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從寬,添磚加瓦
“以後,兮何要是有事,任何事,不同我商量,我都這樣罰你”
“以前是怕你拒絕,討你厭惡,如今”
對著還在神遊天外,呆呆傻傻的兮何君,鍾靈軒低頭,就在他唇邊啄了一口,然後心滿意足的樂嗬
“我可什麽都不怕,心都被你折騰的死去活來,還怕啥?”
“反正以後,你要敢躲我,無論你跑去哪兒,我都有法子把你抓回來,像這樣,好好,懲罰,嗯~”
後續的幾個字,某軍痞還特意湊在人耳邊叨叨,
“屆時,兮何如果不喜歡,我也不介意另換個方法”
意味深長的勒了勒他的精瘦的腰身,把暗示做的很直白清晰。
兮何直覺得腿軟,南柯今日,怎麽跟打了雞血似的,
這麽地……勾人。
任由著懷裏人自己想明白,鍾靈軒整理順了他被自己弄亂的衣襟,
“九歌說你中了寒毒”
調完情終於有時間說正事了,
一直以來瞞著的事情已經見了光
“這就是你一直避開我的理由”
從很早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了,在鍾靈軒的記憶裏,兮何才思敏捷,少年有為,不耽困於世俗禮教,人世眼光,活的一向恣意,
他愛我,如同我愛他,這種感覺,不是自欺欺人,
可他與我,一直若即若離,剛開始還好,越到後邊,總會有意見不合之事,久而久之,兩人間的距離就愈發疏遠了,
未絕情傷,鍾靈軒轉身奔赴沙場,東奔西走,淩修燁則入了塗山空門,修身養性,
一別五年,青蔥少年抽條成長,各奔前程,
一位踏及朝堂,少年得誌,名滿京城,
一位遠居山野,山川為伴,被人遺忘;
情絲難斷,早就該不相關的兩人,卻再度重逢,情始而來。
寒毒一事,淩修燁最怕南柯得知,才一直掩藏,可如今怎會
“笨”
看他還想隱瞞,鍾靈軒不耐,指尖抬著他下頜,毫不留情的欺身而上
舌尖舔舐,待他情動,便趁機三兩下滑入檀齒,卷著他的舌尖輕舞交融,直至不分你我。
“南……”
不管他反抗之意,鍾靈軒自己親過癮了才罷休,
“這是懲罰”
借口!
淩修燁眸光化作一灘水盈,無瑕瞪他,難怪九歌會說他是小人,一點不假!
“說不說,不說實話,我還這麽親”
“無恥!”
“嗯,我無恥,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無恥的標簽,他倒認得很大方,
“兮何,跟我也不能說實話?嗯~”
“不是,我……”
麵對他眼神裏的落寞祈求與心疼,淩修燁不知不覺就認命的說了下去。
“寒毒是我三歲那年被人擄走時下的,那時,我隨母親去江州探親,途中無意間走散,隻記模模糊糊是被一女子抓走”
“中間的發生的一切我早已不記得”
“後來,聽府裏的老人說,當時,言家托了官府的人搜查尋人,半月後,在江州舊巷街尾發現了我”
“當時很多人都覺得……,我大概是沒救了,包括言家的長輩,是娘不死心,把我一路背到塗山,求空寂方丈續命才活到現在”
悠長的語調,聽不出起伏,過往的時光在記憶裏淡化,隻剩下一些模糊的影子
“所以你,不用憂心,我能活到現在,就已經是求來的”
安慰地摸摸他環在腰間的手,曾幾何時,少年也感歎命運不公,一腔恨意,無處可發,
苟延殘喘,舍棄一切,在這世間踽踽獨行,意料之外,卻碰到了他,
本該灰暗陰霾的人生撞入了光明,何其,有幸?
五年前,母親入殮,寒毒加身,本就桀驁一身的人,怎可拖累他?
隻是,沒想到因緣際會,因果無端,兩人還能再見,還,能像這樣被他抱在懷裏……
“我不會讓你死”
“對對對,我也不會”
悲傷斷絕,溫情蜜意一下就被這亂入明快的音調打亂,
涼亭下一角乍起的小手歡快的擺來擺去
“九歌!?”
這人神出鬼沒的從哪兒冒出來的,
被妹妹逮個正著,淩修燁實在坐不住飛快站了起來,一個不穩,又重新被擁入懷。
不過這次鍾靈軒倒還有點眼力見兒了,
隻管站著扶著,人一多,兮何不自在,就不在抱著坐了
“哥哥,哥哥,加我一個”
玲薇踮著腳尖,趴著亭子邊角,
嫌棄的撲棱,這誰修的涼亭,這麽高,頭都伸不出,本主幸幸苦苦踮著腳才露出個眉棱,
“九歌,你……”
“我們來的老早了,就那個,你倆親親的時候我們就在”
漆黑的鹿眸亮瑩瑩的盯著兩人,無比誠懇的點著腦袋
“我們?”
鍾靈軒眯著眼,難不成
“對呀,血殤也在,血殤,過來呀”
四方涼亭的亭柱,離玲薇不過三步距離,漠然的黑色斜倚在那裏,側目而視,容色溫柔了七分
就說能這般悄無聲息的接近這裏,自己還察覺不到,九歌怎麽可能辦得到,
原來,罪魁禍首在這裏!
鍾靈軒磨刀霍霍向豬羊……
“抱我”
“哦”
乍著胳膊,血殤靠近微微俯身,一把抱起小瘋子,飄然躍入涼亭
目不斜視的把人放下來,站穩了,
往角落裏一靠,直接閉目養神去了
“九歌”
“嗯?師傅嫂子”
送他個毫無雜質的純淨笑容,
嫂子臉好紅,好容易害羞呀~
還有,哥哥太壞,小人之上,還有個流氓的標杆很適合他。
“嫂子的寒毒是我告訴哥哥的”
不等人問,玲薇果斷自首,
“上月月圓時,嫂子寒毒發作,我幫嫂子壓製的”
“嫂子府上……,個個戲精,牛鬼蛇神太多,妖精滿地跑,又不能打,所以,我請嫂子來家裏,家裏清靜,能更好養身體”
小大人姿態式的解釋,聽的兩人無言以對。
“還有就是,哥哥喜歡嫂子,讓我幫他追”
“我覺得近水樓台先得月這話很有說服力”
所以,淩修燁默然,難怪一進府就把自個兒師傅送到了南院,
解釋就解釋,為什麽完了還要甩鍋給我?鍾靈軒又被坑了一把,
“我從塗山桃林見嫂子時就知道嫂子是哥哥心愛之人”
不遺餘力的解說,勢必要為哥哥追嫂子大業,添磚加瓦!
這是身為妹妹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