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不依不饒
“對你好還需要理由嗎?自從認識了你以後,你就象是我失散的親人,我覺得與你特別投緣。“塔爾笑著撫摸著她的柔滑的頭發,但它話中有所指。
它與任小鳳都是來自外星,以人類的身體結構在這個物質層生活著,體驗著,她們同病相憐。
最主要是米達安德與她們兩個現在都有聯係。
因為這兩個傢夥,塔爾認識了任小鳳。
而林沃當然不算,因為林沃那時接近任小鳳時,塔爾還隻是一個意識振動,沒法真的親眼見到任小鳳長什麽樣。
而認識了之後,任小鳳明顯當個人類過的比它還慘淡,因為斷開了內心永恒的神性,彰顯出人類卑微可憐孱弱的特性,這令塔爾對她油然而生同情心。
至少塔爾是知道它是來自哪裏,知道它自己是什麽人。
塔爾也知道它將去哪裏。
就好比人們經常會沉思的千古疑問:我是誰?我從哪來,來這幹什麽?又準備要去往哪裏?
又有幾個人知道這些問題的終極答案呢?
任小鳳不禁感動得偎到了塔爾懷裏,輕聲說著:“安姐姐,安姐姐。”她已不知能說出怎麽樣的感激之語。
在世上原來還有一個塔爾是可以對她不計條件地這麽好的,她可不能再失去了。
她有重新看到人間原來也還是充滿愛的溫馨感覺。
塔爾對她好,她也要加倍回報才是。
“對了,你趕緊去躺著,安伯母說你小產之後要多休息,如果休養不好,會留下後遺症的。”任小鳳忽然想起安母的叮嚀,馬上關心起塔爾的身體來。
塔爾哭笑不得,看任小鳳關心的眼神,她倒象是變成小姐姐了。
任小鳳不由分說拉著塔爾上床躺下,又很體貼的為它蓋被子,一邊說著:“長輩的話說的肯定是有道理的,如果安伯母叫你好好休息,你就多躺著,晚飯我會端來給你吃。”
她又用柔軟的小手去合上塔爾的眼睛,認真叮囑著:“閉上眼睛,睡覺。”
她手一離開,塔爾又睜開眼,好笑似地看著她。
任小鳳又去閉上它的眼,一邊低聲說著:“安姐姐,你喜歡吃什麽,我給你買。”
“不,不用,你不要離開我身邊。”塔爾連忙說。
它不要吃什麽東西。
人類如果表達關心,永遠都是問你喜歡吃什麽,真叫它頭大。
因為自己為任小鳳惹來麻煩,塔爾要留任小鳳在安家,擔心那個白佩佩可能會找她麻煩。
在它眼皮底下,至少自己可以護任小鳳周全。
而那個方天正簡直就是個多情公子,是對他的女同學哪個也不願得罪的,個個憐惜,他也是不可能單護著任小鳳了。
這樣的人的話,可能也不能當警察。
因為他如果遇到那些漂亮的犯罪的女孩子,他可能會心軟,更別提所謂的正義執法了。
塔爾也很質疑自己的眼光,它到底找了個什麽人來了?
任小鳳見它執意不睡,倒似也沒辦法,隻好也與塔爾並排躺下,拿了本書翻看。
這是靜謐的下午時光,塔爾微閉著眼,陷入沉思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但它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車喇叭響,簡直就是習慣性的反應,它一下跳了起來。
似乎又有車停在安家門前大路上了,當然過路的車是有很多的,但停在這條路上的卻不多。
有車的鄰居直接會把車開上門前的水泥地麵的活動地帶,停在家門邊。
塔爾跑到窗邊去張望,剛一望,它就吃了一驚,那個哈戈居然又來了。
那個黑車有如帶著死亡的陰影,是無論如何不肯放過它的黑暗與執著。
這大白天的?
這讓塔爾鬱悶的想打人。
它一咬唇,轉頭對任小鳳叮囑著:“你別下去,我口渴下樓去倒杯水喝,等會給你帶一杯。”
任小鳳似乎被那本愛情小說迷住了,“嗯嗯”應著,躺在床上看書,姿勢都沒變一下,沒說話。
塔爾笑了下,快步出去下樓,一下樓,它的笑容己凝滯。
樓下安父又出去了,安母卻在臥室裏看電視追劇。
塔爾輕手輕腳地下樓,走向敞開的半扇大門邊,走向門外,經過廚房門口。
它進去拿了把菜刀,刀身有手掌寬,刀刃鋒利尖亮。
它反手背在身後,走出去,走向哈戈那個車,哈戈已開門走出來,這很難得。
他一直似乎不能見外麵天日,總是躲在車裏,今天卻跑出來,倚車門而靠。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墨鏡黑衣,薄唇如線,狀似休閑,還帶著酷酷形象的冷冽氣質。
他看到塔尓走出來,嘴角一扯,似乎心情很好,但他說的話卻很不好聽,輕而可聞,一字字地咬字出聲:“你怎麽還活著呢?”他眼光上下打量著塔爾,十分嫌棄的表情。
他本以為塔爾這個身體會死定了,結果居然又救活了?還活生生的站他麵前令他很不爽。
似乎塔爾活著對他就是最大的障礙。
一排自建房不遠處兩個聊天的鄰居己注意到這邊。
大摡在猜這來找安家女孩的男人真不少,一個又一個,跟走馬燈式的換。
“讓你失望了。”塔爾也很隨意地的敷衍說。
“你好象不高興我來看你?”哈戈掃視著它,眼眸中是利刃似的光芒審視。
能高興才怪。
塔尓警惕著,語氣仍舊淡然:“那多謝。”它可沒半分謝謝哈戈來看它的意思。
它也沒請他來。
“說,你是不是歡迎我?”哈戈扯了個和善點的表情,但是那表情可真難看。
“的確是。”塔爾與他一問一答,表麵客套。
交談背後卻誰也不知道誰的對答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心機。
“說吧,你拿什麽歡迎我?”哈戈似乎很好笑地問著,但目光卻銳利地看著塔爾背身後的右手。
塔爾仍舊右手背身後,握著刀柄,嘴角微揚帶著譏諷,淡淡地說著:“如果說我準備送你一朵花,你相不相信啊?”血花。
“我當然不相信。”哈戈墨鏡後眼神閃動,塔爾當然不會浪漫地送什麽花給他,他也不需要。
“那你就不用期待了。”塔爾淡定的說。
“你看我這麽關心你,我又特意來看你。”哈戈嘴角又一抽,笑樣怪異。
他來確定一件事。
“以後你不用來了。”塔爾馬上直接否定他所謂的關心。
“那可不行。”哈戈笑了一聲:“我還關心著你這個孩子什麽時候降臨呢?”
他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塔爾冷臉,瞬間退後幾步,戒備地看著他。
“我就是想看一下你那個孩子,他還好不好?你不用這麽緊張。”哈戈陰沉地怪笑著。
他仍倚靠車邊,車窗緊閉,從外麵看不到裏麵。
但哈戈有那麽一秒,似乎頭微歪了下,在凝神聆聽什麽。
塔爾馬上從他輕微小動作判斷出來,車內還有人,它馬上一驚,車內的是誰?
似乎車內人說了什麽,哈戈瞟了一眼塔爾。
他們之間肯定用了心靈感應溝通。
“怎麽,你好歹也是爬蟲族堂堂大將軍之職?原來也聽命於人啊!”塔爾忽然嘲笑著,它故意對哈戈用激將法。
但是哈戈看來並不受塔爾鼓動。
他反而對塔尓誘導著說:“你要不要進來見上一麵啊?”
“我才不要見你的姘頭呢。”塔爾惡意扭曲著車內人的身分,實際它也不知道車內人是誰,隻管譏諷著車裏那個不敢露臉的人,肯定是哈戈的姘頭。
這令哈戈臉色一沉:“你別以為有他們出頭,我就真不敢拿你怎麽樣了?”哈戈自然是指米達安德。
有他們撐腰。塔爾似乎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胡說八道。
塔爾繼續不怕死地冷笑著:“你有什麽敢不敢的,我知道你什麽都做的出來,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它忽然想起來那個夭折的胎兒,皆拜哈戈所賜,瞬間都不淡定了,神氣恨怒。
塔爾現在就想拿菜刀亂砍死他。
“你知道就好。”哈戈掃了眼塔爾,似乎己明了塔爾想法,嘴角又一抽,音調冷然:“隻怪當初你就不應該招惹我。”
“當初?”這令塔尓莫名的不解:“我招惹你什麽了?”一直是哈戈對它不依不饒,糾纏到底好吧。
哈戈神情似在回憶,但音調充滿忿冷不甘:“我還記得當初我被你踢飛的槍,還有那次跳樓。”
這令塔爾怔住,讓它呆了好一會,忍不住要暴怒得跳起來:“你就為了這個?”
那時它還是楊明畢,現在是安彩秀,已經換了兩次身份了。
而那一次受挫,哈戈居然不依不饒,如影附形,糾纏它到現在?
“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就是歸順於我,做我的手下,是自己人,我就不追究了,要麽當初我做過的你也必須做一遍。”哈戈十分冷酷無情的說。
也就是說叫塔爾也去跳樓。
塔爾再次張口結舌呆住,它記起來了,當初傷了哈戈的手下之後,哈戈曾經要它與楊明楓也必須受同樣的傷才肯放過。
但是那一次米達安德的出現,轉移了哈戈的注意力。
那一次報複就沒成功,而且他的一把槍也被米達拿去不歸還了。
但是哈戈從來都是有耐心的人,他居然可以忍耐著,找著機會的繼續思圖報複,絕不放過。
這令塔爾開始覺得頭大,第一次認真麵對這麽難纏到底的對頭。
它不禁苦笑:“你不是也捅了我一刀,也該滿意了吧。”而且那個胎兒也因此已經沒有了,這算不算還上一命了。
“可是你看來根本就沒事,所以那一刀不算!”哈戈很不滿意地說,沒看到他想要的結果。
這令塔爾再次忍不住要暴跳起來。
它已氣的滿臉通紅:“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真以為我怕你嗎?”
哈戈斜睨了它一眼,神情冷淡:“對,你也知道你是不會死的,反正你能換身體,所以你也不用怕我,更不用介意,如果你肯拿手中刀自刎在我麵前。”
“你?”塔爾已經氣得滿頭黑線,隻想一刀就朝哈戈那張得瑟張狂的臉砍過去。
不過很不巧,隔壁的趙軒宇不知道怎麽出門來了,手上提著垃圾袋,好象要出門倒垃圾。
他是在自家樓上窗口看見了這個塔爾跟那個哈戈在大路邊聊天,還停著一輛似乎車型款還挺值錢的黑車。
然後趙軒宇故意下來出來倒垃圾。
公共垃圾桶是在大路邊幾十米一個。
趙軒宇想起了塔爾說的話,它說要找一個會捉外星人的,難道他找的這個男孩?他會捉外星人嗎?
這令趙軒宇意下不平又忿忿,他當然覺得他辦不到的,那個黑衣男子肯定也辦不到。
所以這給了趙軒宇又可以扳回點自尊的機會,他可以譏笑一下。
趙軒宇從家門口出來,故意借著倒垃圾的機會,走過來靠近他們兩人的時候。
他就看到了塔爾手背在身後閃亮的菜刀。
這讓趙軒宇嚇了一跳,走過來,他故意裝作與塔爾從沒生過氣般,好似很隨意地說著:“秀秀啊,這是你男朋友嗎?長的真酷啊!話說你幹嘛拿著菜刀?這是給你男朋友讓他去捉外星人嗎?”他很想大笑特笑一下,太解氣。
兩人目光都瞬間全移他身上,塔爾沉著臉不說話,即使被這個多事的鄰居揭穿,它也並沒表現任何異樣,似乎拿著菜刀見哈戈很正常。
反正哈戈已經猜到它手中拿著刀,它也不在乎。
那個哈戈也是淡漠地看著這個多出來的人類,雖然他己能猜到塔爾肯定手背身後有刀,才故意說叫它自刎。
但是哈戈也想不到趙軒宇說這話是什麽用意,他隻盯著趙軒宇,
趙軒宇馬上覺得身周圍空氣瞬間降低了幾度,感覺冰凍的陰冷。
趙軒宇根本笑不出來,卻打個寒噤,訥訥地走開。
哈戈在想趙軒宇在說塔爾拿菜刀給他去捉外星人?
捉什麽外星人?拿刀去捉?塔尓會幹這麽可笑的事?
他抬起手指勾了勾,那個己經走開的趙軒宇如同被遙控,退後幾步,轉過身呆呆地麵對著哈戈,如同被操縱的木偶。
這麽容易就控製住這個人類,可以影響著他的意識,這個人類意誌顯然很薄弱。
哈戈漫不經心地在問著:“你這話從何說起?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