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那可是他妹妹
說著兩個人都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說說笑笑的回去了。 杜若見雅歌回來,還想問一下關於北蠻金國的事情,沒有想到的是,靜姝突然道:“你天色也不早了,你這老是朝著你紀嫂子問這個問那個的,也不怕將你紀嫂子給問的煩了,小心以後不理你了。”這是在讓自己走的吧!
這樣一說,杜若還真的是有幾分想說又不敢張嘴的意思。 雅歌也笑著道:“杜若這般的招人喜歡,怎麽會呢。不過今天這天色確實是不早了,我以後有時間自會多走動的。”說著幾個人起身。去給王妃請辭。
既然讓自己走,那自己哪裏還有賴著不走的道理?
幾個人到了王妃之前招待雅歌的地方,孔氏也已經是醒了的,也早已經收拾好了,見雅歌進來,道:“不知道這端成王府的景色和你們吳家的相比怎麽樣?”
雅歌忙道:“吳家和王府家自然是比不得的,舅母倒是說笑了。”
“你既然是煊哥兒媳婦,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在府中若是閑的無聊了,大可過來玩,我們府中女眷本來就不多,若是有你,那定是多熱鬧幾分的。”
“多謝舅母誇讚。我以後定是要常來的,到時候請舅母不要覺得我煩才好。”雅歌笑著道。
孔氏道:“這怎麽會呢。”
雅歌道:“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就先回去了。”
孔氏一見雅歌說要回去,忙去看向了靜姝,靜姝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對雅歌道:“你今天出來的時間也是不短了,若是我在留你,怕是煊哥兒會不高興的。”
雅歌對於剛剛孔氏給靜姝使的眼色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說什麽吳煊會不高興也是個客氣話,既然這樣,雅歌也裝作了羞赧的樣子,給孔氏行了禮。在端成王府的前院坐上了軟轎,出了來時的角門,又換了之前來時乘坐的馬車,回了吳家。
雅歌走了之後,杜若和子青紛紛的行禮回了自己的院子,隻單單的靜姝留了下來。
孔氏一想起來今天自己安排給靜姝的事情,自己都覺得有些頭疼,這會子想起來還有些頭疼呢。揉著額頭,問靜姝道:“你給煊哥兒媳婦說了嗎?”
靜姝道:“說了。”
“她是怎麽說的?”
“是這是陛下的家事,又說,吳家本來就是臣子,自然沒有任何的理由參與其中的。”
孔氏揉著眉頭,苦笑道:“這話說的倒是輕巧,她可以完全的不參與,但是這煊哥兒要是知道了,難保不會參與。”
“母親,這話已經傳到了,您就不要在費心憂神了。畢竟您身子重要。”靜姝道。
孔氏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道:“我們大周的這異姓王是前朝沒有的,所以做起來也是格外的艱難。靜姝,將來你到了我這個位子就知道有多難了。”
靜姝忙道:“是兒媳的不是,未能給母親解憂。”
孔氏擺了擺手,道:“你也幫不上什麽忙的,你且先下去歇著吧!”
靜姝行了禮,下去了。
雅歌坐在馬車上,一直在出神,這回來的時候,馬車中可沒有張嬤嬤,所以雪兒倒是一直挑開了車窗子,往外麵看個不停。見雅歌自己一個人在出神,便問道:“主母,你這是怎麽了?在想什麽呢?”
雅歌被雪兒叫的,才回過神來,道:“沒什麽,你若是喜歡這大街上的熱鬧,多看看便是了,無礙的。”
雪兒雖說是問了雅歌在想什麽,但是還是在看著外麵的熱鬧,見雅歌說無礙的,便細細的看了起來,也不用偷摸著了。
雅歌還是自己在出神,世子妃給自己說這個幹什麽?讓自己給吳煊說了。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讓吳煊做點什麽去?可是現在吳煊就是閑人一個,兵權都被奪去了,根本就是無權無勢的。什麽都做不了啊!
難道是這是要試驗一下吳煊,看看吳煊到底對皇家忠心還是不忠心。想到這裏,雅歌倒是覺得有些發寒。若是皇帝覺得吳煊這次沒有保住天陽城所以就這樣做了,那還真的是伴君如伴虎了。
可是世子妃又怎麽知道自己就一定會給吳煊說呢?要是自己知道德清和吳煊之前的過往,然後就是不給吳煊說,讓吳煊什麽都做不來呢?
這胡思亂想的,也終於是到了吳家。回到了淬玉院,沒有想到吳煊正在家中等著自己,雪兒一邊給雅歌脫去外麵的罩衫,吳煊在一旁道:“在端成王府中玩的怎麽樣?”嘴角帶著笑意,還端起了一杯茶水,細細的品了起來。
雅歌不知道這事該不該給吳煊說,笑著道:“都很好,王妃舅母人很和善,還說讓我以後多去走動走動呢。”
吳煊道:“我之前就說過的,舅母人很不錯,你不用擔心的。”
雅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也坐下喝了一杯茶水,點頭稱是。
吳煊卻是微微的皺了眉頭,道:“你今天可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雅歌忙抬頭,道:“沒有啊?今天一切都很好,王府中的嫂子們也很好,府院修的也很漂亮,不知道為何要這樣說?”
吳煊道:“你一又心事的時候,整個人都會喜歡皺著眉頭,可能你自己都沒有發現。”雅歌不是那些豪門貴女,自然也不會隱藏自己的心事,所以吳煊基本上是一看就看的出來的。
雅歌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被吳煊給看出來了,這事還是給吳煊說吧,吳煊想做點什麽,又或者是不做什麽,也都憑著他自己了。至少將來德清郡主真的嫁過去了,他不會後悔。對雪兒還有在屋裏伺候的丫頭道:“你們都先下去吧,將門給帶上。”
吳煊還有些吃驚,想來這應該不是什麽小事了,雅歌竟然是讓下人都下去了。
雅歌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道:“今天確實是遇到了一些事情,和大周有關,也和你有關。”
吳煊見雅歌是一臉的嚴肅樣子,自己也忙給收斂了笑容,道:“你說吧,是什麽事情?”
雅歌道:“在端成王府中的時候,世子妃將我單獨的叫出去,給我說了一件事。是關於北蠻金國的。”
吳煊還真的還是有些發愣,世子妃也不過是個深閨中的婦人,就是皇後也有後宮不得幹政這條壓著呢。怎麽世子妃會知道關於金國的事情,道:“關於金國?”
“不光是關於金國,還是關於德清郡主的。”
“這和玉錦有何關係?”吳煊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雅歌見吳煊這樣的緊張,雖說是覺得心下酸酸的,可是還是繼續道:“世子妃在皇宮中無意間偷聽到了陛下和皇後的談話,說這次金國來帝都有意納宗室女充實後宮。”
吳煊手都有些發抖,道:“所以這宗室女子,陛下定的是玉錦?”
雅歌道:“縱觀整個宗室,好像隻有德清郡主了。”
吳煊猛地起身,口中念叨著:“不行,我要去皇宮中,找陛下理論一番去。我要去,我朝服呢?我朝服呢!”
說著都要發火了,雅歌早知道吳煊這般的沉不住氣,就不給吳煊說了。急忙的拽住了吳煊,道:“吳大哥,你瘋了,皇家威嚴不容挑釁!”
“不容挑釁?雅歌,那可是陛下的妹妹啊!他真的狠心?”吳煊道。
雅歌道:“不狠心能怎麽樣?自從先帝親征,將金國大敗之後,金國這是一直在忍辱負重呢。這次他們耀武揚威的,自然是要來個夠的。金國才會直接要求宗室女子,這不是很明顯嗎?陛下不給又能怎麽樣?涼州的大半都被金國給占了,難道你是想讓金國的鐵騎一路南下到帝都來?”
雅歌說的是一點錯都沒有,金國這麽多年都是向大周稱臣的,他們那裏甘心,自然是要找個機會將仇給報了的。
吳煊也明白雅歌說的,隻是想明白之後,就有一種深刻的無力感將自己包圍。吳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半天沉默不語。
雅歌還真的怕吳煊出什麽事情,畢竟剛剛吳煊都像是瘋了一樣, 雅歌見吳煊一直不說話,像是低著頭睡著了一樣,也在吳煊身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道:“你沒事吧?”
吳煊低著頭,看不清麵容。雅歌使勁的低頭看了看,見吳煊眼中濕潤。順帶著一顆清淚砸在了地上。
吳煊哭了?
雅歌道:“吳大哥,我。”雅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德清郡主是誰?要是一切順利,吳煊護住了天陽城,那現在陪在吳煊身邊的就不是自己,而是德清郡主了。兩個人從小的青梅竹馬,出了這樣的事情,吳煊心急也是正常的。
再說了,這北蠻金國是什麽好地方嗎?自然不是的,而且這金國這次求娶的目的就是不純的。這就是將一隻小羊往狼群中送啊!還是不得不送。對於陛下來說,是一起長大的妹妹重要?還是大周這大好河山,千萬百姓的命重要?當然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