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宴會

  九月上旬,四皇子與禮部尚書的嫡次女崔盈盈完婚,隔兩日賜下瑞王封號,一同下來的還有瑞王妃的封號。


  瑞王自幼喪母,自幼便養在楊貴妃的身邊,楊貴妃與工部尚書的原配賀氏乃是自**好的夥伴,奈何賀氏紅顏薄命,在生長子崔權時,難產而死。


  瑞王與瑞王妃崔崔盈盈同歲,二人皆在楊貴妃膝下長大,情誼不比尋常。楊貴妃此生注定沒有子嗣,早將二人視若親子,早年間便求了承平帝給二人賜了婚。


  如今,既是成了親,便是去了楊貴妃心裏的一件大事,整日裏麵上帶著喜人的笑意,便是平素二人在如何孝順她,卻也沒二人成親這般高興。


  瑞王妃之妹崔梨乃是周靈素的大堂弟周慈忻的未婚妻,便是這瑞王妃素來與自己這個弟妹不甚交好。


  現下卻也不得不放下芥蒂與之交好,若是崔梨以後嫁的是旁人,瑞王妃想來怕是這輩子卻也是不願意同這個妹妹好好說上幾句話的。


  瑞王妃因著已故之人的緣故,自幼便教養在楊貴妃的身邊,便是同同母的姐姐和她娘拚著性命生下來的弟弟卻也不親近。


  更何況是後來後母所出的妹妹崔梨,她便是明知道,便是她心中有所怨恨,卻也是怨不到繼母和後麵的弟弟,妹妹的身上。


  然人皆有遷怒之時,更何況是一個早年喪母的孩子,便是她不過是一個外人,在這皇宮之中卻也難獨善其身,更何況她入宮之時,年紀尚尤卻也懂不得這些。


  便是懂了又如何,楊貴妃誠然視她為親子,但是她到底不是她的親子,自是與這皇宮裏真正的天之驕子同日而語。瑞王妃不是一個心大之人,卻也不是一個心小之人,有些時候很多事情卻也是迫不得已。


  這滿京城的誰不知道,這周家一家人甚是親昵,禮部侍郎周成念便是因著朝堂之人有人不過說了幾句君將軍之妻周靈素幾句,愣是在朝堂之人將人給湊了一頓。


  更是放話周家的女兒不是隨便別人編排的對象,更聽聞,因著這是他二哥唯一的子嗣。思來想去總是覺著那事兒便是因著,一家人之間走動的少了,才叫人將自家侄女兒欺負了去。


  便徑直讓自家的孩子三天兩頭的往君家去,其中的意思卻是在明顯不過。


  且,聽聞那周靈素待自家這些弟弟妹妹卻也是極好的,他們不是親兄妹卻是比別人家的秦兄妹還要親上幾分。


  便不說眼下君言手中的權勢,便是光光承平帝對君家兩兄弟的寵愛,卻也不可小覷了去。


  眼下這情形,不論瑞王妃願不願意,她卻也不得不同周家交好或者說是同周靈素交好。


  素來便有待客之道,主人皆待我以誠,我自報之以誠。溫多娜便是在憂心她小舅舅的病情,因著這那的緣故,卻是不好親自參加喜宴,怕衝撞了人家好好的喜事。


  因而隻是送上了一份厚實的賀禮,恭賀瑞王新婚大喜。


  完顏峰這是舊年裏的老病根,卻不是一日兩日便可隻好的,因而待太醫院的太醫們將其病情給穩住,複又休整了幾日。


  承平帝方才正式設宴款待溫多娜一行人,畢竟在怎麽說溫多娜雖說是質子,卻也是大金的郡主,是拖拖兒獻上的誠意。


  兩方既是交好,自是不會在禮節上虧待了溫多娜。便是這一次的宮宴卻也是承平帝繼位以來少有的隆重和奢靡。


  更別說後宮之中上了品階的宮妃全部參加,便是五品以上的在京官員的家眷卻也是全部都得入宮赴宴。


  溫多娜自是感激不盡,她知道她的使命,更是知道她是以什麽身份來得大周。便是大周之人將她們同雲中是一樣扔在院子裏,不管不問,在她看來卻也是在常理之中。


  便是她有奇珍異寶,卻也不能立時獻上與承平帝,隻是草原人素來便是有什麽便是什麽,既然這樣想,那便這樣做了便是。


  溫多娜離席徑直走到承平帝的麵前,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方才開口道,


  “尊敬的大周陛下,謝謝您的款待。您的盛情無以為報,溫多娜身無長物,溫多娜願意獻上一舞,當做回禮如何?”


  溫多娜生在草原,長在草原,便是大金的郡主,身上卻也沒有多少的條條框框。又因著拖拖兒的緣故,完顏雲卻是並不拘著她,素來便是由著她的性子來。


  又或許是因著她祖母是大周人的緣故,更或許起完顏峰自幼便教習她們兄妹學習漢家典籍的緣故。


  她的身上比大金的女子多了些溫婉,卻又比大周的女子多了些率性,便是現在方才年芳十二,這周身的氣質卻是旁人比不得的。


  且那一雙眼眸卻是比天上明亮的星辰還有純粹上幾分,配上那一臉的真誠,卻是叫人難以決絕。


  便是帝王,卻也是人,對著這天下他是大周的帝王,肩上擔的是一國的重擔。然其於孩子卻是要多上幾分柔軟,更何況是一個嬌嬌軟軟的女孩子。


  他最是疼愛的女兒應是他一手養大的珠珠兒,然那同樣是他最器重的孩子,不僅是因為私心,更因為是一塊難得的璞玉,雖是父女,卻更是君臣。


  他們父女間少有溫情脈脈,更多是衡在兩人中間的河山治理,萬民生計。


  他的珠珠兒自懂事起便未曾與他撒過嬌,更不要說麵上帶著如此璀璨的笑容。近些年來更是如此,很多時候他皆忘了那是他嬌嬌軟軟的女兒。


  一件件的事情,一樁樁的政務皆是處理的井井有條,承平帝恍惚間早已經記不起他的珠珠兒現下芳齡幾何。


  她是天上的王者,身上寄托的是他對她的期望,更是這麽多年的心血。至於那些正常女孩子該會的,他的珠珠兒卻是一概不會,更別說跳舞等女子專場,幸而還撫得一手好琴。


  承平帝卻是還在出神,卻是沒注意到席間同樣也有一人盯著溫多娜出神,滿臉的驚愕,還帶著些隱隱的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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