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救贖
鍾靈軒便裝,似有出門的打算,當他獨身站在府門外,看著自家門口的一眾人,既是麵色不善,一臉的陰鬱,
雖然早就有人來報,但一大早的就看見自己討厭的人在自個兒視線裏晃來晃去的,能有好心情才怪!
“夜王殿下還果真如外界說的那般神勇,瞧瞧,就連著這手下,偷翻別人家的牆院,也是如此駕輕就熟,
想來,平日裏也沒少幹這種事吧”
一出口,鍾靈軒語帶嘲諷,神情很是不屑,
“鍾靈公子,這不關王爺的事,是屬下擅自做主”
“雲澤”柳濱宸攔了雲澤的話,轉而對著鍾靈軒,
“鍾靈軒,我們被擋在這裏已經過了一個時辰,說到底,不過,是侄兒想要拜見一下姑母,就這樣被拒之門外,似乎,於理不合吧”
“於理不合?哼!”
可惜了柳濱宸還想跟人講講道理,卻不知,秀才遇著兵,真實,有理說不清,更別說對方還是個將軍。
“三年前,本將出征蘭尋,未曾歸家一回,其間,妹妹受了多少委屈,還需要本將一一言回嗎?”義憤填膺,不過一句話就說的人啞口無言,
事實向來如此,無可爭議,
“夜王,如今,我們相府雖然不涉朝堂之事已久,但很多事情不代表我們不清楚,
父親母親身為長輩,向來不願多跟小輩一般見識,也就罷了,可不代表本將也可以做到毫不在意”
鍾靈軒說著,眼底掠過恨意殺機,並將之毫不在意的展示在人前,殺意壓抑由來已久,
從知道妹妹所遭受的一切,無止境的暗殺,肆意受人欺辱踐踏,
知悉時,那樣的心情,難以言喻。
錯過傷痛的時間,再多的心疼憐意,都是來不及。
我來不及保護妹妹,來不及將那些傷害她的人,一一殺盡,
救贖得太遲,那些傷疤,早已痊愈,而我想做的一切,也早沒了什麽意義
“鍾靈軒 ,這是……本王答應歌………”
“答應鍾靈小姐的五百萬黃金的診金,一分不差,全部在這兒”
柳千夜深知鍾靈軒的厭惡,自己更沒有什麽資格在此,無言反駁,往後也沒有了立場,能喚她一聲歌兒,
紅衣沾染世俗塵埃,求而不得,終不在複昔日的豔麗,失去的一切,終究,亦再難尋回。
“什麽診金?本將看夜王你身體康健,無病無災,逍遙的很,
況且,九歌才不會給什麽阿貓阿狗的診治”
“鍾靈軒,休要口出狂言!”
柳千夜能聽的下去,不代表身邊像雲澤這樣忠心的手下也能聽的無動於衷,
從開始到如今,雲澤還從未見過王爺像今日這般,受人指點,卻始終無法抬頭,
像是身上背負了千萬座大山,壓得,喘不過氣來,看的,就讓人心酸。
天之驕子的王爺,活該生活在光裏,受人崇慕愛戴、傾澤,而不是此種模樣!
情勢似乎一觸即發,爭鋒相對,在所難免,
意料之外的,有人插手。
“血殤”
的確是出乎意料,鍾靈軒摸劍的手放了下來,九歌身邊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你是什麽人?”
一招斬斷殺意,無聲無息,他是什麽人?
雲澤心頭壓不住恐懼,那是心間生出的對於強者的與生俱來的敬畏,
他是什麽時候出現,又是如何出手,
能同時攔下鍾靈軒和我的攻勢?這雲澤怎麽也想不明白,
這個人,很是古怪 ,渾身氣息冷峻,生人勿近。
“你沒跟著九歌,在這兒做什麽?”
身為暗衛,不保護自家主人的安危,倒是悠閑,
沒人問還好,鍾靈軒一說這話,血殤渾身氣勢更冷,肅寒的氣息嗖嗖嗖不要命的往外冒,
那個小瘋子,財迷心竅,忘什麽都忘不了這幾箱子黃金!
就為了這種毫無意義的東西,撇下自己留在這無聊的相府。
“診金留下”
公事公辦,居高臨下的態度,一出口,就看的人很是不爽,
“真是九歌的診金?”
血殤這麽說,鍾靈軒還真不敢相信,妹妹什麽時候還知道賺錢了?
還……這麽多……
“診金 ?鍾靈公子剛剛已經拒絕了”柳濱宸言道,實話實說,
鍾靈軒聽著是真打臉……,尤其是血殤還冷麵相對,似在詢問打量柳濱宸此話真假,
“鍾靈小姐不在府上?”
柳千夜倒本就不在意這場紛爭,他更關心的是,歌兒究竟去了哪裏 ?
“小姐有言,奉主之命,接取夜王殿下所付五百兩黃金的診金,一分不差”
沒等到血殤的回答,黑衣黑袍從頭蒙到腳的三位黑衣人形如鬼魅 ,眾目睽睽之下現身,三箱放黃金的紅漆木箱就此不翼而飛。
“王爺!”
“屬下這就派人去追”
好歹是五百兩黃金,夜王府還不至於有多放在眼裏,
但光天化日,就這麽被人順手牽羊擄走了,還是在夜王府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來人可真是賊膽包天。
“不用”
柳千夜搖頭,剛剛說話的人,他看的很清楚,單看身形裝扮,若是沒猜錯,自己是見過的,
那日,在王府,跟在歌兒身邊的隱秘衛,定然是他。
到底,無論何種形式,診金歌兒願意收下就好。
想到此,柳千夜心情輕快了許多,
以前還不知道,歌兒還是個小財迷 ,總歸,不能因為這事引得她生惱。
任務完成,柳千夜也不多留,
像今天這樣受人冷眼,天之驕子就算是心中無邊悔意,能俯首的也隻有她一人罷了。
而恰巧,這裏無她。
柳千夜帶人離開,鍾靈軒也覺無趣,掉頭回去陪心上人去了,
倒是血殤,自打.黑衣人出現,渾身冷氣就沒斷過,
銀麵下,冷笑不斷,嗬嗬,小瘋子倒是會做人,除了自己還另派了人來,
可真是,一點,信任都不舍得給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