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噩耗頻頻人心累
寶釵對於這件事情，倒還是信心滿滿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二奶奶加把勁，畢竟解決了這個問題，你我都要開心了很多不是嗎？”
蔣玉函倒是毫不諱言，直接說中了寶釵的心事。
“自然如此，蔣公子盡管放心，總是有你英雄救美的時候。”
寶釵給了蔣玉函保證，當然是因為她做的最是得心應手的事情，也就是這件事情而已。
如果這件事情都做不好，寶釵都會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
剛好擔心兒子的薛姨媽走了進來，就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薛姨媽和蔣玉函打了招呼後，就對寶釵說道：“孩子，你從府裏過來的，老太太如今是怎麽樣了，我這裏照顧你兄弟走不開，隔的這樣的近，盡然也是沒有空去看老太太一眼。”
說到了傷心處，薛姨媽掏出了手帕擦眼淚道。
“媽，府裏大夫都在，你去了幫不上什麽忙，不過是白看了幾眼，到底也是沒有什麽用處，倒不就是在家裏守著哥哥，倒也是好一些。”
寶釵就立刻勸說薛姨媽道。
“我心裏何嚐不是這樣想的，隻是老太太素日裏待我是極好的，要是老太太病了都不能去看一眼，我這心裏如何是過得去。”
蔣玉函倒是不好坐在這裏，聽著人家母女說些家務煩難的事情，並且他的事情，也是交割的清楚明白，遂也就起身告辭。
寶釵感激他將大夫帶了來，就謝過了蔣玉函的好意後，讓小廝將人請了出去後，就碰到了給薛蟠看病的老大夫正在和她的母親辭別。
“老先生沒有下藥就要走了嗎？”
寶釵趕緊上前去問道。
按老大夫倒也是快人快語，看寶釵的氣派斐然，就以為她是當家太太，於是就說道：“既然奶奶問了老朽，老朽又是被蔣公子推薦而來，少不得就實話實話了。這薛公子早就是油盡燈枯了，不過是每日用補品吊著氣而已，可是如今這先天的元氣都已經是枯竭了，哪裏還有還有氣給他用的。”
“大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說我的哥哥沒有救了嗎？”
寶釵心急，卻也是顧不得男女之防，抓住了大夫的袖子說道。
“不是沒有救，而是根本就不能救。”
被一妙齡女子抓住了衣服，即便是紅塵之心難動的大夫，都不由得心生了憐憫之情，對寶釵很是柔軟的說道。
“什麽意思大夫？怎麽會根本不能救的呀，他還活著的，今兒個我來的時候，他還說想要吃一點軟的東西。人還能想著吃東西，怎麽就不能救啊？”
寶釵不相信，可是在一旁的薛姨媽卻是像是放下了心裏一塊巨大的石頭一般，拉著有些激動的寶釵說道：“孩子，孩子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媽，是不是，你也覺得大哥還能救是不是？媽！”
“大夫你先走，這裏讓我來，你先走。”
薛姨媽讓同喜將大夫先送走，自己則是攔在了寶釵麵前，不讓她去追著大夫。
“寶釵，你清醒一些，你哥哥是什麽樣子，難道你真的不明白嗎？如果我們就是這樣一味的拉著他，你以為他舒服嗎？”
薛姨媽抱著寶釵說到。
“媽，媽，你是怎麽了，你不想要哥哥活著嗎？還是你覺得累了，可是那是哥哥呀，是父親唯一的男丁，是家裏唯一的孩子，媽，你怎麽了？”
寶釵根本不相信一向慈愛的母親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摟住了薛姨媽的肩膀，不敢置信的哭喊到。
隻是任憑寶釵如何的哭泣，薛姨媽卻是一滴眼淚都沒有辦法擠出來。
她有些平靜的拉著寶釵做了下來，摸著她的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淩亂的鬢發，溫柔的說道：“孩子，你可是知道你哥哥是怎麽樣活著嗎？你可是母親有著怎樣的煎熬嗎？我難道不想要你的哥哥活著，不，我比誰都渴望讓他活著。那是我疼了一個晚上才生下來的孩子，我能不疼愛他嗎？”
一滴眼淚終於是從薛姨媽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她沒有擦掉，隻是任由這滴眼淚不斷的往下滑落。
繼續說道：“可是，我聽得到他痛苦的喊聲，我知道活著對於你哥才是地獄，他沒有一刻是平靜的，沒有一刻是安靜的，每天不是痛苦，就是在麻沸散裏睡覺。隻要離開了麻沸散，他就開始喊痛。寶釵，他有時候喊的我都在痛，可是我是心痛。恨我為什麽不是大夫，為什麽治不好他的病的痛，恨為什麽不是生病，要痛的人為什麽不是我，而是我的兒子。老天，我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為什麽要讓我的兒子受罪，如果一定要受罪，就讓我這個老婆子來好了，我懇求過老天放過你哥哥的，我懇求過的。”
“媽，媽，你不要哭了，媽！”
薛姨媽說的淚流滿麵，寶釵心裏劇痛，隻能是抱緊了早就跪在了地上的薛姨媽。
母女二人是抱在了一起，心中已經是肝腸寸斷，卻也是不能痛苦的悲鳴出聲，隻能是母女二人執手看著對方的淚眼。
不斷的給對方擦拭著越來越多的眼淚。
“大奶奶，您這是去什麽地方，你不能走呀。太太，二奶奶你們趕緊出來呀，這大奶奶你是要去哪裏？”
同喜著急的聲音在院子裏響了起來，薛姨媽和寶釵不知道這位大少奶奶又在鬧些什麽？
不過又不能不管。
隻好是收拾了悲傷的心情，寶釵扶著有些衰弱的薛姨媽到了門口，就看到大著肚子的夏金桂，正指揮著她從家裏請來的廚子，還有她的丫頭金蟾二人，正在從屋裏往外拿東西。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將這屋裏的東西搬出來是幹什麽？”
寶釵讓同喜照顧好薛姨媽，就到了坐著的金桂麵前問道。
廚子和金蟾到二奶奶都有些怕，就都真的不敢繼續往外搬。
“幹什麽不搬，她是二奶奶沒有錯，隻是不是你們二奶奶，趕緊繼續搬。”
金桂竟然沒有抬頭看寶釵，就隻管命令她的跟班繼續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