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自斷臂膀
“小孟,你哥和我我們都不知道娘和爹的身份,你說說吧,想來你哥也不願意你一個人背負那麽重的擔子,你想做什麽,也一並說了吧!我和你哥也好出份力,不用那太多的事兒,你哥在次踏進朝堂,願就是為了你,青山村的宅子,是我和你哥一起規整的,我們還想早起回去過上有山又水的日子,這繁華的京城不適合我們。”
周靈素眯著的眼睛裏,帶著星星點點的向往,麵上柔和的光芒,叫人知道她並不是說假話,而是卻是如此想的。
君孟愣了愣,忽的覺得自己這個虧,吃得倒也值得。
“即是如此,那我也不瞞嫂嫂。娘親是當今那位的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本是有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奈何娘親遇到了爹爹。娘親與爹爹兩心相知,本打算求了那位賜婚。隻是爹爹的繼母因著想要將爹爹這個原配生的嫡長子牢牢的控製在自己的手裏,趁爹爹與娘親不備,拿了爹爹的生辰八字去她娘家下了聘,待爹爹和娘親知道的時候六禮已經過了四禮。”
周靈素揉了揉自己有些隱隱泛疼的腦袋,果然這京城便真不是她這樣的人能待的。
君孟不大會兒便兩碗裏不多的清粥幾口吃完,索性便這樣躺在床上同周靈素說。
周靈素瞪了他一眼,覺著君孟比小時候還要懶上了許多,卻也上前將支在床上的小案端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去。
“若是尋常人家,大不了退了婚便是,隻皇家最是忌諱奪人妻,奪人夫,便是是被算計的也同樣如此,畢竟人言可畏。若是爹娘後來沒有自離了這京城,想來他們這一輩子都會錯過。爹娘不願意生生的錯過,便假死離了京城,從此過上隱姓埋名的生活,隻是這大周的公主,安平侯的君家同爹娘在沒了任何的關係。縱使爹娘願意舍棄所有,隻願意平平凡凡得過自己的日子,可卻也總有人不願意放過他們。”
周靈素點了點頭,就像她同那趙家一樣,在她看來不過好聚好散罷了,她也不曾虧欠過他們家,奈何他們家就像是蒼蠅一樣,惡心得人心煩。
“上麵那位,雖然惱了娘親,隻娘親是他唯一的嫡親妹妹,在是如何,也不會置娘親於不顧,明麵上不顯,暗地裏卻是幫了爹娘許多。爹娘自離了京城之後的幾年,因著上麵那位的暗中照顧,顧爾倒也說話的平安順遂。”
周靈素點了點頭,她雖不知道搬去青山村時,究竟是離開了京城多久的時候,隻是兩家是一牆之隔的鄰居,自是知道許多旁人不知道的事兒。
“隻是娘親深敢對不起上麵的那位,離了京城之後同京城的來往,越發的少了起來。直至,上麵的那位卻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她們去了哪兒,自然若是當真要打聽,卻也不是什麽難事。隻是娘親卻是真的傷了那位的心,那位卻也相信沒有那不長眼的敢將爹娘如何,也不想擾了爹娘的日子,故而,娘親同那位,自青山村安頓下來之後,那位便在沒了爹娘的消息。”
君孟的眼睛裏閃過嘲諷,在他看來一個是大周的公主,一個是安慶侯曾經的繼承人,卻是被人最後逼到那種竟地。隻,子不言父之過,父母雖軟弱了些,隻是卻也是他的爹娘。
“在後來,大哥十五歲那的兵役,誰家都可以用錢替了,唯獨我家不行,爹娘最終無奈,隻好同意了大哥去邊疆。在後來,許是你不知,大哥走之後,家裏時常回來些奇怪的人,隻爹娘早斷了臂膀,卻也沒有辦法。在後來娘給了我信物,便讓我來京城尋親。爹爹娘親隻說我尋了舅舅,便可以回家了,隻是這一去竟是永別。”
君孟的眼眶悄悄的紅了起來,麵上的痛苦,想來他卻是不能釋懷當年那事兒。
“嫂嫂,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你,若不是你爹娘的身後事怕都沒有人打理。”君孟的麵上閃過猙獰,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恢複如初,瞧著像是被人看錯眼了似的。
周靈素皺了皺眉,這其中的事怕是沒有這麽簡單,畢竟君孟說的許多地方卻是有問題的。隻不過,周靈素斂了斂神,
“那祖父當真是祖父?可是……”
君孟看了眼周靈素,瞧著她的麵上小心翼翼的神情,嘴角輕輕抽了抽。
“自然,祖父卻是我們的親祖父。”
周靈素訕笑了聲,“他放著好好的安慶侯不當,緣何要同爹娘過這種漂泊不定隱姓埋名的日子?”
對於這一點,君孟也很是奇怪,放出他娘同他說的時候,便說得言語不詳,許多的地方都隻是一嘴帶過。
讓他來京城,同樣隻是囑托他來尋親,卻不曾說過其他的,便是方才說出來的這些話裏,有些還是他的猜測,自然想來他的理解是沒有錯的。
君孟老實的搖了搖頭,周靈素失望的點了點頭。
“小孟,我還是覺得,當年的事不會這樣簡單,娘在怎麽說都是大周的公主。況這京城,我來了這麽久不說什麽安平侯,便是君姓的人家也甚少有。”
君孟,點了點頭,這些年,他一直在找君家,他娘親不說當年的事,但是他卻是不會放過那些的人。
雖有些遷怒的嫌疑,然若不是他們步步緊逼,他們便不會一家分離,他爹娘離世時連個披麻戴孝的人都沒有,他們也不會連他爹娘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我也不知,這些年,我也找他們許久了,但是他們卻是像是一夜之間消失掉一樣,這京城怎麽查都隻有些斷斷續續的蛛絲馬跡。上麵那位,我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即默認了我存在,但是卻也沒親口承認過,便是連見都未曾見過。這些年裏,蘭陵長公主姑姑家的表親們有的,我卻是一樣也沒有少過,偶爾有時候還會收到他親手寫的福字。”
君孟的麵上也是複雜,他雖然天性涼薄,卻也是來了這京城後,方是如此的。但是,骨子裏渴望的是什麽,他心裏卻是在門清兒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