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

  馮紹民囑咐了花瑩和容老太太不要出門,有事知會馮安一聲即可,容硯一家對馮紹民和天香感恩戴德,自是不會給兩人惹麻煩,花瑩不會寫字,馮紹民吩咐冷雪將那日晚花瑩所聽到的一五一十的寫出來。


  馮紹民坐於書案前,身上一襲水藍色錦袍,包裹著俊俏的身軀,他正執筆寫著什麽,側臉在燭光的照映下更顯幾分飄逸。


  冷雪站在書案前,“主子,這便是那日容夫人和王琛發生的一切,王琛玷汙了容夫人,容夫人情急之下撕下了一點東西。”


  馮紹民放下筆來,聽到冷雪的匯報,那風華絕代的臉上露出深深的寒意,“沈林文是為了保他的小舅子才敢這般,這王琛絕對還有事。”


  馮紹民接過那一片紙,上麵除了一滴墨汁,就沒有其他。她湊聞了聞,沒有異樣,但是這個紙。。。,“你找人去查一下這個是什麽紙。”馮紹民摸著這個紙,觸感很特別。


  “屬下遵命。還有沐喬那邊也有消息了,秀瓔公主說,王琛每隔兩日都會去怡紅樓,而且每次去都是出手闊綽。”


  馮紹民冷笑,“一個六品軍械庫司長那裏來的那麽多錢,你讓沐喬繼續盯著,一有消息立刻來報。你下去早點休息吧。“馮紹民讓冷雪退了下去,那如許的目光落在她終於畫好的畫像上。


  畫像上的女子,十七八歲,穿著紫色薄紗長裙,長發及腰,臉蛋秀美,天真明媚,一雙眸子涵著溫暖的笑意。。。


  那一年的紅燒豬頭,慌張錯亂,如今確是美好的珍藏。


  “相公”


  這時候,書房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天香手中端著一碗藥,踏著步子走了過來,馮紹民慌張將那畫蓋了起來,天香將那藥放在馮紹民的麵前,“相公,時辰不早了,喝了藥,我們去就寢吧。”


  “多謝娘子。”馮紹民嘴角掛著笑,將那藥一飲而進。


  天香雙唇突然覆了上去,馮紹民嘴裏瞬間充盈著甜味,原來是蜜餞。


  天香瞥到了未遮蓋住的畫,身體仿佛有暖暖電流在流竄,她不語,也隻是攙過馮紹民的手臂,“走吧。”


  馮紹民點頭,兩人漫步在院子裏,那是那麽的美好與安寧。


  天香一早就命人在浴池裏加好了熱水,水裏漂浮著片片玫瑰花。


  馮紹民站在浴池前,張開雙臂,天香替她解開衣袍脫了下來,正欲離開,馮紹民抓住她的手,“娘子不和為夫一起沐浴嗎?”


  “你別鬧,我今日葵水,你自己洗,我去外麵等你。”


  馮紹民點頭,“那娘子伺候為夫沐浴如何?”


  天香瞪了她一眼,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貼在馮紹民的胸前了。


  馮紹民裸著身子,背靠著桶壁,緩緩閉上了眼睛,享受著身後之人的觸碰。天香看著馮紹民,她在嫋嫋水汽中一塵不染,若影若現。


  天香小心的擦著馮紹民的身子,“你這身上的疤痕倒是淡了許多,太醫院的藥膏還真是好使。”


  “再好使也沒有娘子好使,你就是為夫的藥,包治百病。”


  “屬你嘴最甜,就會哄我開心。好了,更衣吧,明天還要去給沈老夫人賀壽呢。”


  “在泡會,難得娘子伺候為夫沐浴,為夫可得好好珍惜。”


  天香笑了,“行,都聽相公的。把頭抬起來,我給你擦擦脖子。”


  馮紹民聽話的抬起頭來,雙眸盯著天香不放,忍著身體的欲望,就這麽看著她,不過再看下去,她要忍不住了,該脆把眼睛閉了起來。可是天香那呼吸又來誘惑她了,該死,怎麽就來葵水了呢。


  三天前沈林文將帖子送到了馮府,他原本也沒報希望兩人會來,誰曾想兩人居然答應了,沈林文受寵若驚,這幾日可是心驚膽戰,生怕怠慢了兩位。


  又過了一會,馮紹民站了起來,走出了浴桶,天香為她擦幹了身體,將白色衣袍給她披上。天香腳底一滑,整個人跌落在馮紹民的懷裏,灼熱的臉貼在她的胸前,天香順勢抱住了馮紹民的脖子,馮紹民將她橫抱而起朝床邊走去。


  天香靠在馮紹民懷裏,聽著她的心跳,麵露擔憂,“相公,說實話我還真是擔心我那沒用的皇兄撐不起父皇留下的江山。”


  馮紹民輕觸天香的下巴,“我替皇兄,替父皇守住這祖宗留下的基業,你要相信你的相公。”


  “最近我總有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是啊,風雨要來了。”馮紹民淡淡的道,“可是隻要你我在一起,任何風雨都會化解。”


  天香將馮紹民抱的更緊,慢慢閉上了眼,隻要有她在,一切都會好的。


  清晨,阿元和馮安在府門口等著天香和馮紹民前往沈府,府邸門口停著一輛簡樸的馬車。


  馮紹民和天香今日都穿了常服,今日主角不是她們,兩人都穿著米黃色的衣裳,站在一起,就是絕代佳人,很是相配。


  “公主,駙馬。”馮安朝兩人弓身

  “賀壽送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馮紹民淡淡的問道


  “回爺的話,都準備好了,在馬車裏放著了。”


  馮紹民點頭,將天香扶上了馬車,兩人一同前往沈府。


  兩人在馬車裏看著繁華的江南,心中甚是開心。


  “沈府到了”,杏兒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馮紹民先下了馬車,將手伸給天香,她搭著馮紹民的手下了馬車,隻見陸陸續續有馬車停下,放眼望去,還真是熱鬧。


  馮紹民望著這些臉,有些有印象,有些卻是不知。兩人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隻是站在角落裏。


  沈林文一早就在門口候著,因為天香和馮紹民接了請帖,可是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倒是等來了另外一個人。


  “戚將軍,您來了。”隻聽到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兩人側臉一看,原來是江南總兵戚風,身後跟著一個屬下,一身深灰色錦袍,手中握著一把劍。


  戚風也隻是淡淡點頭,絲毫沒有言語,徑直忘裏走去。


  沈林文又等了許久也沒有看見天香和馮紹民,隻好先進了院子,兩人此時正在屋頂上看著好戲呢。


  院子裏坐滿了人,沈老夫人六十大壽,前來賀壽之人大多是沈林文的同僚,也有許多官宦人家的子女,因為聽說駙馬馮紹民也要來。以前隻在口中聽說的人,想到今日可以看見真人,也真是翹首期待。


  沈老夫人坐在主位上,沈林文和夫人招待賓客。兩人走到江南總兵戚風這一桌時,戚風臉上的笑意尤其曖昧,沈夫人目光閃躲,強忍著慌張,這些細微的表情被馮紹民和天香看的真切。


  天香嗤笑,“這沈林文頭上怕是戴綠帽子了。”


  馮紹民麵無表情,“那倒也未必,為夫的直覺告訴娘子,這沈夫人絕對有難言之隱。酒過半巡,該我們出場了。”


  沈府的小廝引著天香和馮紹民進了院子,沈林文眸光一閃,小碎步極快的跑到兩人麵前。


  “微臣參見公主,駙馬。”兩人的現身頓時引起了騷動。


  院子裏所有的人全部跪在地上,”參見公主,駙馬。“


  “都起來吧。”天香聲音中帶著皇家的威嚴,讓人不敢小覷,“本宮和駙馬今日是來向沈老夫人賀壽的,沒有那麽多規矩,都坐下吧。”


  兩人走到沈老夫人麵前,沈老夫人一身紅色綢緞大襖,手裏杵了個楠木拐杖,“老夫人大壽,紹民和公主也沒有什麽好送的,聽聞老夫人信佛,這座翡翠觀音像作為賀禮送給老夫人。”馮紹民示意杏兒,杏兒將賀禮拿了過來。


  沈老夫人弓著身子,“公主和駙馬能屈尊已經是老身的福氣了,多謝公主,駙馬的美意。”


  下人接過那觀音像退了出去。


  “公主,駙馬請上座。”


  馮紹民點頭,“沈大人客氣。”


  席間,馮紹民和天香和沈夫人說著家常話,院子裏的官宦小姐們可都是睜著頭朝裏看。


  沈夫人一直在伺候沈老夫人,十分孝順,沈林文和她夫人也甚是和美,天香在馮紹民耳邊咬著什麽,“被你猜對了。“


  馮紹民淡笑,拍了拍天香的手,“老夫人可有孫子或者孫女?”


  沈老夫人一怔,輕歎了口氣,“我這媳婦嫁過來五年了,可是還沒有個動靜。”


  “娘,我和舒雅還年輕,總會有的。”


  “沈大人說的是,沈夫人還年輕,總會有的,本宮那兩孩子真是一刻都不讓本宮和駙馬安生,調皮的緊。”天香柔聲道

  沈夫人麵露難色,“娘,我去看看廚房燉的燕窩好了沒。”


  沈老夫人點頭。


  望著沈夫人離去的背影,沈老夫人歎氣,“我這媳婦原是我表妹的女兒,可孝順了,就是沒個動靜,哎。“


  “老夫人莫要憂心,本宮和駙馬府裏有個先生,醫術甚好,當年本宮與駙馬成親一年也是沒有動靜,後來吃了那位先生的藥,很快就懷上了,還是個龍鳳胎。”


  沈老夫人麵露喜色,“如果真能懷上,那公主和駙馬對我沈家有大恩了。”


  “明日讓沈夫人來府裏給那位先生看看就知道該如何調理了。”


  沈府後院,戚風在院子裏看到沈夫人匆匆離去,悄悄的跟了上去,走到一無人處,將沈夫人推進了一個房間。


  阿元悄悄跟在身後,慢慢走到了那房間窗戶處,靠近一些。


  “美人,好久不見了,有沒有想本將軍啊。”這是戚風的聲音


  “你放開我,我夫君不會放過你的。”


  “他自身都難保了,還管得了你?”


  阿元聽了這話,愣在原處,裏麵的動靜越來越大。


  “誰!”正在這時候,屋內射出了三根銀針。


  阿元飛上了屋頂,戚風立刻跑了出去,發現周圍沒人,回屋卻發現已經空無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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