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你的手怎麽這麽冷
顧平月輕笑一聲,喝了口咖啡,靜靜聽著。
小雅說起這件事情就覺得後怕,擔憂地問,“顧姐,你跟彥總真的沒發生什麽嗎?我這幾天都不敢再找你了,特別害怕他把我趕出來。”
“我出來住了。”顧平月淡淡道。
“什麽?”
“跟你沒有關係,我跟他發生了一些矛盾。”
小雅的表情除了震驚還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怎麽說搬出來就搬了?彥總能同意嗎?”
麵對這一串的問題,顧平月沉吟了會。
在她凝神思索的片刻,彥擎的注意力也高度集中起來了。
不僅僅是小雅,他現在也想弄清楚顧平月生氣的真實原因。
若是不從本質上解決問題,一切都是徒勞。
換句話說,若是不能讓顧平月消氣,她肯定怎麽也不會回到彥家。
男人抬著雜誌的手放下了不少,深沉的目光盯著顧平月的方向,在等她接下來說的話。
顧平月一時不會知從何說起,想了一會這才開口,“事情說來挺複雜的,你要聽麽?”
小雅點頭,表示很願意聽。
“說來也可笑,他那晚跟我發生關係,竟是被人下藥了。”顧平月表情坦蕩,心底卻隱隱刺痛,“所以他是無奈之中才找了我,根本不是因為感情。”
“我在意的隻有兩心相悅,若他心底沒有我,我不願接受這種不正當關係。”
顧平月說著,眸中閃過一絲失落,“其實我有想過。如果他說自己是情非得已,我也……”
“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小雅有些愣然,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勸慰她。
顧平月側眸看向了窗外,表情淡然了許多。
要是早知道她踏進的又是一個不見底的深淵,那又何苦要心動一場,白白感動呢。
彥擎心下漸沉,看著玻璃窗上倒映出的女人的容顏,心頭像被一根繩子緊緊捆綁著。
她說這些,是不是代表是對自己有期盼的。期盼自己能表明心意,能坦蕩告訴她真實想法。
可他並沒有意識到那麽多,也沒有好好解釋清楚,竟讓她誤會了這麽久。
“那個,或許我們可以換一種想法。”小雅深思熟慮後說,“你說給彥總下藥的人,她有什麽目的呢?”
顧平月愣了下,轉過頭問,“什麽目的?”
“如果是一個女人給男人下藥,那其中的目的肯定不用想也知道啊。”
顧平月眸光閃爍了下,這樣的事情她不是不知曉,但不知道在這個世道竟也會發生。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得讓女人拋下麵子和尊嚴去下藥……
雖然她不是很理解,但事實也確實是這樣。
彥擎被下藥這件事,跟他本身是沒有什麽大的關係,要怪就怪他藥效發作時來找了自己。
小雅見顧平月聽進去了,接著說,“要知道迷藥的效果威力是很大的,如果不是自製力很強的人,估計很難抵抗住。”
“如果你反過來想,彥總在那種半清醒的狀態下,還堅持地選擇你,是不是也表明了他的真心呢?”
顧平月還從未以這個角度考慮過,聽完不免覺得吃驚。
這麽說來,彥擎選擇來找自己,還是把自己放在心上了?
“我跟你舉個例子吧。你看那電視劇裏是不是就那樣寫的,被下藥的人之後一般都會頭腦不清醒,更甚者還會將計就計。因為身體本能的反應太難受了,在這一刻急需要找到一個人排解出來。”
“下藥的人肯定就是抓著這個目的,你說如果彥總如果心底沒有你,或是想對你不忠的話,又怎麽可能會忍受呢?他完全也可以將計就計啊。”
這樣分析著,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
顧平月心口微微顫動,在聽到這裏的時候,竟有些驚喜。
若彥擎心中是有自己的,若他並非把自己當發泄欲望的工具,那就代表著她沒有白白心動,也代表著這段關係並非不正當。
縈繞在顧平月心頭的煩惱找到了釋放的地方,她嘴角不自覺微微勾了勾。
她身後的彥擎,也在看不見的地方扯開唇角笑了。
小雅又問道,“那彥總這些天應該來找過你吧?”
“找是找過,但我不想跟他回去。”
“雖說男人不能太慣著,但有時候差不多也行了。其實這件事情彥總也沒有什麽錯,把他晾時間長了,會不會不太好?”
顧平月搖搖頭,“我沒想過這些。”
“我隻是提醒你一下呀。”小雅好心說,“要是他態度很好的話,你就跟他回去吧。”
顧平月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笑了聲,“他估計不會再來了。”
“嗯?為什麽?”
“我找的那兩個保安壓根不認識他,他們還以為他腦子有點問題。”
小雅沒忍住笑出聲,“真的假的?居然會有人這樣看彥總,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顧平月耿直道,“其實也不能怪他們。你說像彥擎這種整日沉著臉的男人,時不時再給別人來個下馬威,誰看了不煩?”
小雅邊笑邊肯定,“這倒也是。”
前桌的笑聲越發肆意,彥擎的臉色快沉到地底了。
他實在聽不下去,扔下雜誌轉身大步離開。
顧平月跟小雅聊了半天,一起吃過飯才分別。
回武館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想那小雅說的那些話,以至於根本沒有看見堵在自己前麵的男孩。
那男孩失敗,找到何雪之後,被狠狠教訓了一番。
他便隻能在顧平月回來的路上堵著,小小的肩膀縮在帽子裏,袖子裏的小手仍然抓著那把小刀。
這次,他一點差錯也不敢出。
因為他知道何雪正躲在不遠處,緊緊盯著自己,所以他不敢亂動。
恰巧這一塊的路燈壞了,顧平月走的又是小巷子,她看著麵前一坨黑影,被嚇到了一秒。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蹲下神看著麵前的男孩,目光中帶著幾分打量,“小朋友,又是你啊?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回家?”
男孩一動不動,卻將手裏的刀往外拿了拿。
顧平月下意識脫下自己的外套,正準備蓋住男孩肩頭的時候,手腕被拉住。
她低眼去看,男孩的手冷得像是淬了冰。
顧平月將衣服扔在一邊,用另外一隻手按壓住男孩的手背,“你的手怎麽這麽冷,外麵冷,趕緊回家吧。”
她說著,眼神卻緊緊盯著男孩的另一隻手。
另一隻藏在袖子裏微微晃蕩的手,看起來止不住顫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