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兄妹鬥嘴

  周孝棠愣了愣,他緣何又不想肆意,到底這世間卻是多約束,“秋玲兒說的自然沒有錯,隻是京城到底不與其他的地方一樣。以後出門在外,秋玲兒還是要謹言慎行,姑娘家的名聲到底太過重要,莫要任性,

  若不然便是母親慈和,卻也容不得你。”


  周孝棠這話兒卻是說得有些重,叫人聽了心裏不舒服的緊,隻卻是句句肺腑之言。


  便是大周女子的地位素來尚算得高的,隻到底這世俗向來卻是對女子約束的緊,莫說其他的,便隻大周的曆代帝王之中,


  曆代女帝大多隻一任夫婿而已,身邊便是個唱曲兒的小館兒都沒有。


  而其他帝王,卻大多都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便是當今,朝野之中多有傳聞,當今素來愛重先皇後,隻那後宮之中卻還不是妃嬪眾多。


  故而周孝棠到底卻也不願意看著自個兒家的妹妹因著一時的肆意快活,賠了自個兒的後半生。


  這倒不是因著今兒個周靈素坐在邊上,他方才如此道,而是他素來是個心底善良又柔軟的少年,便是發生那樣的事,除去周靈素這個素來親近的二姐姐,他卻是從未在外人麵前提起過,

  到底那卻是他嫡親的妹妹,便是她當真狠毒,他卻也不願意瞧著她小小年紀便落了個歹毒的名聲,將一生兒都賠了進去。


  周秋玲麵上的神色有些悻悻的,瞧著周靈素讚同的目光,還是乖巧的應了下來,倒不是她覺著周孝棠說得對或是其他,隻她單純的覺著,凡事自家這個二哥說的,二姐姐便沒有不讚同,

  若是因著這些個小事,與自家二姐姐鬧了個不痛快,反倒是得不償失,她這京中的日子隻怕是越發的難熬,眼下她卻也隻覺著隻有自家二姐姐家裏尚是一方清淨之地,便隻是默默的坐著,卻也叫她身心舒暢,

  故而無論如何卻也是舍不得,況這兩年別的都是旁的,唯獨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一道理,她深諳其道。


  “嗯,二哥說的有道理,我聽二哥的。”


  甜美的笑容無可挑剔,端是可愛的緊。


  周靈素瞧著他們兄妹鄭重的模樣,心下好笑,卻還是道,


  “好了好了,你們兄妹兩個,莫不是跑來你二姐姐家講道理的,都這個時辰了,竟還不餓,當真的小孩子,傻得緊。”


  說罷,便徑直起了身朝一旁的花廳走去,如今家裏人多,除去特殊些的,旁的全是自家親人,而君家這宅子卻也不大,當不得還得自個兒呆在房中用飯,


  不過是幾步路而已,反而是一起用膳來得有趣些。


  而這一早上的全耗在這廳裏,周靈素現下心裏卻也有些急了去,宅子雖小,家中之人卻是不少,況還有兩個大小孩兒還要照料,這一天天兒的,周靈素卻也是忙得緊。


  周孝棠兄妹相視一笑,便立時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二哥,你什麽時候回家呀?”


  “為何忽然這般問了起來?”


  周秋玲三兩步竄上去挽住周靈素的胳膊,方才隨意道,

  “也沒什麽,隻是母親今兒個瞧著我的神色有些別樣,欲言又止的模樣,想來卻也是極關心你,卻又擔心二哥你拒人於千裏之外。


  故而臨出門之事,母親身邊的大丫鬟特地尋了我,托付我與你帶句話,而今二哥瞧著卻也不會那混不講理的,故而便順嘴問上一句,

  到底也是應了別人的事兒,故而還是不好食言而肥。”


  周孝棠先是一愣,隨即神色變了變,終究還是臭著臉道,


  “她想來便來,未曾有人拿鏈子綁了她去,這副模樣做甚。哼,叫人心裏平白的不舒服,算什麽世家貴女嘛。”


  便是自個兒的親生母親,周孝棠到底還是抹不下臉來,故而便是心中有了悔意,麵上依舊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


  周靈素聽得刺耳,這世間雖有那不慈的爹娘,而大多的父母卻是甚愛自個兒的子女。


  而自家三嬸,周靈素卻是知曉的,雖則瞧著似是清高又淩厲,而於她自個兒的這些孩兒身上,當真是愛的緊,隻她素來嚴肅慣了,便是寵愛,卻也鮮少有表露情緒之時。


  而今聽著周孝棠這陰陽怪氣的話兒,周靈素心裏卻也是不是滋味得,轉過頭狠狠的瞪了眼周孝棠,方才又道,

  “海棠花兒,那是你親娘,若是不會說話,你便不要說,沒得人強求你說,下次若是在叫我聽到你這話兒,看我不捶你。”


  周孝棠尚未來得及辯白什麽,周秋玲便附和了過去,氣得周孝棠牙癢癢的,

  “對啊,二哥,二姐姐說的對,母親是個很好的人,便是二哥心裏有些怨氣,卻也當不得與人說母親。若不然當真是有些該大,便是我這個旁人瞧著,母親卻也甚是愛重你這個孩兒的,


  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說不得我這個做妹妹的,便是拚著犯上的由頭,卻也要好好收拾收拾二哥,叫二哥知道,知道什麽是好歹。”


  周秋玲小大人的模樣,周靈素心裏的不快一時之間,便也煙消雲散,隻覺著自家這個堂妹,卻是有趣的緊。


  周孝棠卻是覺著逼屈得緊,偏他卻又說不得什麽,那話,方一出口,他卻也是後悔了的,隻是沒道理說到一半的話,複又吞了回去的道理。


  而今眼下這般除去生生受著,他卻也不宜說旁的,不論如何他到底還有親娘,而自家二姐姐卻是爹娘早逝,不論說得甚,皆是往人傷口上撒鹽。


  至於那小沒良心的,誰又是生來就沒良心的,隻不過是傷的多了,深了,重了,方才漸漸的沒了心,瞧著一天天兒的瞎樂嗬。


  故而周孝棠還是壓著性子隨意的應了下,至於究竟是什麽意思兒,卻是隻有他自個兒心裏明白。


  見周孝棠多少有了收斂,念著他心底到底多有怨氣,故而周靈素卻也在不多做計較。


  隨意的應了兩聲,便快步朝花廳走去,這兩日因著這,那的事兒,除去匆匆往君孟的院子裏去看了兩回,便是話都未曾與君孟說過兩句,

  故而君孟的聲音在花廳裏響起,周靈素卻是忙著過去親眼瞧瞧,方才心下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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