
忍住想要罵人的衝動,鬼牙一把將雲子淵甩到背上,和靈萱一起往石壁走去。
“走吧。”
“他……”
靈萱還想說些什麽,鬼牙直接拉著靈萱往回走,同時說道“放心吧,既然紅衣叔叔說了這家夥沒事,那就肯定沒事的……嗯,至少死不了!”
“……好吧。”
靈萱幫忙扶著鬼牙背上的雲子淵,和鬼牙一起往回走去。隻是,還沒走出多遠,一個討人厭的家夥又出現了。
“陰九!你他!媽!的!又來幹什麽!”
“嘿嘿!”
隻見陰九頭上纏著血跡斑斑的布帶,臉上帶著癲狂的笑容,向鬼牙走來,並說道“不幹什麽,隻是看見了雲子淵莫名重傷,特地來慰問一下,哈哈!”
靈萱突然上前一步,攔在了陰九身前,冷聲斥道“滾!”
陰九擺出一副友好的姿態,繼續向前走著,嘴裏還不停說道“哎,同修受此重傷,我怎麽能置之不理,袖手……”
話未說完,一團熾熱的火焰已然印在了陰九的胸口,瞬間爆裂開來,形成熊熊燃燒的火球,無窮無盡的烈焰將陰九的身影瞬間淹沒。
黑氣立時彌漫,將火焰驅散,陰九一邊咳著,一邊飛快從火球裏竄了出來,冷不丁又迎上了鬼牙狠厲的一腳,被重重踢在了臉上,倒飛出去。
“讓你滾你不滾,那就不要怪我倆心狠手辣了!”
鬼牙惡狠狠地丟下一句狠話,而後頭也不回地拉著靈萱、背著雲子淵,轉身離去。
陰九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鬼牙她們離去的背影,也不惱怒,隻是頗有深意地說道“竟然真的重傷了,看來,我所見無誤啊……”
……
鬼牙和靈萱將雲子淵背回到雲子淵的石屋中時,雲子淵已然醒。他悠悠睜開了雙眼,入眼便是熟悉的天花板,撲鼻而來的是熟悉的氣味,還有兩抹完全不同的清香。
“鬼牙,靈萱,你們怎麽在這裏?”
雲子淵躺在床上,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被換了一套衣服,不由一愣。
“別看了,我們換的。”鬼牙滿不在乎地說道,一旁的靈萱低下頭,臉頰有些發燙。
“咳咳……”
這不是什麽尷尬的掩飾,而是真真的咳嗽,雲子淵突然劇烈地咳了起來,差點沒咳出血來。
靈萱趕緊上前拍了拍雲子淵的背,鬼牙則是送上一杯清茶,問道“究竟出了什麽事?怎麽好端端的你就重傷了?”
雲子淵緩了口氣,也不隱瞞,不管是夜叉的存在,還是和修羅神將一戰,他都一五一十地將先前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霎時間,鬼牙和靈萱兩人被震驚得發不出聲來,像是石頭一般僵立,也是嘴巴張大足以塞進去一個雞蛋,眼珠定住了似的,一動不動,眼底浮現出難以置信的光。
“難,難怪……”鬼牙磕磕巴巴地說道。
現在,鬼牙和靈萱終於知道了這次血池試煉變得這麽敷衍的原因,原來竟是如此……
這時,靈萱又焦急地問道“雲大哥,那你現在的身體……”
雲子淵閉目感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對靈萱搖了搖頭,說道“並無大礙。”
“那就好……”聽到雲子淵親口這般說了,她才終於是徹底安下心來。
“隻是經脈險些碎裂,丹田差點爆炸,肉身幾乎崩潰而已。”
鬼牙和靈萱神色一僵,呆若木雞。
雲子淵又接著說道“放心,不是什麽大傷,隻要好好修養一年便可,隻是在這一年裏應該是不能再動手了,甚至都不能下床行動了,隻怕是要在床上躺上一陣子了。”
鬼牙狠狠踹了雲子淵的床腿一腳。
“那這一年裏,你可以繼續修煉嗎?”
“不行,經脈已經不能再承受一丁點的傷害了。”
“嗯?”鬼牙不解,她不明白為什麽修煉會給雲子淵的經脈帶來傷害,難道元氣不是可以幫助經脈進行修複的嗎?
這是因為,雲子淵並不和常人相同,他並不修煉元氣,而是修煉的伴生的先天真一劍氣,其淩厲無比,與溫潤的天地元氣完全不同。
見雲子淵沒有解釋,鬼牙也就不再多問,這涉及到雲子淵的修煉根本,是密中之密,不外傳也是正常,就算雲子淵真要說了出來,鬼牙都不一定敢信。
“好了,我和神將一戰的事情……還有那個夜叉的事情,你們都不要說出去啊。”雲子淵囑咐道,他會告訴鬼牙和靈萱,是因為他信任這兩個女生。
鬼牙和靈萱點了點頭,示意了然。
其實,就算雲子淵不說,他們也不會傳出去的,畢竟這件事涉及到修羅神將,他們沒有這個膽子傳揚出去。
但是,令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情僅在試煉結束的第二天就已經徹底傳揚開來,在眾人之中口口相傳。
……
“這是怎麽回事?”雲子淵躺在床上,倚著靠背,蓋著薄被,手裏端著一個茶杯,頗有一些老年養生的姿態。
雲子淵並不是在指責鬼牙和靈萱,不僅僅是因為他相信她們,更是因為,流傳出來的版本實在太過離譜,明顯是被添油加醋過的版本。
“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一大早,我就聽見有人在議論,過去仔細打聽後,就來告知你了。”鬼牙解釋道。
靈萱則是拿出數張紙條,上麵都密密麻麻寫著許多東西,她將紙條展示給雲子淵和鬼牙看,說道“我是在屋門口撿到這張紙條才知道的,你們看這上麵寫的,與鬼牙姐剛剛說的基本都一樣。”
雲子淵接過紙條,發現上麵果然寫著自己昨天的事情,隻是要離譜許多。什麽“雲子淵懾服血池所有怨魂、令大家可以安心修行”,什麽“雲子淵一人獨占血池全部精元、令大家無功而返”,諸如此類,有好有壞,從不同的角度將雲子淵和夜叉怨魂的事情講了出來,最為離譜的則是“雲子淵獨占血池精元、修羅神將不滿而與其大戰,將其重傷”,等等等等。
“現在外麵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相信是你搶了血池精元,讓他們在血池中一無所獲。”鬼牙說道。
“不難理解,這些紙條上將事情寫得很詳細,寫得很有感染力,而且還不全是一味地往壞處寫,這就更加使人信服了。”
鬼牙點頭補充說道“而且昨天大家是真的在血池中一無所獲,本就不滿,現在又爆出你獨占了血池生命精元的事情,他們恨不得就是真的,好給自己一個發泄的機會。”
“那可怎麽辦?”靈萱不安地說道,“現在外麵有越來越多的人對雲大哥不滿,如果再這樣下去,隻怕他們會對雲大哥不利啊!”
雲子淵躺在床上,滿不在乎地說道“由他們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