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勒索
“我能玩什麽花招?”塔爾斜了他一眼,似乎輕視的表情:“你敢勒索錢財,你還怕什麽?”
“少廢話。”仲義寶凶狠的把它一推,他可不想在這女孩麵前示弱,拿錢當然要穩妥的拿,犯不著還牽扯上警察,到時有命賺這個錢,卻沒這個命花。
仲義寶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己寫好的借條,拿出筆和印章,催促著:“你簽字畫押就可以了。”
這是偽造債務關係,逼迫塔爾簽字按手印造成借貸事實。
仲義寶想的當真周到。
塔爾皺眉,如果可以,它現在就想掐死他。
但是環視左右,這排鄰居有兩戶門前有人走動,眼光在往這邊瞟。
大白天的,青天白日,如果仲義寶死在安家門口。
如果它不想亡命天涯,不想被警察沒完沒了地追查審訊的話,做的出格是要承擔後果的,它沒有米達他們遁形的本事,它有名有姓還有人類家庭背景。
塔爾盯著他這個摩托車,也就普通成人型黑色,車型看起來大街上很普遍,但重量應該不輕,兩百多斤是有的。
它沉思著,再看看仲義寶:“你這個車看起來不錯。”
“哪那麽多話,簽字。”仲義寶把筆和借條直接伸他麵前,逼迫塔爾簽字。
一個女孩又懂什麽摩托車,他也懶得解說。
塔爾沒有伸手接,隻是目光掃了一眼,當然不是它寫的,但內容很充分,隻要它簽下,就是承認了這個借貸關係,那麽它就得拿這麽多錢去還上。
它如果不還,仲義寶手中這張借條至少是個憑證,可以做為催要的證據。
塔爾當然不會任仲義寶拿捏,它輕歎了口氣,似乎很無奈地說:“不用了吧,我現在就去拿錢給你。”
當然它就是有錢,手上也不可能有這麽多現金,何況它也沒錢,仲義寶也是這麽想的,懷疑地看著它。
“現在我們就去銀行拿。”塔爾似乎在安撫他地說,動手也不能在安家門口。
“你的卡給我。”仲義寶一伸手,總是不放心,塔爾看來毫不驚慌,答應爽快,讓他生疑,事件太順利,他反而擔心有詐,問塔爾要銀行卡,他想自己去取。
“給你,你自己去取?”塔爾看了他一眼,反問。
這一眼似乎別有意味。
這一眼又令仲義寶警覺地想到了,他如果拿塔爾的銀行卡去取錢,這個姑娘去報警怎麽辦?
他總要想出個兩全之策,如果他跟塔爾一起去銀行,又擔心人多,塔爾鬧起來,露陷,別錢沒拿到,還招來了警察,萬一惹急了,他也許會把這姑娘殺了。
仲義寶至少應該是製服了塔爾,斷後患,然後去自己取錢。
或者是約定個時間,讓塔爾自己取好錢了,弄個地點把錢偷偷給他。
這大白天的,他也不能太正大光明的勒索索要。
他腦中思路百轉,穩妥的隻有先造成事實再說,因此獰笑了下:“錢不急,你先簽字了再說。”再次把借條與筆遞向塔爾。
塔爾笑了下,神情悠閑:“你認為我會簽?”
仲義寶奇怪地看了它一眼,換上陰狠的表情:“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敢不簽試一下?”
塔爾退後兩步,麵上仍是不在乎的淡然笑容:“不簽,你會怎麽樣?”它淡然問著,眼眸中卻己帶上了奇怪的憐憫神色。
它似乎並不怕仲義寶,那眼神又那麽奇怪。
這令仲義寶不屑一顧,低聲凶狠的威脅著:“我會殺了你家兩個老不死的,再找幾個兄弟輪奸了你,你信不信?”
塔爾聞聽眉毛一擰,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詫異:“你不怕被警察抓了?”
“怕什麽?大不了老子被判刑死了,十八年後出來又是一條好漢,隻要不死,你記著,十年八年,從牢裏出來那天起,隻要你還活著,我仍舊不會放過你。”仲義寶明顯的威懾恐嚇著。
“十萬隻值你一條命?”塔爾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仲義寶:“你的命就是這麽不值錢嗎?”
塔爾記得它自己都價值不止1000萬。
“我一條命換你家三條夠本了。”仲義寶繼續不怕死的凶狠的說。
塔爾似乎也愣住了:“你跟我有仇嗎?你要用你一條命換安家三條命?”它還沒有見過表現這麽窮凶極惡的人。
當然那個捅它一刀的那個也很凶殘。
“所以你最好花錢買消災,既然答應出封口費,你就必須出,我這個人言出必行,你也必須遵守約定。”仲義寶又開始跟他講當初的約定,當真令塔爾繼續愣住。
“可是我沒有答應啊!”塔爾疑惑地說。
“你記住,這是你欠我們的,我大哥申大元就因為你,他已經死了,這也是你的賠償。”仲義寶咬牙切齒,理直氣壯。
塔爾有些頭疼似的撫額:“可是他的死跟我有什麽關係?”
“就因為你坐在車邊,導致他跌出去了。”仲義寶換上悲憤的表情,狐死兔悲,他在悼懷著他的這個勾搭成奸的兄弟同夥,死去感覺少了一個左膀右臂了。
但這個理由當真令塔爾覺得匪夷所思:“那是因為你沒關好車門。”仲義寶怎麽可以怪它?
“就是因為你,你要是不掙紮?”仲義寶怒氣衝衝地控訴:“都是因為你,車門我關好了。”
“那你就是說我不應該動,讓他對我做什麽嗎?”塔爾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仲義寶這都什麽腦回路?
“你都甘願上我們的車了,你不就應該任我們擺布嗎?”仲義寶看來振振有詞。
塔爾非常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所以你就是說都是我的錯?”
“就是因為你,所以這個錢你就必須拿出來,不管你想不想拿?你都必須拿。”仲義寶借著申大元的死去事件有了非常充足的借口。
塔爾忽然發現它即使在人類中混了很久,但還是不了解人類這個思路邏輯。
仲義寶這是要別人的東西相當的理所當然,而且還必須強令它拿出。
“趕緊簽字,十萬買個平安,心安。”仲義寶又重新繼續他的相逼,試圖去抓塔爾的手,想強行讓它簽名,這錢他非要不可了。
塔爾再次閃開一些,不讓他碰觸,神色不悅:”你走吧,我當什麽也沒發生。”它當然不簽這個東西,如果仲義寶繼續招惹它。
“你可別不知好歹。”仲義寶又開始轉為凶狠,瞪著雙眼,威脅著。
塔爾一轉首,看到安母一直在門邊緊張地盯著他們,似乎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麽,但也不過來。
塔爾給安母一個安慰的笑,表示它沒事,她不用緊張。
它看著仲義寶:“我不想在家門口談這個,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嗎?”它似乎也有顧慮。
這當真令仲義寶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愣神,隨即大喜過望,在塔爾家門外,大白天,他還真不敢太做的過份。
而且塔爾也沒說不給錢,讓他看到希望,也許這女孩也害怕他的威脅,現在就是找地方協商的問題。
“我告訴你這個錢你非拿不可,我可是在社會上混的,你要是跟我耍花招,我會讓你知道厲害。”仲義寶加重聲明,不管塔爾耍什麽花招,但一個年輕女孩子哪能鬥得過混社會的痞子似的他。
“我知道啦!你厲害。”塔爾似不屑一顧地笑了下。
看著塔爾似乎無畏,不知曉厲害,不知天高地厚,還以為他開玩笑的傻白甜的憨樣。
仲義寶心中更加篤定,覺得自己絕對可以把它拿下。
這十萬,他要定了。
仲義寶坐上摩托車,看著塔爾又警告威脅著:“你可別趁機跟你家人說,叫他們報警,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後果。”
塔爾倒的確沒有搗鬼,對門口安母揮揮手,叫著:“我出去一下。”然後不等回應,去跨上摩托車坐在了仲義寶的身後。
安母追出來,眼都瞪直了,她女兒又跟別的男人跑了?氣急敗壞:“你去哪?”
不過,隻有仲義寶騎的摩托車噴出的尾氣回應她了,安母氣的跺腳。
風吹掠著塔爾的頭發,飄飄欲飛,前麵車鏡裏映著它的臉。
塔爾臉色冷淡,說出口的話也正被冷風吹走:“你這麽個做法,想過應該怎麽死沒?”
仲義寶猛的刹車,慣性作用,塔爾向前一撲,堪堪撲上他身體時,差幾分。
塔爾及時止住身體衝勢,有那麽一刻,它想一拳把仲義寶連車帶人擊倒。
“什麽?”仲義寶似乎沒聽清,一路上風灌耳聲太大,不知道它在說什麽,停車在問。
塔爾一下躥下了車,這摩托車車速己離安家有七八百米遠了,它將紛亂的頭發往後掠順。
仲義寶當然不會往熱鬧街道去,卻是往外開上了條偏僻道路,見塔爾下車,他也把車一停。
路邊有大樹,粗直的樹幹,連片的枝條交錯,樹另一邊是深溝道,深溝道過去,是田地。
一片綠色的田地,種著油菜,路邊有些田地夾雜著稀落的葉子掉光的矮小枝條果樹。
也有一兩人走過,或一兩個小型車輛開過去,他們都不認識,但這條路上明顯人少。
“這哪裏?”塔爾似乎有些迷惑。
“去往仁豐縣鄉鎮的路。”仲義寶心裏還是想要錢,再次湊近塔爾。
塔爾警覺地又閃開幾步,保持距離。
仲義寶又拿出了借條與筆,他當真掉錢眼裏了,認定這個十萬,無論如何不肯放過塔爾。
“趕緊簽字。”仲義寶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逼迫。
塔爾皺眉,眼晴看著那些大樹的粗糙樹皮,聲音平靜:“我說過了,我沒有答應,要給你這十萬。”
仲義寶愣了下,有些惱羞成怒:“你耍我?”
“我也沒錢。”塔爾繼續平心靜氣。
它似乎就在激怒他。
但塔爾知道它說的是實話,它確實沒錢。
“我警告你,你哪怕就是借,你也得把這十萬付給我。”仲義寶不能忍這口氣。
他以為塔爾是與他找地方商量如何還錢的事,結果塔爾跟他說沒錢?他都滿懷希望了,塔爾跟他說沒錢?
他有被這女孩擺了一道的氣急敗壞。
“真是抱歉。”塔爾冷冷地轉身與他對麵相對,語氣中也沒有抱歉的意思。
仲義寶憤怒之極,衝過來,右手一把抓住塔爾胳膊,一巴掌摑打過去。
這個姑娘敢耍他,捉弄他。
他覺得如果不讓這個姑娘知道他的厲害,這姑娘是不會聽話的。
“你敢打我?”塔爾沒有閃躲,但臉色一正,雙目噴出一道淩厲的光,這語氣這眼神,居然有威震的作用,令仲義寶愣了下。
但隻是一個姑娘而已,仲義寶隻是遲疑了一下,隨即不服輸地痞勁上來,叫囂著:“我就打你怎麽了?我還要玩你呢。”繼續一巴掌用力扇過去。
他還不相信,他一個男人還製服不了一個姑娘,塔爾敢欺騙他,他要打得塔爾滿臉開花。
不過突然被強大電流通過擊打的熟悉感覺令仲義寶猶如觸電,退後了好幾步,不敢相信地甩著身體右邊己明顯麻痹酸痛的手臂,那是剛才抓住塔爾的右手邊。
“你那個老三叫什麽?他那晚捅了我一刀,我還沒找他算帳呢。”塔爾冷冷盯視著他,說出口的話比刀子還尖銳,刺的仲義寶一激靈,一下子明白過來。
他不敢置信地睜大了雙眼,看著塔爾,眼中開始帶上了恐懼:“是你,是你!居然真的是你!”
那晚他們臭味相投的三兄弟一起見色起意,遇到的那個鬼似的會邪術的詭異夜路單行女人,居然就是眼前這個塔爾?他當真看走眼了。
“是我。”塔爾冷淡而厭倦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