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勢之刑
“也就是說,馬家上下滅門,雞犬未留,主人婢子死狀皆是慘絕人寰,此案未破?”
“是,主人”
魂翊低著頭顱,盡職盡責的匯報主人給的任務,
這樣啊,玲薇抵著下巴靠桌邊上思考問題,
“這上麵說,卷宗曾有記載,馬家人死狀詭異,是什麽樣的詭異法?”
“這……”
“說”
對於魂翊的微微猶豫,玲薇一點兒都未留意,畢竟人從頭包到了腳,能看出來個什麽表情?
“刑部所錄卷宗記載,當年馬家所有死者裏,女子屍身全為碎屍,拚接不全,男子屍身雖完好,但仵作檢查屍體,發現每個人生前都受過去勢之刑,是被活活折磨而死”
殺人碎屍,那對方的確實是窮凶極惡之徒無疑了,
“何為去勢之刑?”
果然,主人問了,真的問出口了!
難怪魂爾魂叁他們推脫不與主人匯報,連魂悟都跑了,這問題,答不答都要命!
“很難回答?”
魂翊磨磨蹭蹭,玲薇好奇,終於有空分點注意力給他了,這一下,頂著主子的壓力,魂翊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不是”
“那……”
“說來怕汙了主人的耳朵”
“本主並不介意”
“屬下擔心”
“阿九”
血殤推門進來的正是時候,魂翊一見有機會,先立馬消失,
“我打擾到主人處理事了?”
“沒”
魂翊吞吞吐吐,讓他說他也說不出來,明顯,有所隱瞞,可他到底要瞞什麽?
“阿九該休息會兒,剛好,廚房來了新的食材,我看裏麵有蓮子,就做了蓮霜糕給你嚐嚐”
“嗯,過來”
有了吃的,玲薇也就暫緩思緒,血殤端著手裏的玉碟走了過來,在玲薇身邊坐下,
對於吃食,玲薇一向自覺得很,伸手拈來就下口,果然鬆軟適宜,滿口蓮香,
“阿殤,我有事問你”玲薇邊吃邊說,
“主人要問什麽?”
嬌人兒每次“心懷不軌”有所求的時候,都習慣叫他阿殤,她,可能還未察覺這一點,而血殤,本也拒絕不了她的要求,
更何況,嬌人兒軟軟的喊他阿殤,他聽的很中意,舒心的很,
“你知道,什麽是去勢之刑?”
血殤:“………”
“我剛問魂翊,他有點不想說的樣子”
“阿九為何問這個?”
血殤血眸深沉,他一會兒不盯著,就有人教壞嬌人兒?!
是誰!
“阿殤,這問題,很難,回答?”
他都說不出來,難怪魂翊也難以開口,倒是情有可原了,
“不是難回答,是你一個女子不該聽這等汙穢之詞”這話跟魂翊說的一模一樣,
“怕汙了我耳朵?”
“嗯,阿九知道就好”
血殤很欣慰,語感裏有著老父親的語氣,
“阿殤,可我想知道”
玲薇有預感,這個去勢之刑是關鍵,所以說,血殤明顯是高估了自己,
當玲薇拉著他的袖子,扯來扯去“祈求”的時候,他心動了,
“你不用擔心會汙了本主的耳朵,阿殤?”
“你就跟我說嘛”
玲薇屁股懟著凳子往血殤的方向挪了挪,兩隻胳膊抱著血殤的手臂,腦袋擱在他肩上蹭啊蹭,十足的撒嬌架勢,
“阿九……”
近距離接觸不是沒有過,可她這樣,偏生血殤就臉紅心跳,完全沒有抵抗力了,
“說呀”
“嗯……,嗯”
就這樣,血殤什麽時候被忽悠著把話套出去的,他自己一點都不知,
他隻知道,軟玉溫香在懷,還是嬌人兒自己靠過來的,他就忍不住一個勁兒的心動,這大抵,是沒有救了吧。
血殤一直默默在她身邊坐著,玉碟裏的糕點一個接一個進了玲薇的肚子,
去勢之刑,玲薇已經清楚,她之前讓魂衛順著嘉德書院這一線查探,沒想到會扒到時間久遠的馬家滅門慘案,那這個與嘉德書院命案又有什麽關係?
因果牽連,還是根本毫無關係?
“阿九”
一聲輕喚,隨之而來的就是環在腰間,多出來的兩支胳膊,
“幹……嘛?”
好好的,突然湊過來個人,
“阿九可知,你問的去勢之刑”
血殤腦袋親密地搭在她後肩,氣息環繞,陌生的感覺,使得玲薇動都不敢動,
“嘉德書院命案死的那些個人也是去勢之刑的受者”
“受……者?”
“嗯,阿九別亂動”
玲薇一起念,手剛抬,就被攔住了,他,這麽抱著,也太……奇怪了,
“主人吃了我的蓮霜糕,禮尚往來,給我抱抱不為過吧”邊說手臂環的緊了緊,
“可”
“主人,我好累”
玲薇能感受到肩膀處是他抵著的額頭,隻是,禮尚往來是這麽用的?!
再說了,你累……,關本主何事?
“主人~”這後調調蜿蜒,長的跟唱戲似的,
“得得得,你抱你抱,愛抱多久抱多久”
大男人撒什麽嬌?還,怪……可愛的…
“謝謝主人”
“你胳膊鬆點,別想著找機會弑主”
“才不,舍得呢”
“……”
最舍不得就是你了,終於“如願以償”,血殤抱著人輕身趴在後背上,懷中的一切,就是他的全世界。
——————————————分割線————————————————
玲薇的突然失蹤,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撞在了王師遇刺的檔口上,又加上清院門口故意殺人,打傷朝廷命官,刑部繳文,已經全城發布通緝,
這樣的命令,柳千夜知道的時候已經太遲了,刑部的告示張貼的到處都是,就連陸翌都氣衝衝的揭了張通緝官文殺上門來算賬,
“柳千夜!!你看你幹的好事!”
一張薄紙就這樣被當眾甩到柳千夜臉上,
“你怎麽敢!”
被人指著鼻子質問,柳千夜在由被打臉的原始憤怒,到看清公文內容時,已是勃然大怒,
陸翌帶來的告示在他手裏化為灰燼,
“怎麽回事!?”
刑部會議,一幹侃侃而談的手下此刻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柳千夜,你再假惺惺!
當本公子眼瞎啊,上麵蓋的是你自己的官印,居然通緝小九兒,我看,你是嫌你命不夠長”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小九兒的身份,出了這事,損了小九兒的名譽,
到時候別說丞相府了,長公主和皇上絕對不會讓他好過,這次是真的死定了,
“這上麵的官印是本王的,可這緝拿命令,本王從未下過”
“那是誰!”
“盜用本王官印,下這等命令?!說!!”
夜王一怒,拂手身邊的木桌直接化為灰碣,陸翌看這情景,真不是溪寧,那是誰?栽贓嫁禍!
有人背後算計,素來溫潤的陸翌,沉眉斂目,帶動了殺機,
滿堂沉默,這場本位命案而開的會議,真成了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