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槍上爭鋒,九色氣劍
紫電龍息衝行而下,隻聽霹靂連響,大地轟鳴,連珠爆炸,似要將血焰老祖生生震成粉碎,同時雷龍巨口大張,擎著龍息一咬而下,隨時準備將血焰老祖吞入腹中。
“畜生!”
卻聽龍息之中一聲怒嘯,緊接著血光暴漲,一道血光逆流迎上,衝行紫電龍息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竟生生將上空紫電龍息衝破,其更是刃尾橫掃,血氣凝聚,化成血色大蟒,向雷龍席卷而去。
雷龍隨是天玄劫雷化生,不是真正的生靈,但在雲子淵的操使下,竟也有了些真正的天龍威勢、神龍氣息,對血焰老祖這氣勢洶洶的血蟒刃尾一點都不畏懼,怒吼一聲,紫色的龍爪一把探出,於電光火石之間將血蟒瞬間擊碎。
然在這時,隻見血焰老祖已然借著甩尾之勢,躍至了雷龍上空,向前一翻身,刃尾如鞭,再度劈下。
雲子淵見狀旋身避過,卻見刃尾豎劈如電,正正擊到雷龍頭上,竟是將雷龍生生擊散,複歸劫雷本質。
一擊將雷龍擊散,血焰老祖還未回過神來,便又見一道黑芒閃過,劫雷疾旋纏繞,再度形成一杆雷槍,正是雲子淵早有準備,見招拆招,借勢化雷龍為雷槍,直刺血焰老祖的心窩。
血焰老祖此刻的肉身恐怖非常,等閑難傷,但雲子淵還記得,先前血焰老祖將自己的心髒生生挖出時的場景,他覺得如果血焰老祖在肉身上有什麽弱點的話,應該便在此處。
而果不其然,雖然雷槍還未刺進,但血焰老祖一驚之下,顯然對此頗為驚慌,腳步向後躍起,雙手結印一施,頓時身影千化,血霧迷蒙,影影綽綽。
雲子淵見狀,運起神徵之眼,他的雙眼頓時暴射出兩道神光,指引著他手中雷槍在迷蒙血霧中穿行,刺破一個又一個虛假的血影,尋找到真正的血焰老祖。
“找到你了!”
雲子淵雙手一振,反手將雷槍疾旋擲出,霎時間隻見雷光劈開層層血霧,堅定地朝著一個方向疾馳,猶如流星劃過,好似天紳驟展,匹練橫空。
被雷槍氣機鎖定,血焰老祖震驚雲子淵竟然能這麽快就找到自己的真身,但也並不如何懼怕,借著方才血霧分身爭取到的一點時間,他已然回了氣。
此刻隻見狂風襲麵,雷槍劈頭,血焰老祖隨即把手一揚,雙手十指上立射出十道血色光氣,初出時也隻如手指粗細,飛出後登時暴長,發出轟轟震響,如龍盤柱一般,將雷槍束縛其中。
便在這時,卻見雲子淵緊隨雷槍之後,雙手迅速攀上,持著雷槍猛力一振,一道電光激射,瞬間突破血色光氣的束縛,向前猛進。
隻是血焰老祖逐漸從方才異常的神智狀態中恢複過來,重又拾起對戰之心,此刻見雲子淵持槍殺來,雙臂如靈蛇一般探去,竟是眨眼握住了盡現而出的雷槍,那雷芒電閃的槍尖一落進他的掌心,他便氣勢磅礴,如磐石穩立電閃雷鳴之中。
雲子淵怒喝一聲,雙手抓握雷槍,使其在掌中疾旋,槍尖將血焰老祖的掌心攪成一團血肉模糊,然而血焰老祖卻是一點也不在意,甚至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絲毫的痛楚。
隻見血焰老祖獰笑一聲,看著雲子淵說道“你讓我流血了,我該怎麽回敬你呢!”說著,血焰老祖雙手頂著雷槍,一步步向前踏去,竟是壓著雷槍往後退去,抵住了雲子淵的左肩。
雲子淵不欲退讓,然而血焰老祖壓著雷槍,磅礴勁力自槍上傳來,雲子淵一時竟有些把持不住,槍杆在其手中摩擦,生生撕下許多血肉。
但雙手如何還不是重點,隻見在血焰老祖的巨力之下,雷槍緩緩刺入了雲子淵的左肩,那是先前雲子淵被其刃尾所傷之處。
此刻雲子淵左肩傷口迸裂,血花當即濺出。
雲子淵悶哼一聲,卻是不為所動,反而右手一抬,忍著劇痛,將雷槍一點點移到了自己的左肩鎖骨處,用自己的骨頭抵住雷槍。
同時,因為左肩傷勢,雲子淵的左臂劇烈顫抖,已然無力抓住雷槍,便隻能軟軟搭在槍上,食中二指並起,輕輕在雷槍上扣下。
霎時間,一陣雷鳴驚起,怒嘯蒼天,雷槍之上電蛟翻騰,吞光吐墨,劫雷數道向血焰老祖麵門擊去,好似暴怒的雷龍張開巨大的龍口,要將血焰老祖一口吞掉。
血焰老祖也不含糊,張口一吐,便是血焰爆發,形成一個火焰漩渦,將劫雷包覆其中。
瞬間,一聲迅雷,紫火星飛,便在兩人之間,雷槍之上,雷火爆燃,震得天搖地動,沙石塵霧高湧。
如此近距離的雷火轟爆,雲子淵和血焰老祖卻是都不想躲閃,哪怕迎麵是洶湧而來的狂雷怒焰,炙烤得他們皮肉焦黑,肌膚拆裂,兩人也都不退分毫。
雷與火的交鋒,就發生在兩人之間的長棍上,血焰老祖與雲子淵各持長棍一端,在狂雷怒焰中對視。
隻是說到底,論起肉身強度,雲子淵是拍馬也趕不及血焰老祖,變得滿麵焦黑,慘不忍睹。
血焰老祖看著雲子淵臉上的焦黑,突然發現其上隱隱有虛幻的模糊感,他不由一愣,說道“連我都看不出的易容!你到底是誰?!”
雲子淵不答,哪怕隻是麵無表情地盯著血焰老祖,他知道血焰老祖已然看出自己的改天換地之術,隻是還沒看穿自己的真是麵容,沒有認出自己的身份來,畢竟此刻的他臉上焦黑,肌膚皸裂,隻怕連雲子淵自己,想來也無法在鏡麵中認出自己。
雲子淵沉默的態度讓血焰老祖很是不滿,但也意識到了些許問題,不禁楠楠問道“我一定在哪裏見過你,並且有過恩怨,否則你完全無需……”
一束勁雷突破雷火,啪的一聲,打在了血焰老祖的麵門,打斷了他的思緒,隻見在雲子淵的左手掐訣一變,直將雷槍上所有劫雷化出,凝縮成一條隻有幾尺長的雷龍,虎須鬣尾、有鱗有角,糾纓盤鬱,昂首欲飛,雄偉磅礴,氣象萬千。
血焰老祖登時大怒,雷槍變化長棍,沒了槍尖,他雙手再進,持棍一擰,手中怒焰暴起,變化火龍飛舞,與雷龍相對。
兩條不長不大的神龍在長棍上盤旋,雲子淵左手虛搭,暗中送入一道先天真一劍氣,令雷龍愈發淩厲,龍爪撕扯,直將火龍生生撕扯無數碎鱗殘爪。
然血焰老祖忽然張嘴吐氣,霎時間颶風肆卷,吹動火龍掉落的鱗甲洶湧而至,轉瞬化為血焰爆裂,炸的雷龍連聲嘶叫,苦不堪言。
在此激烈的爭鬥之下,長棍迸裂作響,一道道細小的裂縫在長棍之上爬伸,一如此刻雲子淵左肩上的傷口,和他抵住長棍的鎖骨。
這時,血焰老祖突然開口說道“你太弱了!我已經沒有耐心了和你玩耍了。”
隻見血焰老祖揚起刃尾,代替他的雙手緊握住長棍,而後他的雙手變得通紅,好似燃燒的金屬一般,結出法印,張口一吸,霎時間狂風怒號,雲子淵身體裏的血液蠢蠢欲動,左肩傷口處一股股血液飛出,被血焰老祖吸食。
血焰老祖舒爽地呻吟了一聲,他整個人陡然一振顫動,對雲子淵鮮血的滋味無比的滿意,恨不得現在就將雲子淵的天靈掀開,將其吸食個幹幹淨淨!
……
血液如泉水般汩汩湧出,乘著狂風,匯入到血焰老祖的口中,雲子淵眼前瞬間迷蒙,好似天旋地轉,眼前混沌,險些失去了知覺。
因為失血過多,雲子淵原本焦黑一片的臉頰都似乎呈現出一種毫無生氣的冰白,仿佛一眼能看穿他肌膚下的微弱搏動的血脈。
雲子淵心知不妙,有心脫困,但是身體裏的血液越來越少,他的大腦供血不足,根本無法進行思考,無法進行反應,隻能聽憑求生的本能。
於是,恍惚間,雲子淵的身體上浮現出九道氣劍,貫穿了他身上的幾大重要竅穴,鎮壓住了他身體裏的先天真一劍氣。
這正是雲子淵的九道先天劍輪,是其靈武九境的象征,被他煉化成了九道氣劍。
血焰老祖一眼看去,便覺訝異非常,以其數十年修道的經驗,也看不出這是何物,不解這是何用,但是來自天玄境界的感知卻令其心中大感不妙,雙手一提,雲子淵全身的鮮血立刻更加激烈地噴湧,一道有一道血線從雲子淵的身上延伸進血焰老祖的口中。
雲子淵雙目已然翻白,整個人無力委頓,隻有右手還死死抓著長棍,支撐著自己沒有摔落高空。
便在這時,感應到雲子淵命不久矣,便見其身上插著的九道氣劍陡然大放光芒,分作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九色,這九色光芒衝天而起,匯作一道,便呈玄黃二色交織,正是一道通天直上的先天真一劍氣!
雖是恍惚無神,但在本能的驅使下,雲子淵怒喝一聲,九道氣劍竟而一寸寸地脫離雲子淵的身體,同時其也從劍柄末端開始,一點點的瓦解、消散,化作精純的先天真一劍氣,融入到雲子淵的身體裏,滋養他的身體,令其生血愈傷。
血焰老祖雖不是不知發生了什麽,但也知道不能坐視,隻見其雙手連拍,轟出一道又一道炙烈如火的掌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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