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自取

  周靈素的衣服多是尋常女子的服飾,少有偏男子服飾的衣衫。武齡安則因著自幼便在承平帝膝下長大的緣故。承平帝本就是將她當做繼承人培養,況這些年多在外行走,女子的衣衫雖華美無比,但同樣及其繁瑣,並不適合常年在外行走的武齡安。


  便是宮宴這等隆重的事情,武齡安卻也未著過宮裝,穿的多是經尚衣局改製的衣衫,因著這衣衫多是根據男子的衣衫改製過來的,雖及其方便,然女子生性愛美,並不覺這這樣的衣衫華美,卻也不愛。


  更是因著武齡安的身份,便是喜愛卻也不敢貿然冒犯了武齡安,因而大周那樣的衣衫卻也隻有武齡安一人在穿,更兼之武齡安身處皇室,不論是衣食住行那一方麵卻也不可能太差,便是一身及其簡單的衣衫其無論是製作還是布料,卻也不凡。


  那製式的衣衫,若是布料不行,做出來的衣衫卻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也。


  因著不便引人注目,武齡安穿的皆是周靈素的衣衫,至於何不在路過的鎮上買。先不說這些小鎮上衣衫的質地如何,便是武齡安不計較這些衣衫粗陋,周靈素卻也不敢給她穿,先不說那那一身的傷口,便是防著有心人,周靈素卻也不會給她穿那些衣衫。


  武齡安卻是及其不適應這一身的紅妝,穿上之後,偶爾不注意之時,卻是常有踩到裙擺,加上一身的傷,更是不願意下馬車。


  隻是到了這太清觀,幾人卻是不得不步行進山門,在怎麽說懷安公主卻也是在這太清觀長大的,況神佛之事,雖子不語怪力亂神,卻也當有敬畏之心。


  因著懷安公主夫妻辦事得力,懷安公主自幼長大的太清觀卻也得了承平帝的褒獎。因而便是太清觀這個遠在老君山上的方外之地卻也是人流如織。


  雖則因著君言的緣故,周靈素雖不愛出風頭,然這京中的權貴雖不曾如何,卻也是心下了然。


  隻,周靈素素來遇神便拜的性子,卻也是出了名,因而她出現在這老君山卻也不奇怪。


  隻是武齡安卻是……,周靈素索性尋了兩頂帷帽二人皆帶上,卻也是阻斷了旁人的視線,剩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更何況老君山地勢險峻,消失幾個人在這崇山峻嶺之中,便是通天的能耐,卻也無可奈何。


  自己的性命卻是比什麽都重要,餘者若是無性命在,卻是連水中月鏡中花都算不上。


  太清觀因著曆代的緣故,卻是及其大的,馬車至山門處卻是連半山腰都未曾到。


  道觀不同於佛寺,太清觀的山門處卻也不過是一二十一二歲的道童在照看。道家素來喜清淨,因而便是來了這太清觀,你若不是凡了他們的規矩,他們卻是從不理你。


  便是食宿卻也是如此,房間就在哪兒若是需要自取便可,廚房卻也在旁邊,凡是廚房有的東西卻也是自取便可。但之一點,若是潦倒貧窮之人,無論是住也好吃也罷,卻也就當濟世救人了。


  然富貴之人,無論是住也罷食也好,卻是得自行將房錢與夥食費留於房中,自然若是不願給錢,給的是糧食之類的卻也可。


  但卻是要將糧食自個兒運進來,太清觀卻是從未有人來管這些,隻這兒畢竟是懷安公主自幼長大的地兒,來次之人誰人能比懷安公主尊貴。


  便是懷安公主與道觀中的眾人卻也沒甚不同之處,更遑論是其他。太清觀便是如此,卻也未曾有人德行有虧的,那些貧困之人雖不能為道觀中添些油米錢財,卻也是力所能及的做些自己的事兒,或是打掃,或是伺候觀中的莊稼。


  進了山門,一行人卻也是風塵仆仆,合計之下,卻也覺著如此上山失禮便不說,想來卻也沒那精力。


  索性還不如現在山下先住上一晚在說,尋了道童細細的問了觀中的規矩,又打聽了該如何去山上,方才尋了屋子住下。


  兩個道童卻是覺著甚是驚訝,便是這些時日,太清觀來來往往的人雖多,因著山路難走的緣故。那些豪門大戶的奴仆,卻也不過是在山下遙遙的拜了拜了事。


  上山之人多是積年的善男信女,山下的農人,想周靈素他們這等特地從外地趕來,隻是虔誠的拜神的卻是少有。


  兩個道童心下卻也是滿意了些,便於周靈素幾人的態度卻也好上了許多。道家講的是清淨無為,隻是人活在時間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卻也是注定了出不了世。


  然,這卻是不代表他們願意有人來打擾他們。來便來了,若是心性虔誠,卻也是好事,予你一方淨土,卻也是濟世救人。


  隻是那些為名為利所來的,卻是及其不喜的,他們素來與人為善,隻卻也做不出趕人的事兒來,卻也隻能冷漠相對罷了。


  雖不至山頂,景致卻也是人間仙境,武齡安忽的有些理解,她那四姐當初卻是為何不願回宮了。


  這樣的方外之地,如何叫人不流連,比起金碧輝煌的宮殿,卻是處處皆是心安。


  便是生活清苦些,卻又如何?武齡安心中的懷疑卻是淡了幾分,這樣的山水養出來的人,她卻是如何,卻也不信該是何等的心思深沉與歹毒的。


  或許,這老君山方才是她的家,而不是繁花京城裏最是尊貴的那個地方。武齡安心下卻也有幾分認定,她那四姐不過是思念次方山水,方才與周靈素提起。


  便是休息,武齡安思緒萬千,卻也是一整宿未曾入眠。索性她所思所略之事本就多,常有整宿整宿未曾入眠的時候,因而便是一身的傷,卻也未曾影響她多少。


  周靈素見她如此,略微的勸了兩句,見武齡安卻是不為所動,卻也作罷。


  吃過早飯,留了織兒看守,四人便要徑直上山,隻嶽山卻也不知做何想,卻也主動要求留了下來。


  嶽山本就不是君家的仆人,他便是做什麽,周靈素卻也不會說什麽,自是雖他的意。況,如此也好,周靈素卻也不放心留織兒一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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