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仲陽子
再向前走了五天，他們來到一座大山腳下。
攀上山脊，極目遠眺，目力所及之處，全是連綿起伏的群山，看不到盡頭。
大山之下，是一片山穀，山穀內大霧彌漫，什麽都看不到。
夫妻倆坐下休息。這一段時間的行程，他們的身體並不怎麽累，倒是心情，是越來越不好。
也不知什麽原因，這獸族森林的核心區域，成了一個無人區。
一個令世人談之色變的地方，沒有獸族，這其中透著不正常。
“要不我們回去吧？”
看著章靜越來越愁苦的臉色，玲瓏嚐試著勸說。
“不行，必須有所收獲才能回去。”
章靜倔勁兒上來，誰也勸不動。
“你看這裏的景色多美啊！”
無法勸服，玲瓏又想著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或許這樣，可以讓他緩解一下心情。
“嗯，確實很漂亮！”
章靜不解風情，隨口回了一句。
“就是這山穀裏的大霧，怎麽跟霧霾一樣。”章靜說完，又加了這麽一句。
“霧霾是何物？”玲瓏疑惑。
“呃，書上記載，霧霾是一種有毒有害的物質，和霧氣很像。”章靜再次把鍋甩給了“書上記載”。
玲瓏默然，似懂非懂的點了頭。
“玲瓏姐姐，你快看，這山穀的大霧是不是很不正常？”
章靜發現了疑點，呼喊玲瓏觀看。
“嗯，霧有些大，以我們的目力，竟然都看不透。”玲瓏回道。
“呃，我不是說這個。”章靜說道。
玲瓏沒有理解章靜的意思，隻是抬頭看著他。
“我們在山脊上，感受到的山風不算小。可你看山穀裏的霧氣，基本沒有流動。就算穀內沒有風，霧氣出來之後，也肯定會向上飄散，可這山穀裏的霧氣，卻沒有一點往上飄散的趨勢。”
章靜解釋之後，玲瓏再仔細觀察一番，實際的情況，確實和章靜說的一模一樣。
“難道這霧氣是受人控製？”玲瓏猜測著說道。
“是或不是，得下去看過之後才知道。”章靜說道。
兩人沒敢貿然飛到穀底，他們先找到山穀入口，再做進一步打算。
在穀口溜達了好幾個來回，章靜終於找到了一些眉目。
“這是陣法，布陣手法還挺高明。”章靜說道。
“怎會有人在此布陣？”玲瓏有疑惑不解。
“不知道。”章靜搖頭。
“那我們怎麽辦？離開還是破陣？”玲瓏問道。
“先禮後兵，我們先打個招呼再說。”章靜說道。
“有人嗎？我們夫妻路過此地，想要拜訪一下這裏的主人。”章靜對著穀內大喊。
回聲在山穀內回蕩，但並沒有人應答。
“破陣吧，應該沒人。我倒要看看，這裏麵到底藏著什麽。”章靜說道。
“有多大把握？”玲瓏詢問。
“要先破開眼前的幻陣，才能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章靜回道。
玲瓏沒再說話，因為章靜已經開始破陣。
他選擇破陣的方式，是尋找生路，而並非毀陣。
半個時辰過去，外圍的幻陣被章靜破開。仔細觀察一會兒，章靜微微點頭。
“如何？”玲瓏問道。
“還好，不算太複雜，就是得花上幾個時辰的工夫。”章靜回道。
“口氣不小啊，老夫花了三個月布置出的大陣，你竟然說隻用幾個時辰就能破掉。”
穀內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聲音中透著不服。
“前輩，我們並非想冒犯於您，還請前輩撤掉陣法，我們有事相詢。”
不知道說話的是何方神聖，章靜沒有造次。說話非常客氣。
“哼！破掉陣法，自會相見。”老者不爽，語氣更是帶著不善。
“牛什麽牛，一個陣法而已，破掉有何難。”
章靜也來了脾氣，直接放了狠話。
老者沒再言語，章靜也沒再說話，他開始專心研究陣法。
對於陣法之道，章靜是大師級的存在，尤其是研讀過古陣圖之後，他的陣法造詣更上一層。
這穀內的陣法之所以繁複，是因為布陣者經久年月的不斷疊加。
但疊加隻是增加了量，質並未提升。
所以，隻要找到突破口，這陣法破起來並不算難。
破陣的進程，與章靜預測的基本相同。
在章靜勢如破竹的找到陣眼時，先前喊話的老者終於憋不住了。
“行了行了，停手吧，我撤掉陣法就是。”
老者擔心章靜毀陣，這可是他花了不少心血和時間的得意之作，毀掉會讓他心疼。
話音剛落，陣法被撤，山穀內的景象被全部呈現出來，基本是一覽無餘。
“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我在外麵布了幻陣，沒人能發現才對。”老者問道。
“這有何難，就您那幻陣，有點基本常識的，都能看出它有問題。”
章靜這句話，說的非常不客氣。
“噢？那你說說，哪裏出了問題？”
老者沒有生氣，反倒擺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
“就您那幻陣，弄個霧氣，還被整成靜止不動的，您見過哪裏的霧氣是這樣。”章靜說出實情。
“哈哈哈！沒想到，紕漏出在這裏。”老者很是高興，大笑著說道。
“小子明靜，敢問前輩尊稱？”
章靜感覺這老頭兒還挺好相處，於是客客氣氣的問道。
“我叫令狐仲，人稱仲陽子。”老者回道。
“令狐前輩，敢問您為何布陣於此處？”
章靜一直疑惑這個問題，直到這時，他才有機會問出口。
“你也別前輩前輩的叫我，怪不自在的，你直接稱我仲陽子吧，聽著也順耳些。”
仲陽子沒有回答章靜的問題，而是說起稱呼的問題。
“好，就依您所言。”章靜爽快答應。
“不若到寒舍小坐，我再詳細與你說說此地的情況。”
見章靜也是直爽之人，仲陽子邀請章靜去他家裏。
“好！待我叫上我的夥伴，再隨您前往。”章靜說道。
仲陽子點頭，章靜拉著玲瓏去找大白，破陣的時候，大白並未進入山穀。
待兩人帶著大白返回，仲陽子驚訝不已，他盯著大白看個不停。
“嘖嘖嘖，萬萬想不到，外界竟然還有神獸存在。”
仲陽子一眼看穿大白的真實身份，這讓玲瓏立即緊張起來。
“您是怎麽看出來的？”章靜對此也很疑惑，於是問道。
“哈哈哈！我和獸族打交道這麽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仲陽子大笑，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