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銳的指腹很粗糙,有繭。
蘇言越過他的臂看進他的眼睛,那雙眼睛深沉如譚,極冷極靜,充滿了某種吸引力。
蘇言琢磨了一下,或許可以稱之為故事福
窗外的大雨無休無止,放山炮似的雷聲從遠方傳來。
蘇言也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眉心,那雙眼睛的長睫微顫。
“都什麽樣的人會喜歡什麽樣的人,”她緩緩笑著,“笨蛋喜歡你呀。”
秦銳瞳孔裏的光輕晃了下。
【叮~治愈度 15,當前治愈進度55%】
又是這樣的眼神。
許檀曾經過,像他這樣的ptsd患者,隻有生命中對他很重要的人看著他或者對他話的時候,他才會感受到安全和平和。
他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反應:身子往後一靠,抱著胳膊,麵帶冷色地他不可能捆綁秦嫻一輩子。
許檀對他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現在想想,許檀可能不是在否定他的話,而是在暗示他還有另一條路。
如今這條路擺在他麵前,隻要邁上去,往前走,不定就能看見陽光……
秦銳不動聲色地垂落目光,往後退開,站直身子:“水涼了就出來。”
剛剛秦銳的沉默像極了某種微妙的僵持,最後他還是選擇原地停步。蘇言適可而止,沒再逼近。
她晃了晃腳,“嗯”了一聲,腳拔出來時帶起一道水。她踩著拖鞋,俯身端起大鋁盆,一下子沒穩住差點把盆扣身上。
係統為大大成功見到秦銳感到開心,這一路走來他看著都心疼,柳暗花明後忍不住嘴貧:【大大,你現在很像推大雪球的屎殼郎,嘻嘻~】
蘇言冷哼:“我看你很像要格式化的樣子。”
係統尿遁。
蘇言搖搖晃晃地往門口走,被秦銳把盆接了過去。
他一下把水潑在院裏,蘇言覺得如果是晴,他們可能會看見彩虹。
“有幹衣服麽?”秦銳把盆放在一旁,問她。
蘇言點頭。
她背的是防水旅行包,希望沒辜負了它花亂墜的廣告語和讓人腎疼的價錢。
秦銳戴上雨帽走出門去,拐進了東邊的屋。
蘇言把門關上,換好衣服,不想再回去硌屁股,索性打開門蹲在門檻後看雨。青石板上有一排水滴石穿後的坑,雨水從簷上滴進去,又四濺開來。
秦銳折回來,身上的雨衣不見了,手裏撐著傘,另一隻手上多了個保溫玻璃杯和一條毛巾。
看清眼前的一幕,秦銳額角一跳。
姑娘蹲著,綠格子的短裙耷在地上,上衣縮上去一點,露出又細又白的一段腰腹,像抹茶威化中間的白色夾心。
果然不能指望她帶的衣服多正常。
姑娘盯著雨發呆,他走到身邊了才扭過頭,捧著臉對他笑了一下。
秦銳指節攥了攥玻璃杯,把東西遞出去。
蘇言接過來,水是熱的,毛巾也是。她把臉埋進毛巾裏,熱氣蒸的她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
“姐姐你來找你的老師。”蘇言保持著這個姿勢,聲音悶在毛巾裏。
聽到最後兩個字,秦銳有一瞬的怔愣,他的目光望向遠處被晦朔山雨籠罩的青巒,低嗯了聲。
“明帶你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