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本尊洗得超幹淨

  夜風絲絲入扣,在冷夜耳邊低吟淺唱。  他站定在瑤池邊,淡淡地掃了眼碧波微蕩的池麵,臉上雖未顯出焦急之色,心裏卻已然亂作了一團。  難道,浮塵已先他一步,將玄風淺帶走了?  若真是如此,他勢必要快些找到浮塵才是。  玄風淺已經被他傷過一次,他絕不能讓她再受那樣的罪。  正當他心急如焚之際,眼角餘光忽然落定在菩提樹下一團淡淡的水漬上。  抬眸一看,恰巧瞅見正斜歪在菩提樹粗壯的樹幹上睡意正酣的玄風淺。  “睡沒睡樣。”  冷夜定定地瞅著飛涎直下,麵色緋紅的玄風淺,總算是心安了些。  他斜靠在梧桐樹幹上,也不去擾她,隻微微闔上雙眸,默默地陪著她。  “冷夜.……”  不知過了多久,玄風淺一句囈語使得冷夜虎軀一震,麵上瞬間染上了層喜色。  “怎麽了?”他極力地克製住心中的狂喜,故作鎮定地問道。  “你能不能別凶我?我害怕,害怕到見你就想大哭。可又不敢真正哭出聲,隻能在心裏將你罵個百八十遍.……”  “你若是乖乖聽話,本尊豈會凶你?”  冷夜倏然抬眸,卻見玄風淺嘴角的哈喇子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掉,這才意識到,她方才所言全是囈語。  意識到這一點,他心裏更覺不平衡。  尋常女人若是做夢夢見他,十有**都是春夢。  玄風淺倒好,竟還想著罵他!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冷夜心口堵得慌,猛地躍上了枝頭,正打算薅著她的一頭墨發將她扔下樹梢,又擔憂將她摔壞。  思來想去,終是上了手,將她輕輕地抱在了懷中。  許是被夜風吹久了,她的身體涼得跟冰塊似的,竟是連一絲餘熱都耗得幹幹淨淨。  冷夜忙解下外袍,輕手輕腳地給她披上,“你是想凍死自己,讓本尊心疼死?”  “魔尊死了嗎?”  玄風淺睡得迷迷糊糊,隱約間好像聽聞了冷夜的死訊,略顯興奮地問了一句。  冷夜徹底垮下了臉,氣得差點兒將她暴摔在地。  “玄風淺,你莫不是欠收拾了?”  “原來沒死。什麽時候死記得通知我一聲,我好去他的墳頭撒泡尿,熏死他。不對,我現在已經是仙女了,不會撒尿……”  “……”  冷夜黑沉著臉,忿忿然將她抱回了清風殿,而後又將她重重地摔上了榻。  她都盼著他死了,他還跟她客氣什麽?  冷夜徹底動了怒,他隨手將香爐放置在了臥榻之側,並熟稔地解開了她的衣襟。  當他的唇觸碰到她帶著些許涼意的皮膚之時,心跳驟然變快。  既害怕她突然轉醒,又害怕她不能接受這一切。  可他確實很需要一個女人來紓解體內的渴望。  “玄風淺,你……你願不願意?若是願意,本尊自當全心全意對你,再不打罵欺負你。”冷夜輕晃著她,明知她不願意,卻還是堅持問問她。  “吵死了。”  玄風淺揉了揉眼,好一會兒才適應眼前的黑暗。  待她借著從窗縫中流瀉而下的月光看清正壓在她身上,目不轉睛地凝望著她的冷夜時,嚇得失聲尖叫,“混蛋,你滾出去!”  “……”  冷夜滿頭黑線,默然無語。  他根本沒做什麽,怎麽“滾出去”?  不過,他還是很識相地起了身,順便將被衾扔到了她身上,“這麽激動做什麽?是想鬧得人盡皆知?”  “冷夜,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本尊怎麽對你了?不是事先詢問過你?”冷夜不動聲色地將香爐移至她身邊,寄希望於她也能像玄千凝那樣嬌聲切切地求著他要她。  誰料?玄風淺絲毫不受迷香的幹擾。  她怒目看向賴在他榻上不肯離去的冷夜,冷聲道:“你能不能別用你那髒汙不堪的身體侮辱我?”  “本尊可以答應你,不再碰其他人。”  冷夜誤以為玄風淺是在吃醋,他稍稍鬆了一口氣,一本正經地道。  玄風淺卻顯得很崩潰。  她一腳將他踹下了榻,漆黑的眼眸在濃鬱的夜色下仍可看出其中晶亮的淚珠,“滾出去。”  “玄風淺,你不要得寸進尺。”  冷夜麵色黢黑,聲色卻不似往常那樣霸氣。  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麽怕她。  既怕她傷心落淚,又怕她想起不堪的往事,更怕她一氣之下再也不理他。  “一直是你,百般折磨著我。我究竟做錯什麽了,你為什麽非要將我逼上絕路?”  “你不是一直都想同本尊洞房?本尊隻是身體力行地滿足你罷了。”冷夜低聲辯解著。  玄風淺抄起身側的香爐,猛地朝冷夜額頭砸去,“卑鄙,無恥,齷齪!”  “本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道歉!”冷夜被香爐磕得滿頭是血,鬱猝不已。  “出去!”  玄風淺梗著脖子,同他對吼著。  被他折磨了好些天,她早就忍得不耐煩了。  倘若死活都是一死,她希望自己能幹幹淨淨地死。  “出去就出去。”  冷夜胡亂套上衣服,忿忿然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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