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葉芷勝利了
不一會,五位專家就陸續到齊了。侯金平不讓他們上樓,說為了做好保密工作,專家都在傳達室等著。這樣,馮永和安天邦的計劃就徹底泡湯了。馮永在懊喪的同時,又暗暗舒了一口氣。隻是心想宏業集團究竟能不能中標,接下來就是個未知數了。
開標結束後,一行人全部上了一輛代理公司的依維柯,出城上了高速。上車前,所有人都交出了手機,關機後被監督人員統一保管了。評委們知道自己又能賺到一筆辛苦費了,再說沒了手機了無牽掛,心情很好,在車上說說笑笑。侯金平上車不久就閉著眼睛假寐了,財政局的徐科長也和代理公司的林智慧聊上了,唯有江風和馮永兩人心事重重。因為他們兩人目前對自己能否完成鄭爽的重托,心裏實在是沒底。江風耳邊似乎還響著鄭爽的話:你們千萬不能低估了銀河公司的能量,這次招標,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這時司機忽然大聲說,林經理,好像有車在跟蹤我們,還不是一輛!
江風在後排坐著,透過後玻璃一看,果然有一輛奧迪和一輛豐田跟在車後,緊緊地咬著依維柯不放。馮永回身看了看,果斷地交待司機,不要管他,加速!
其實跟在後麵的,不單單是銀河公司的車,還有省宏業集團的。安天邦在五樓房間裏做好了準備,卻沒等到一個評標專家來“簽到”,知道事情有變,但想再做其它的工作已經來不及了,隻好也跟在了依維柯的後麵,準備到了地方再想辦法。
快到青龍縣的時候,馮永指揮司機下了高速。在縣城裏繞了一圈,進了青龍賓館的大門,旋即就從後門出來,折回頭又上了高速,原路返回雲湖市。在高速上跑了一陣,果然發現後邊的尾巴已經沒了。
依維柯進了市區,到住建局門口時,馮永打開了鄭爽交給他的那個信封。信封上是五個字,森湖度假村。
森湖度假村在市區南郊,位於一座小水庫岸邊,環境非常優雅、僻靜。載著評審團的依維柯剛進度假村的大門不到5分鍾,一輛黑色凱美瑞就飛速到達了。凱美瑞上,是銀河公司的一位副總和財務人員。評審團在三樓包了6個房間,剛把標書什麽的搬到房間裏,銀河公司的人就也在他們隔壁住下來了。
準確指引他們的,是江風手腕裏的那塊表,因為這塊表裏麵暗藏有衛星定位係統。葉芷隻要打開自己的手機屏幕,就能準確地知道自己的助理江風在哪個位置,誤差在五米之內。
11月30日,荷園新村項目的中標公示在《雲湖日報》刊登出來了,銀河公司以微弱優勢中標。
在這場驚心動魄的鬥爭中,葉芷勝利了。她的勝利,從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他的情人,他的助理,江風。
官場女強人鄭爽這次失敗了。她的失敗,江風也是主要原因。
楊柳離開那個令她傷心的家後,隻身一人住進了單位的單身宿舍裏。三年前,還是懵懂少女的她,懷著一顆青春萌動的心,從這裏搬出去,義無反顧地投入江風的懷抱,做了他的新娘。
那時候的楊柳,滿以為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愛情和幸福,快樂得像一隻小鳥,不停地歌唱,根本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欺騙和痛苦,還有冷酷和無情。三年後,她又帶著簡單的行李回來了。她孤單地站在宿舍門口,感覺自己似乎隻是出了趟遠門,從起點又回到了起點。她人看上去好端端的,但時過境遷,她的心早已經是支離破碎,傷痕累累了。她所有的行囊,隻剩下了一張貼著自己一個人照片的離婚證。
生活好像是和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它惡作劇般地把單純的楊柳帶到幸福的巔峰上,讓她美美地吃了幾口甘甜的果子,然後又趁她不注意,一腳把她踢了下來,讓她跌入了痛苦的深淵,飽受身心的折磨。如果她不曾有過那些甜蜜,也許生活對她的傷害還不會那麽大,正因為自己曾經擁有,失去的打擊才讓她更加難以承受。在歲月無情的煎熬下,她那顆曾經向往美好愛情的心,漸漸變得脆弱不堪,不堪一擊了。憂愁籠罩著她那張依然美麗的臉,她的酒窩還是那麽深,睫毛還是那麽長,身材還是那麽豐滿,但她的一雙大眼睛裏,卻沒有了往日那種調皮,那種活力四射的光芒。她臉蛋上的紅暈也慢慢褪去了,變得蒼白幹澀。她那顆依然需要嗬護的心,完全沒有了愛的滋潤,她的整個生活已經失去了陽光,隻是機械地活著。無情的生活和多桀的命運,迫使她成熟起來,不過這種成熟的過程,太過痛苦,太過漫長,她付出的代價太大太大了。
但工作和生活中的楊柳,仍然是堅強的。她是一個非常要強的女人,不願意讓別人看出自己的不幸和悲哀,不想得到別人的同情和憐憫。因為那些同情和憐憫對她來說,隻會增加她的痛苦,使她漸漸喪失生活的勇氣;或者讓她那顆還殘存著一絲希望的心,徹徹底底死去,再也迸發不出一丁點的激情。她當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她把這一切都看作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
她不怨恨江風,即使是江風把女人領到了家裏。她還在執著地等待著他原諒自己的那一天。是的,在江風回心轉意之前,她不能讓自己垮下去,所以她還得強顏歡笑,鼓足勇氣,去勇敢地麵對一切,等待著時間和歲月的大手,撫平心中的累累傷痕。她把自己的不幸和痛苦深深埋藏在心底,隻是在漫漫的長夜裏,才拿出來慢慢咀嚼著,回憶著,用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狠狠地懲罰著自己,讓那種深入骨髓的苦楚,來麻木自己的神經,以求得到片刻的解脫。然後,她又回憶起了那些戀愛時期的甜蜜時光,河堤上那棵枝葉繁茂的大槐樹,那串串飄香的槐花,淙淙流淌的洛河水,以及倒映在河水中的藍天白雲。
她看到自己還在槐樹下的石凳上坐著,等待著江風從後麵上來悄悄蒙住她的眼睛。她還看到,江風從懷裏掏出帶著體溫的礦泉水,看著她喝了一口,突然叫道:別咽!在嘴裏暖一會再咽!還有……很多很多。這些往事像一部老電影,縈繞在她的夢中,一遍一遍上演著,揮之不去。冥冥之中,她似乎聽到江風在叫她:楊柳!回來吧,我們重新開始……
於是她呼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側耳傾聽。但她隻聽到了夜的寂靜,隻聽到了自己怦怦的心跳。等她再失望地躺下去,兩串淚水也隨之滴落在枕頭上。這些夢境,這些幻覺,讓清醒過來的她馬上就陷入更深的失落和痛苦之中,愈演愈烈。但她又渴望著這樣的夢境和幻覺,她沉浸在那些回憶裏,不能自拔。可憐的楊柳,她生活在自己的過去中。
楊柳搬回到了醫院的單身宿舍,實際上等於向同事們宣布了自己的婚姻出了問題。其實同事們早就猜測出了她的不幸,隻是沒有說出來罷了。因為在兩年多的時間裏,江風從來沒有來接過下夜班的楊柳,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這些對於曾經幸福得讓她們嫉妒的楊柳來說,顯然是極其不正常的。
護士長羅娟早就覺察出了楊柳的變化,對她深表同情,說楊柳,我知道你很堅強的,你放心吧,屬於你的幸福,別人是奪不走的,終究還會回來。你要相信我的話,世間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楊柳咬著嘴唇不說話,依然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隻是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於是羅娟的淚水也出來了。她很想抱抱可憐的楊柳,但楊柳沒有讓她抱的意思,擦幹淚水就去忙碌了。羅娟意識到,自己無性的婚姻和楊柳的不幸比較起來,已經算不得什麽了。
再後來,同事們發現,已經有男人在追楊柳了,並且是兩個男人,一個是英俊威武的軍官,一個是身材高大,開著帕薩特的律師。因為這兩個男人,總是交替在二院的門口出現,等待下班的楊柳。但同事們也發現,楊柳的臉上,還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愁,完全看不出戀愛中女人的那種幸福和喜悅。
除了同事們的關心,還有一個人也在不懷好意地關注著楊柳。誰?幹部病房主任石本元。石本元因為在心腦血管方麵的權威,為二院贏得了不少聲譽,當然也為醫院帶來了很好的效益,現在他已經升為二院的副院長了,但還兼任著幹部病房主任。他舍不得走。確切地說,他還有任務沒完成,還有計劃沒落實,他不甘心自己的失敗。
欲望的盒子一旦被打開,就會滋生出無限的瘋狂。對於石本元這個白衣色魔來說,天天麵對著楊柳這個讓他血脈噴張的女人,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心理和生理上的折磨。如果他沒有欣賞過楊柳那豐滿白皙,地肥水美的身體,可能占有她的欲望還不會如此強烈,關鍵是去年年末的那個夜晚,她把酒醉不省人事的楊柳剝了個精光,楊柳那完美的女人身體已經讓他徹底瘋狂了。當時他隻是貪婪地看了一會,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從那以後,他對羅娟和科裏的另外兩個女人興趣大減,還她們做的時候,眼前總是晃動著楊柳的影子。想起楊柳,他馬上就變得鬥誌昂揚,把身下的女人當作了楊柳,動作格外有力,充滿激情;待看清身下的女人不是楊柳後,馬上就變得垂頭喪氣了,心中懊惱地不行。
每每看到身著護士裝的楊柳那輕快的身影,走起路來微微晃動的一雙結實的胸,活潑地扭動著的腰身,圓鼓鼓的屁股,石本元的心,早已經亂七八糟,像貓在抓,像狗在舔。他盯著楊柳的背影,在心裏狠狠地說,這輩子如果不把這頭小母鹿壓在身下,那就是白活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