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等急了
夜黑風高總是適合去幹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天香和馮紹民悄悄來到天牢前,打暈了兩個衙役,換上了衣服,手裏端著一壺酒,定了定神踏步而去。
“站住,什麽人?不知道這是天牢重地嗎?”兩個守著天牢大門的人大聲道
馮紹民掏出令牌,“提督大人派我等去問話,還不讓開。”
兩人看清了令牌,“進去吧。”
兩人跟著牢頭指引來到了死牢,路中還有各種犯人伸出手哭喊著救他們出去。兩人停在一間死牢麵前,裏麵躺著的人,兩眼怔怔的望著牢房裏唯一的半開窗戶,今晚有月亮,可是他不知道還能看多久,身上也都是傷痕。
天香手指捏的死緊,閉了閉眼,腦中閃過的都是那日在鴻寧殿裏看到的馮紹民。
“把門打開。”馮紹民吩咐道
牢頭把鐵鏈打開,默默的退了出去。
容硯毫不在意天香和馮紹民的到來,瞥了一眼天香手裏的酒,“是提前來送我上路的嗎?”
天香看了容硯一會,如果不是傷痕累累,他皮膚黝黑,身強體壯,看著著實憨厚老實,並不像會是殺人的人。
“你難道就這麽準備等死嗎?”馮紹民眼神暗了暗,“你死了,你的老母怎麽辦,你的妻子還有你的兒子怎麽辦,你可知她今天為了替你伸冤去滾了釘板!”
天香聽了心裏一顫,馮紹民說這話何嚐不是再說那個時候的自己,那三天如果不是某種力量堅持著,就算是男人也都熬不過去,更何況她還是個女人。
容硯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他恨,他痛,可他又能怎麽辦,“天下烏鴉一般黑,我這是刑部核準的死罪,除了當今皇上,誰還能為我翻案。”想到當今的皇上,容硯輕蔑的笑了,“當今皇上,嗬嗬,不分清紅皂白的把當今駙馬關進了天牢,聽說還把她腿給打斷了,這樣的皇上,這大熹還報什麽希望。”
天香的心陡然寒涼,就手中的托盤捏的死緊,震驚的看了馮紹民一眼,轉頭又看向容硯,“你這話聽誰說的?”
“我也是聽獄卒隨口說的,他們說駙馬爺的腿被打斷又給接上了,已經快死了,隻剩下半口氣了。我原本還指望駙馬爺能為我洗刷冤屈,如今怕是不能了。”
馮紹民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瀾,“我給你機會,你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來,你若真的冤枉,我保你不死。”
“你。。。。”容硯喉嚨裏堵了好一會,才說出話來,“你當真可以替我沉冤昭雪嗎?”
馮紹民點頭,“但是你必須說的是實話,如果讓我發現你說了假話,誰也救不了你。”
天牢裏的燭火搖曳著,刑房裏依然可以聽到慘叫聲,斑駁的牆,沾滿血跡的刑具,天香不敢想象那三日馮紹民是怎麽過來的,如今更是聽到一個讓她徹底心碎的消息。
馮府
天香臉色慘白的坐在床上,強忍著鎮定,看著馮紹民道:“我要你說實話!”
馮紹民抿唇,安慰了一句,“沒有的事,你別聽那些人胡說,我這不好好的,哪有隻剩半口氣了。娘子,天色已晚,還是別操心這些了。”
“你要我如何不操心。”天香說著眼淚啪啪往下掉,“你是我的相公,我有權利知道一切,告訴我。”
馮紹民猶豫了一會,伸手擦去天香臉上的淚,“那都已經過去了,隻要我現在好好的不就行了嗎。”
天香眼睛紅紅的,“你現在哪裏好了,每次下雨天你這腿就難受得緊,你知不知道你難受我心裏更難受。我知道你不告訴我,是不想讓我擔心,可是每次看你痛苦的樣子,我恨不得替你痛苦。夫妻本是一體,哪有相公受苦,娘子不知道的理”
馮紹民怔了怔,垂了眸子,沉默了好一會,“第三天,方容學帶了一名大夫來,給我用了銀針強行將我的體內的毒牽出來,這個時候我的雙腿已經有感覺了。”
“然後呢?”天香神情微微激動
“然後。”馮紹民冷冷的笑了一聲,“他讓人把我的小腿骨給打斷了再給接上,就這樣折騰了三次。那天怕是我一輩子都不想再想起的,可是那又如何,我熬了過來,現在好好的在你麵前,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天香感覺自己的心被撕得七零八落,她猛的將馮紹民壓在了床下,“你問我該怎麽還這一個月,那你就好好還,我要你還我一輩子。”
馮紹民胸口湧上一陣暖意,將整個身子反壓在天香上麵,微微眯著眼睛,“娘子這般通情達理,為夫的自然答應。”
“你輕點。”天香皺眉,看著馮紹民清澈的雙眸,便也不說了。
馮紹民撩撥開天香額間的一縷碎發,看著她水波瀲灩的眸子,“給我繡一個荷包,我要隨身帶著。”
天香一怔,靜靜的的看著馮紹民那張被放大的臉,一雙手臂慢慢地環上馮紹民的脖子,“那你要答應我,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受傷了。”
馮紹民低下頭,將臉埋在天香的頸窩,在天香耳邊輕聲音道,“好,我答應。”她慢慢咬上天香的耳垂。
撕裂般的痛疼太清晰,“痛。。。。你這個騙子。”
“看樣子娘子是生疏了,以後多伺候為夫幾次就熟悉了。”
“馮紹民!”
“別動,動了更痛。”
“大騙子!”
馮紹民低頭吻住天香的眼睛,“娘子聽話,一會就好,你放鬆身體。”
天香吸了口氣,一個月沒接觸倒是有點生疏了,放鬆了身體,感覺身下的炙熱又近了一份,天香惱怒,大病了一場這體力怎麽越來越好了。天香咬住馮紹民的肩膀,身體貼緊了她的胸膛,馮紹民帶著天香進了欲海深處。
天色漸亮,看著天香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自己有些微惱,大概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心裏更怕離開自己的小娘子,總希望她的全部都是自己的。
天香睜開眼睛的時候,馮紹民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天香輕哼了一聲,把頭埋在了被子裏,不想理她,全身酸痛。
“娘子,起床更衣吧,一會還要見人呢。”
天香踢了馮紹民一腳,“你自己去,我要睡覺!”
馮紹民悶哼了一聲,天香慌張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馮紹民看著天香迷蒙的雙眼,唇角微彎,抱緊了天香,吻了吻她的額頭,“娘子如果樂意,我們可以不見,讓他們等著。”
“你!”天香皺眉,推開了馮紹民,“起床!”
馮紹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起來替為夫更衣。”她戳了戳天香的肚子
“癢,癢,馮紹民你非要折騰我嗎?”
“為夫喜歡娘子來。”說著身子又要壓了下去
天香目瞪口呆,以前怎麽就沒發現馮紹民這麽腹黑,這麽無恥,咬牙說出四個字,“妾身遵命。”
馮紹民和天香今日要在衙門召見這些官員,所以要穿著官服,天香纖纖玉手嫻熟的在她身上擺弄,係好腰帶,整理儀容。
“你穿著大紅色的官服還真是適合。”
“娘子今日也是傾國傾塵。”馮紹民溫柔的看著鏡子裏的天香
“走吧,相公。”
“遵命,娘子請。”馮紹弓著身子,將右臂伸了出去,天香眼梢微挑,將手搭在了馮紹民的右手上,心情甚好的和馮紹民一起往提督衙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