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賬本
沈爺看著雅歌，笑著道：“不知道紀掌櫃這次來是為著何事？”
吳煊道：“查賬，順帶著交接一下。”
沈爺聽見這幾個字，臉色微微有些變化，這個已經做好的賬本現在在老丁那裏呢，就是不知道這個老丁現在在什麽地方呢。
希望顧源能快些將老丁給叫過來。
沈爺看了看雅歌，然後笑著對兩位道：“不知道國公爺和紀掌櫃吃沒吃中午飯，這滿穀莊啊！別的沒有，就是家常菜還有一些野味做的特別好，要不我們先吃一些，等到吃完了，再慢慢的看也不遲。”
雅歌一愣，這可是有點意思了，這要是在吳煊沒有說要查賬之前，讓兩個人先吃飯，這還說的過去，但是現在呢，吳煊一說要查賬，就說要吃飯。這賬很明顯的是有問題的。
吳煊笑著道：“下午還有事，這飯菜就先不吃了，先查賬吧！把賬本拿出來。”
“哎呦，我說國公爺，我們這滿穀莊，您是第一次來。這飯菜您也沒有吃過，這是一定要吃的。聽小的沒錯，您吃了定是說好的。”沈爺不死心，還是想讓吳煊和紀雅歌兩個人嚐嚐。
雅歌搬出了一副很是拒絕的樣子，表明了自己這就是來查賬的，是不是來吃飯的。
吳煊倒是笑眯眯的對著沈爺道：“你也知道你是個做下人了，你說我有必要聽你的嗎？”
這一句話，堵的沈爺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愣在了那裏，半天才道：“這個當然是不用的，畢竟您是主子，我們這都是當下人的。”
吳煊繼續道：“行，那你就去拿賬本去吧！”
沈爺一臉難堪的點了點頭，行禮出了正廳。
等到沈爺走遠，雅歌道：“這個沈爺不是說自己已經做好了賬本，怎麽你讓他去拿賬本還這麽的不情不願的啊？”
吳煊眯了眯眼睛，道：“我在他的住處，沒有找到那本他做好的賬本。你想，這個真的賬本都被我給找到了，但是這個假的賬本卻沒有找到。這很說明事情啊！”
“這假賬本不在沈爺的手上？”
吳煊點了點頭，道：“八成是的。”
然後兩個人看了一眼，都明白了。那就是說，應該在丁爺手上，就是不知道這個丁爺現在在什麽地方。
這沈爺一臉著急的出了正廳，跑去找老丁，在半路上遇到了顧源，忙一把拉住了顧源，道：“你可找到老丁了？”
顧源將沈爺的手給掰開，道：“沒有，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其實自己根本就沒有找，這個老丁，向來是和沈爺狼狽為奸，要是找到了，兩個人指不定要做什麽壞事呢。
沈爺是心急如焚，也就顧不得要訓斥一下顧源了，便道：“我自己去找，我自己去找。”說著就跑開了。
顧源倒是在心底感歎，這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沈爺跑這麽快的時候。等到沈爺沒有影了，顧源看了看正廳，那裏麵坐著的是國公爺。自己要將這一切都告訴國公爺，想到這裏，顧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畢竟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大人物，還是有些緊張的。
雅歌和吳煊正在屋子說著些什麽，就聽見衛林進來道：“將軍，外麵有人要求見。”
吳煊和雅歌有些發愣，這個時候，誰會求見？道：“誰？”
衛林道：“他說他說這裏的賬房先生，有事情要想國公爺稟告。”
雅歌腦海中閃過了那個在拿到賬本之後，遇到的那個喃喃自語的賬房先生。
吳煊的眼神倒是有些深不可測了，道：“讓他進來吧！”
然後就進來了一個人，看著這人還是比較拘謹的，連禮都行的不大標準。不過也正是吳煊和雅歌在沈爺的門前遇到的那個賬房先生。
吳煊道：“你是這裏的賬房先生？”
顧源有些拘謹，道：“小的名叫顧源，因著看得懂幾個字，不才，做了這裏的賬房先生。”
雅歌看著，這人倒是有幾分書生的儒雅，更像是一個讀書人。
吳煊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當年你做賬房先生的時候，下麵的人有給我報備過，那個時候，我隻知道是一個姓顧的，但是不知道是你。”
原來國公爺是對自己有些印象的，這讓顧源十分的高興，也就沒有這麽拘謹了。道：“小的還能讓國公爺記住，當真是榮幸。”
眼前的男子是誰？那可是大周朝有名的大將軍，收複了涼州。麾下的吳家軍更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安國公可是大周男子心目中的英雄。
自己要不是身子不好，不管是怎麽長都像是一幅瘦弱公子的樣子，不然又怎麽會來做賬房先生，早去投軍去了。
吳煊笑著道：“那裏有什麽榮幸不榮幸的，這滿穀莊之前就是我的田莊，上心也是應該的。”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是知道什麽，最好是說，而且是說實話。
顧源行了一禮，看了看外麵，並沒有人，才道：“這些年沈爺和丁爺兩個人一直在暗中扣莊子裏的收成。而且還打壓下麵的佃戶，望您給我們做主。”
吳煊皺了皺眉頭，道：“這將收成的一部分，隱瞞不報，放入自己的腰包。這也算是慣例了，要是銀子不多，就算了。至於你說的欺壓下麵的佃戶，要是不厲害，這也沒有什麽。”
顧源道：“國公爺，要是真的隻是像平常一樣，像是慣例一般，那小的也就不會過來求見了。”
吳煊道：“那按照你的說法，那就是很嚴重了。”
顧源點了點頭，道：“小的擔任這滿穀莊的賬房先生，已經有幾個年頭了，在剛開始的那兩年，小的就發現了不對，這沈爺和丁爺從中拿出的銀錢有些多了，往年對吳家，是一年五六百兩。而現在對紀掌櫃，說是今年怕是要留下一千多兩。”
吳煊道：“這確實是有些多了。”
雅歌道：“那你為什麽又要想著告訴我們呢？是不是沈爺和丁爺沒有分你銀子？”
則也不過是順口一問，雅歌就想知道，這個顧源到底是為著什麽竟然是能和一同做事的人鬧成這個樣子。
顧源聽到雅歌這樣問，默默的底下了頭，道：“我的妹妹也在滿穀莊，去年的時候，我妹妹被沈爺給看上了，說要娶我妹妹。但是你也知道，沈爺這個人喜歡喝酒，喝醉了還會打人，上一個妻子就是被打的受不住了，自己跳河死的。我就匆忙的找了個後生，將我妹妹給嫁了，現在算是過的不好不壞吧！”
語氣中多是無奈，這個不好不壞，八成也沒有多好。
“這滿穀莊中還有很多的妙齡女子，沈爺看上了哪裏的姑娘，就直接去下聘，要是不同意，有的是辦法整治。還想著法子的增加佃戶的負擔，讓佃戶幫自己幹私活。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這樣看來，確實是有些過分了，雅歌看了看吳煊，想看看吳煊是什麽意思。吳煊皺著眉頭，道：“有人過來了，你先藏到屏風後麵，等我叫你，你再出來。”
顧源和雅歌倒是沒有聽到有人靠近的聲音，不過，吳煊這樣說了，顧源還是立馬起身，去了雅歌和吳煊身後的屏風裏站著。
也就是雅歌喝了一杯茶水的功夫，還真的是有人來了，那就是沈爺，後麵還跟著一個丁爺。
沈爺倒是長得是肥頭大耳的，可是這個丁爺卻是個完全的極端了，瘦的是一把骨頭，還是個賊眉鼠眼的。雅歌都有些奇怪了，既然這樣年拿了莊上不少的銀子，那怎麽的也該和這沈爺一樣，都是肥頭大耳的才是。
“見過國公爺。”說著丁爺就先給吳煊行了一個禮。
然後看向了紀雅歌，笑著道：“不知道您是？想必就是紀掌櫃了。”說著就要行禮。
這一臉的猥瑣，再加上這年紀也大了，看起來倒是有些嚇人。
吳煊皺著眉頭，看著沈爺，道：“我不過是看著你年紀大了，也隨著其他人叫你一聲沈爺，但是你也未免太將自己當一回事了。我讓你帶賬本來，可不是讓你帶人來的。”
這話倒是讓丁爺有些尷尬，不過沈爺並不覺得有什麽，從衣袖中拿了一個賬本，笑著道：“國公爺這是看的起小的，這是賬本，您請過目。”
然後雙手給呈了上來，吳煊接了過來，看了兩頁，然後遞給了雅歌。雅歌看了兩眼，道：“這賬本做的很好，完美無缺，就是我這個做了多年生意的也看不出有什麽。”
說著將賬本給放在了桌子上。
沈爺也算是能聽出來紀掌櫃這是話裏有話的，但是自己還不會承認的。隻是笑著道：“這實際上怎麽來的，這賬上就是怎麽來的，小的怎麽敢欺瞞呢。”
一旁的丁爺也在附和，道：“小的是從小在滿穀莊長大的，這裏就是小的的家，又怎麽會作假呢。”
吳煊倒是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然後道：“可是，我怎麽聽說，你們在莊子裏為非作歹，欺上瞞下呢？”
沈爺和丁爺倒是異口同聲的道：“沒有，絕對沒有，這是誣陷。”
這看的雅歌都覺得這兩個可真是熟稔和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