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因緣際會

  君孟很是著急,起身便要向樓下追去,“放手。”


  君孟的眼睛裏續著怒火,聲音也不在是平時的溫和可親,而是待著刺骨的寒意。


  李鳶兒覺得很委屈,一雙杏仁眼裏眼淚直打轉,卻死死的拉住君孟。她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剛才一切都還好好的。


  雖然君孟(字不棄)臉上的表情很是凍人,然而卻不曾有一分的不快。為什麽突然就,就,她想不通到底是為什麽,隻好死死的抓住君孟的手臂,不叫他離開。


  過了今天,過了今天,她可能在已出不來了,他是她唯一的救贖,她怎敢放手,哪怕是叫他生厭,她也在所不惜,隻要,隻要能的道他。


  “君大哥,你就,你就聽我說完嘛,好不好,說完我就放手。”李鳶兒拉著君孟的手臂,苦苦的哀求,一雙漂亮的杏仁眼裏是卑微的乞求。


  若是有情人眼裏,自是心疼萬分,或是常人眼裏,一個如此嬌弱漂亮的姑娘,如此乞求,心裏也會憐惜幾分。


  奈何君孟本就不是個多情之人,出了生命裏那幾個至親,他所有的心神都被當年的那一諾給占據了。那裏還有什麽心思來哄女孩子高興,況剛才路過樓下之人,於他來說可比樓上這個哭哭滴滴的嬌女子重要。


  換作平時,為了某些緣由,縱是在不耐,他也會耐著性子,聽她囉嗦個不停。畢竟,他雖然蘭陵長公主的外甥,雖然當今天子假裝不知道他的存在,但血脈關係畢竟就擺在哪兒,一般人也不敢得罪於他。


  但是李家,卻也不是普通人家,皇室不論是處於何種的較量,待李氏一族皆是恩寵有嘉。何況還是李氏一族的嬌嬌女,不論如何,她總是重於他,他也不好做得太過,哪怕是厭惡極了。


  “放手,”君孟死死的盯著李鳶兒拉住自己的手,眼睛裏全是厭惡,像是在看什麽叫人惡心的東西一樣。


  李鳶兒的心被狠狠的重擊了一下,覺得整個人所有的力氣都沒抽空了一樣。但是,在沒有,在沒有,她是不會放手的。


  她咬著嘴唇不叫自己哭出來,狠狠的搖頭。隻是平時家裏千嬌百寵的嬌嬌女,何時受過這得委屈,何況還是自己心悅之人。


  一雙漂亮而又倔強的眼睛裏是痛不欲生的哀求,淚珠子像夏日裏的雷雨一樣,一顆顆狠狠的砸在她的心上。同樣也狠狠的刺痛了,躲在那暗處之人的雙眼。


  “你是自己放手,還是我動手。”君孟著急的看了一眼樓下,樓下那人的背影越來越遠,眼看著就要消失在人海之中了。


  雖然他不是不知道她住在那裏,但是如今這京城的水渾得很,他還是小心些比較好。


  如今,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有不去看一看的道理。想到這裏,君孟臉上的不耐越來越明顯,眼中的厭惡更是不加掩飾。


  李鳶兒覺得雙手拉著的手臂,是如此的燙人,將她燙的體無完膚。“君,君大哥,你就聽我說說,好不好,我說完就放手,求你了。”


  哀婉的聲音,像極了吐血得杜鵑,楚楚可憐的模樣,叫人心疼不已。


  君孟眼中的諷刺之意在明顯不過,“你還要說什麽,從你到這裏已經說了足足一個時辰。”


  說著眼睛便輕藐的將李鳶兒打量了一番,“嘖嘖,這李家的家教也不過如此,隻是可惜來陳家的小子。”


  李鳶兒不可置信的看著君孟,“君大哥,這,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聽錯了,對不對?”


  李鳶兒本就有些踉蹌的身體,此時更是搖搖欲墜。


  君孟不為所動,嘴裏的話越來越毒辣,“你沒聽錯,你在我眼裏就是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一點禮義廉恥都不知道,簡直是白瞎了你身上的這張好皮。”


  為了以示清白,自李鳶兒進了門開始,君孟的這間包廂的門就沒有關過。礙於兩人的身份地位,這間包廂的左右兩間便也都沒人。


  怕因著自己的一顆好奇心,便牽扯到這是是非非中,雖然難忍心中的好奇,卻也隻好遠遠的旁觀。


  因還為走出包廂,君孟的聲音又故意壓低了,這包廂中出了他二人便在無他人,他自是說得有恃無恐。


  他諷刺的想到,這京城怕是沒有人,不知道李家的嬌女迷戀他之事了。不論他說得有多過分,她也隻能忍氣吞聲,她哪怕是說出去了,世人也隻當她因愛生恨罷了。


  即是如此,他又何必在苦苦忍耐,叫自己惡心呢?


  君孟說是遲那是快,趁著李鳶兒心神不穩,突然將他的手臂從她的雙手中抽出來。


  不待李鳶兒反應過來,便快步走出包廂,向著樓下走去。


  待出了狀元樓,那裏還有那人的身影,君孟臉上的寒意越發的刺人。頭也不轉的離開了狀元樓,至於樓上那個癡情的女子,則是一點痕跡都不曾在他的心中留下一點點的波瀾。


  李鳶兒看著那個毫不留情離去的身影,覺得這世間在沒有如此狠心的人了。眼中的淚珠子像是奔騰不息的河流一樣,不知疲倦的湧流而去。


  哭著哭著,她突然笑了起來,像雨中的牡丹一樣淒美。隻可惜,眼淚從來苦都比甜要多上許多,何況是心死之後的眼淚。


  “去,喚李家的人來接她回去。”


  “少爺,你又何必呢?”


  “還不快去,太難看了,她在這兒影響了小爺我的性質。”


  仆人看了眼,自家少爺癡迷的臉終是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想她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被人這樣狠狠的拒絕,豈不叫人快哉,我隻是叫她,叫她,和她家無地自容罷了!對,就是這樣。”


  男子低頭喃喃自語,並無人聽清楚他在呢喃何語。他伸手按住心口,別人不知,他卻知道那裏,在鈍鈍的疼。


  隻可惜,這世間多的是癡男怨女,和那故作聰明之人。若是真聰明,當是眼不見為淨,何必苦苦追在她身後,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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