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表兄
武梅莛睥見承平帝的麵上神色不變,悄悄握緊的手,慢慢的鬆了下來,“父皇,我想我對他應是一見鍾情吧!瞧見他的第一眼便覺著有趣,多瞧了幾眼之後心下更是心生歡喜。”
武梅莛的語氣裏帶著淡淡的歡喜的味道,隱隱的叫人生出些許的向往之情。
武梅莛看了一眼她爹,隨即話鋒一轉,“父皇,我自是知道婚姻大事,便是父皇如何疼愛我,我也不可任性,奇巧閣一睥之後,我雖著人打聽了一番,然卻也不曾有,有違禮教之處,直至今日尚未曾去見過他。”
承平帝點了點頭,雖說他對於子女的婚事,大多數時候皆隨他們的心願,然卻也不想鬧出什麽醜聞來。
由此觀之,他的女兒確是是歡喜那人,而不是被人給哄騙了去。
“為父知道了,自會派人去查,便是為了那麽一下點事兒,你便淚眼婆娑的賴上了你爹,不知道的還當你爹虧待了你似的,真真兒不像樣,以後若是在如此,你便休要在踏進這禦書房一步,畢竟瞧著你哭得凶狠的模樣,朕總覺著這洛陽城會被水給淹了。”承平帝親昵的揉了揉武梅莛的頭,麵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武梅莛聽著承平帝戲謔的打趣,一張堪比芙蓉的俏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來一樣。
不好意思的喃喃道,“還不是都怪父皇,做甚要嚇我嘛?又不是不知道我膽子小,經不得嚇。”
承平帝瞧著這樣的女兒甚是有趣,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笑得武梅莛越發的不好意思了。
“父皇,父皇,你莫要在笑了,不是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有甚奇怪的,那有這樣笑話自家女兒的。”
承平帝的眼睛裏帶著寵溺,自兒女長大之後,便少有在他麵前撒嬌的時候,大多數時候一個個的見著他,似是老鼠見了貓兒似的,瞧著就叫人來氣,
“是是,都聽你的,父皇不笑了不笑了,就你一天古靈精怪的,真不知道你這腦袋瓜裏一天天兒的想些什麽。”
武梅莛不雅的翻了翻眼睛,一雙漂亮的丹鳳眼裏盡是靈動,“誰叫我是父皇的女兒呢?還有父皇也是,我上麵明明還有五哥,六哥,七哥也尚未成親嘛,怎麽就將我的婚事拿到朝堂之上說嘛?也不怕人家笑話女兒,那有這樣的嘛?”
承平帝隻是笑笑,並不接她的話,“別有空沒空的,老往宮外跑,活似一個靜不下來的猴兒似的,有時間多去你母後哪兒坐坐,你七哥身體不好又不愛動彈,你十妹卻是沒甚時間,這鳳儀宮裏整日的冷冷清清的,瞧著也不像話。”
武梅莛嘟了嘟嘴,雖是不以為然,卻還是乖巧的應了下來,畢竟這宮裏怕就沒有一個熱熱鬧鬧的地方,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她爹也就隻看得見鳳儀宮的冷清,卻不知道這宮裏多的是白頭宮女。
武梅莛眼神遊離的看著承平帝,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道,“父皇,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承平帝皺了皺眉,卻還是點了點頭,今兒裏他覺著心情甚好,便是多花費些時間也是值得的。
武梅莛得了承平帝的首肯,也不廢話,便直接開門見山道,
“父皇,我覺著,莫不如將宮裏的宮女放些出去好了,這宮裏多的是白頭宮女,費錢不說,還挺浪費的,她們出去嫁人以後,還能給我大周多添幾個子民,豈不是一舉兩得。”
武梅莛說完也不去瞧承平帝的臉色,隻是心虛的將眼睛盯著那五扇相連敞開著的門,一雙纖纖玉手因為緊張,將手中的帕子撰得緊緊的,將帕子上繡著的花兒都給捏得沒有個樣子。
“梅莛告訴父皇,為何突然想起這一茬來,莫不是有人在你耳邊說了什麽?”承平帝的麵上並無變化,隻是語氣裏帶了些嚴肅。
“嗬嗬,也沒什麽,隻是忽然想了起來罷了!況,我們大周曆來便有放大齡宮女出宮的嫁人的慣例,隻是到了皇祖父那一朝,不知怎地便將這慣例悄無聲息的廢除了。”
武梅莛轉過身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亮晶晶的看著承平帝,一雙纖纖玉手弧度不大的輕輕扯著承平帝的衣袖晃來晃去的,
“父皇,若是有一日我們骨肉分離,在難有一家團聚的時候,梅莛想想便覺得撕心裂肺,喘都喘不過氣來。那些宮女也是娘生爹養的,她們也有家人,這骨肉分離的苦楚,想來也是她們心上深深的疤痕,莫不如也見她們各自與各自的家人團聚去。況,這宮裏待的時間長了也沒甚有趣的?”
武梅莛聲音拖長了撒嬌,一雙纖纖玉手徑直拉著承平帝的胳膊來來回回的晃來晃去的,好不可愛。
承平帝將自己的胳膊從武梅莛的手裏抽出來,好笑的睥了一眼自家這個隻會有求於他的時候才會,沒臉沒皮的撒嬌的女兒。
卻還是點了點頭,“你去尋你母後,好生商議,將這事兒給辦妥了便是,隻是萬事不可太過強求,莫要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
武梅莛驚喜的看著承平帝,隨即咧著嘴笑了起來,連連點頭,似乎害怕晚上一時半會的,承平帝便會反悔似的。
“梅莛閑著也是閑著,便給父皇跑一趟腿,去看看你表兄君孟,若是沒甚大事,也可去君將軍家見見他的夫人,回來跟父皇說說是個怎樣的一個人。”
武梅莛一對兒黑珍珠似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卻是不說話,她自是知道君孟是她二姑母的兒子,自是她的表兄,雖然她父皇在今兒之前,從未說過,隻她們一家子卻是沒有一人不知曉的。
去看她表兄,她倒是沒甚不樂意的,怎麽說也是京城四公子嘛?隻是這君將軍,她不知她父皇怎地忽然對那君夫人如此關注。
承平帝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武梅莛的腦袋,悵然道,“那君將軍也是你表兄,你姑母的兒子,你君孟表兄的大哥,朕從未見過他們兄弟二人,你姑母也離世多年,如今你去看看你表兄的妻子卻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