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奇怪的少年
李氏宗族之中,族長李見先與大長老一起合力為道虛療傷,另外三名長老則為李錦山推宮過血起來。
李錦山得三位宿老相助,沒多久便麵色潮紅,吐了口鮮血悠悠醒轉,一旁道虛丹田之中道基剛剛重塑便即破裂開來。
如此反複三次,以二人宗師之境的修為居然束手無策,李見先無奈開口道“若有太清丹經中的補天丹,或許能再塑道基,如今看來此子道基已廢。”
大長老歎了口氣,收回了雙手,正在二人傷感中,道虛身體突然被經文包裹,便是大長老與李見先也被震退了開去。
道虛身體五心朝天,被經文包裹整個人懸在半空中,整個房中隱隱有經文之音傳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以李氏宗族的底蘊,此時眾人也驚喜異常大長老開口道“此子悟性居然如此之強,此番道基破而後立,當今天下誰人能阻。”
異象持續一刻鍾時間,半空中的道虛悠然醒轉,眼中閃過迷茫之色,隨即看向左右道“此乃何地?”
“孩子,這裏是你的家啊!”大長老上前親切的回道。
看著眼前慈善的老人,道虛麵帶疑惑道“你是夢中的爺爺?”
平日威嚴的大長老,此時麵對道虛仿佛鄰家老人,忙開口回道“我正是你的大爺爺,孩子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大長老,道虛如今剛剛醒來,還是讓其靜養,後麵有的是時間。”李見先見此開口道。
“對!對!速速安排道子前往養心殿休息。”大長老麵上的鄒紋都少了許多,忙開口說道。
待道虛離去,李錦山這才托著眾傷之軀上前,李見先開口道“錦山你下山接回道子,與何人動手,為何受此重傷?”
聽到李見先的問話,李錦山麵露愧色,開口道“此番我並未與人動手,我所受之傷乃是那人間帝王抬手所為,道子也是被其所傷。”
聽到李錦山的回答,場中一片安靜,大長老表情嚴肅開口道“你確定是被那人抬手所傷,而非是其身邊之人所為?”
“我曾與他對峙,那人僅憑氣勢便讓我沒有還手之力,最後若沒有道子,此番隻怕已經見不到我了。”李錦山肯定道。
“如此說來此人居然走上了人皇之路,此事非同小可!”李先見開口道。
“那人已初具真龍之相,氣吞山河,而且據其所言,其對我等隱族並非一無所知。”李錦山開口道。
大長老見場中氣氛越來越凝重,擺了擺手道“此事不需多慮,且不說人皇之路困難重重,那另外八家也不會容其崛起,我等隻不去招惹那人便可,如今我族道子回歸,中興之日不遠矣。”
聽聞大長老之言,場中眾人慢慢舒展眉頭,李先見告辭離去,其餘眾人也紛紛散去。
江都城中南天師道在楊廣的幫助下安定下來,武青婉被封太常,隻有一年一次的祭祀之時方才有事,平日隻呆在府中。
“青婉,你看那天空中的月牙尚有圓有缺,人生哪能沒有悲歡離合,你我他日團圓之時便找個小湖,紮個籬笆院,閑時垂釣,朝暮相對。”每到夜晚,武青婉便癡癡的望著空中的月亮,回憶和宇文浩離別時的話語,想起當初的一朝一夕。
別院之中隻有畫脈脈主陪著武青婉,偶爾陪其談心“家主又在想浩分子了麽?”
“浩哥哥至今不知音信,定還活在世間,隻是不知身在何方!”此時的武青婉仿佛一個鄰家小妹,哪裏還有一絲巾幗之氣。
“浩公子我雖不懂,但其所為確實可歌可泣,可以浩公子之能尚不能扭轉乾坤,家主你還是莫再傷神,早些休息吧!”畫脈脈主勸道。
“沒有浩哥哥便沒有我,浩哥哥為了父親敢與天下敵,我又有何不可!”武青婉吐露心聲道。
聽聞武青婉的話語,畫脈脈主一歎,為武青婉的執著而歎,同時也為南天師道的未來而擔心。
第二天,江都城鬧市之上突然傳來一陣打罵之聲“那偷包子的小賊,你給我站住!”
隻見一個婦人拿著一柄掃把,追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滿大街跑,邊跑邊喊那偷包子的潑皮快站住。
那少年蓬頭垢麵,奔跑間速度極快,絲毫不似尋常乞丐那般麵黃饑瘦,四肢無力,一溜煙便沒了人影。
那婦人追之不上,罵罵咧咧回到了鋪子裏,少年找了間破畝,三兩口便將手中的包子吃了。
自此之後江都城街市之上多了一個人人喊打的潑皮無賴,那少年每次神出鬼沒,專偷吃食也沒人了追上他。
弄的整個集市上的老板個個恨的牙癢癢,這日包子鋪鋪門大開,老板娘端了一盆熱騰騰的包子放在案台上,轉身回到了房中。
果然沒多一會,那髒兮兮的少年出現在了包子鋪門前,向懷中揣了兩個包子便要離開。
那少年剛轉身,天上突然掉下一張巨網,少年當即被巨網罩住,困在了場中。
四周各店鋪老板個個操著木棒衝出,劈頭蓋臉的向那少年身上砸去。
少年也不還手,蜷縮成一團,任眾人敲打,眾人也並未下死手,木棒隻按那少年身上招呼。
其中一名老板沒注意,木棒砸向了那少年頭部,木棒還未砸落,那少年身上突然閃現一道氣勁,眾人手中木棒居然被生生震斷。
那少年身上衣服破破爛爛,但仔細瞧去,其皮膚凝如羊脂,居然未有一絲傷痕。
眾人手中木棒被震斷,紛紛訝異,那少年趁機撕開了巨網,飛也似的逃了開去。
慢慢的眾人適應了那少年的存在,那少年雖不諳世事,但品性卻很善良,街坊們感其可憐,也不再打罵他。
楊堅離開金陵城後,楊廣可謂誌得意滿,這日其帶著幾名門客在大街之上閑逛,突然一少年乞丐衝出。
撞了楊廣一個踉蹌,揚廣大怒,其身後新招攬的門客為表現自己,拔刀上前便欲擊向那少年。
那少年上竄下跳,那門客做為三流武者居然砍不中,與之同行的門客看不過眼,閃身上前,一掌向那少年胸膛打去。
那少年躲閃不及,結結實實挨了一掌,身子跌倒在地,隨後絲毫無事的站了起來,仍然生龍活虎,眼珠滴溜溜轉動神采奕奕。
楊廣本來興致頗高,被那少年一撞也甚是掃興,門客出手其也並未阻攔。
隻是兩名門客居然沒有拿下那少年乞丐,楊廣不由麵上無光,向那少年看去,剛好四目相對。
看到那一雙充滿靈性的雙眼,楊廣心中一怔,不由自主的浮現了當日那乾元山莊高台上的宇文浩。
這少年雖然年輕,但那目光中的神采卻與之一般無二,楊廣心中激動,忙上前伸手去扶那少年乞丐。
楊廣近距離一看,那少年皮膚光亮,絲毫不像窮苦人家的孩子,更不像是乞丐。
那少年被眾人包圍異常害怕,楊廣見此低聲問道“小公子是哪裏人士?怎麽這麽一番打扮啊?”
聽到楊廣的問話,那少年凝神想了想,隨後頭痛欲裂,聲音中帶著嘶啞開口道“我是誰?我來自哪裏。”
楊廣見到那少年痛苦萬分的樣子,也未再追問,忙拉住那少年的手掌道“小公子與我投緣,日後便隨我到府上可好?”
那少年聽到楊廣的話,點了點頭,楊廣也不再逛街,興高采烈的拉著那少年向晉王府走去。
晉王府中,楊廣安排了專人負責那少年的起居,並賜其名為楊破軍。
楊廣更是每見與破軍一起幾乎形影不離,晉王府中一眾門客對此羨慕萬分。
破軍聰慧異常,隆冬時節仍身著單衣,楊廣著太醫親自為其看過身體,太醫隻言破軍身體遠強於普通人。
楊廣曾找人看過,那少年隻是一個普通人,丹田之中毫元真氣波動。
即使如此,楊廣仍憑自己那眼神中的熟悉之感,一直看看重那少年。
轉眼間冬去春來,兩個多月的相處,破軍感受到了楊廣的善意,慢慢願意與其親近,其雖不擅言辭,但學習東西卻奇快無比。
祭天之日臨近,楊廣奉命前往長安,武青婉與之一同前往,楊破軍同行,武青婉為了避諱一直沒出出車,與楊破軍擦肩而過。
二月二日還未到,長安城中到處彩帶飄飄,天下仕族俱至,長安城人滿為患,好不熱鬧。
楊堅回到長安之後,也是深居簡出,平日政務都是多由楊勇處理。
這日楊堅親自修書一封派人傳給了北天師道祖地,同時下旨張貼全國,招賢納士,猶以儒門學士,當為首選。
儒門祖庭第一時間得到了楊堅納賢的消息,儒門經過一番商議再次出世,司徒劍率隊向長安城而去。
北天師道祖地,張萬坤符陣被破之後便與張騰瀚一起回到了此地。
楊堅書信傳來,那祖地深處走出了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張萬坤忙上前拜見道“師傅!”
那老者看著行將就木,但張萬坤與張騰瀚明白,眼前這位將近百歲的老人如今才是北天師道的擎天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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