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姨媽懂事顧大局
隻是賈府這般忙亂不堪之際,卻還是接到了皇宮裏的聖旨。
陛下因為擔心元妃的主母,就要親臨賈府看望賈母。
接到聖旨的賈政是心驚膽戰,開心和害怕同時都出現在了腦海裏。
不過還是害怕戰勝了開心,賈政開口就要推辭說道:“陛下來訪,下官是蓬蓽生輝,隻是母親如今是要靜養,如何能夠接受陛下的看望。”
前來念聖旨的小太監,早就在皇宮裏得到了囑咐,就說道:“陛下說了,政老爺不必有壓力,隻是來看一眼元妃住過的地方,幫著元妃照顧一下元妃最愛的家人而已。就算是元妃不在了,可是政老爺萬萬不可就此生疏了。”
“不敢,不敢,下官如何敢同陛下生疏。”
這大冬天的,可賈政卻是滿頭的汗水。立刻就跪下回答道。
“政老爺請起,既然話都是已經傳到了,雜家也是要回去了。”
隻是這小太監的轉動了眼珠,很是機靈是說道:“要是政老爺有了什麽要求,倒是可以一並的提出來,這個時候陛下一定是會幫著政老爺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即便是賈珍的迂腐,也是立刻就會意說道:“陛下到舍下,本該是下官全府都要迎接的,然而因為大哥的兒媳婦如今還在忠順王爺的府裏被羈押,所以人倒是湊不全了。”
“哦,是為了什麽事情?”
小太監裝模作樣的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不過總提上還是癡男怨女的事情,不過的大哥的兒媳婦管的寬了一些,並且也是不知道原是和忠順王爺有親,所以也就私自管上了。”
賈政說的是避重就輕,小太監卻也是聽得明明白白,就笑著給賈政說道:“陛下早就說了,大家都是親人,倒也是不必如此分過於清楚明白了,政老爺放心,等雜家回宮了後,保證那位奶奶可以毫發無傷的回家。”
“多謝公公,多謝公公。”
連日來的鬱悶都是就如同巨大的石頭是壓在了賈政的心裏,現在聽了公公的話之後,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般的說道。
“政老爺不必如此,你們賈府的福氣還在後頭。”
小太監捂住了嘴,情知是不能說的過於多了。
不等賈政開口詢問,就立刻改口說道:“隻是雜家看到你家仿佛是有白事要辦,這陛下要來,你們卻是要辦白事,的確是有些不吉利。”
“是,公公說的對,不過這不是我家,是我的夫人的侄子因病去世了。”
賈政趕緊是解釋到。
“他可有功名在身上。”
小太監問道。
“沒有,不過這孩子是當年的皇商紫薇舍人之後,如今還是領著皇宮裏銀子過活。”
賈政說道。
“既然如此,就趕緊拉了埋出去,將府裏收拾齊整了等著陛下來,政老爺不會是想要因小失大吧。”
小太監提了一句,就帶著賈府裏塞來的銀票自回皇宮裏去複命。
賈政就顧不得身份,即刻找來了王夫人和薛姨媽和寶釵,給她們三人說了陛下要來的意思。
“陛下要來,那哥哥的事情?”
寶釵敏銳的說道。
“就是這樣,聽那公公的意思就是要盡快讓蟠兒入土。”
賈政就據實說道。
“陛下要來,那也是沒有辦法,要不我們就不發喪,等陛下走了之後,然後在給蟠兒發喪,這樣不是最好。”
王夫人自以為有了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就立刻說道。
不過,在賈政看了一眼後,王夫人也是自覺這個主意不太高明,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覺後退了一些,不好去看賈政的眼神。
“如今看來,也隻有是蟠兒盡快入土,方才不壞了陛下的興致,天大地大,陛下為大。”
薛姨媽經過了一番思考後,最終還是決定不為難賈政夫婦,況且本就是客居於此處。
縱然在錢財上沒有沾惹,可是如今沒有了兒子的薛姨媽,就隻有一個姑娘在賈府。
就是為了這唯一的女兒,姨媽也是不會讓寶釵為難。
也就不等寶釵開口,就首先提出來可以讓薛蟠先入土的話。
“媽!”
寶釵感激母親,去卻也是真心的心疼她的母親總是會為孩子著想的細巧心思。
“如今我剩下的不就是你一個孩子了嗎?隻要是不耽誤了你,那就好。”
薛姨媽拉著寶釵的手,寬慰的勸解道。
當下幾人計議已定,寶釵也就隨著賈母回到了梨香院內。
正和李紈在說要將薛蟠盡快發喪的事情,卻不料金桂一身素白,額頭上還纏著一方白色的孝帕。
隻是她的孝帕和別人的比起來,總是要多了一份心腸。
旁人就是帶上就好。隻有金桂就在耳後紮了一朵白色的花兒出來。
摸著這耳後的花兒,金桂頂著肚子很是不耐煩的走了進來。
“怎麽,又是有了什麽事情,怎麽非要我出來,不是說了不讓我出來嗎?”
仗著自己的肚子,金桂根本就不理會這屋子裏所有的人的眼光,就是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就說道。
屋裏的眾人裏,隻有李紈一人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並非是薛蟠之子,所以就很看不習慣金桂的用孩子來持寵生嬌的行為。
就說道:“讓你過來,無非是因為要提前發喪,你作為一個未亡人是要跟著一起去的,就當是送了薛蟠一程,也當是和給你肚子裏的孩子積德。”
李紈說道孩子的時候,還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金桂的肚子。
不過金桂將衣服往上拉了一把,麵帶不屑說道:“這樣的冷的天,我不出去,倘若是我凍著了,那孩子就更受不了。”
打定了主意的金桂是任憑旁人怎麽說,都是不會去送薛蟠一程。
“你是真的不去嗎?”
眼看她的態度堅決,寶釵就拉著薛姨媽做了下來,反而是冷冷的對著金桂說道。
金桂的心裏還是有些害怕,當然是因為,臉上被寶釵打過的地方還是隱隱作痛,現在又看到了她冷冷的表情,心裏不害怕才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