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得罪不起

  冬香敲了敲小姐的房門，發現梅若雪正在畫《山居圖》。冬香放下茶水，然後專心致誌地欣賞小姐作畫。


  “好了，畫已完成！”梅若雪鬆了口氣。


  “小姐畫的真好，有枝頭的花朵，有潑墨山水，雲霧環繞，畫的氣勢恢宏。隻是差一首詩點綴一下，那樣就是點睛之筆。”冬香建議道。


  “至於詩嘛，容我思考片刻。”梅若雪經過幾秒的思考，就脫口而出道：“碧波蕩漾青山外，紫英湖光半城春。片片落紅似舊人，花開一季誰相惜？”


  “不錯，小姐的詩又有些許長進。”冬香誇獎道，然後請求她贈送《山居圖》。


  “送畫可以，但是千萬不要拿出去賣掉，這可是我的一番心血。況且蘇州才子頗多，我怕被人吹毛求疵。”梅若雪有些不自信道。


  “放心吧，小姐。你的畫中有詩，詩中有畫。每次拿出去賣錢，求購者絡繹不絕。這點我還是蠻有信心的。”冬香收起了畫卷，攬入懷中，笑嘻嘻道。


  “就你會耍小聰明，當心以後貪便宜吃大虧。”梅若雪告誡道。


  “可是老爺每月給的薪水又低，外麵吃的一頓飯錢要掙上好幾天。人家隻是想改善下夥食，每天蘿卜白菜都吃膩了。”冬香委屈道。


  “就你心眼多，拿去賣吧。賣的錢好好吃頓飯，免得說小姐對你刻薄。”梅若雪表示理解。


  之後，冬香拿著字畫到蘇州城繁華地帶擺起了地攤，然後開始吆喝。聽聞是蘇州第一美女的畫，求購者絡繹不絕。


  “這是我家梅小姐的畫，想買的出100兩銀子，先到先得。”冬香出價道。


  聽聞價格是100兩，圍觀者大呼價格太高，於是悉數散去。此時，出現一位達官貴人，身著豔麗大氅，看上去富態盡顯。


  “100兩嗎？我買下了！”貴人說道。


  “成交！”冬香暗自慶幸這麽快就將小姐的畫作賣出去了。


  貴人收好畫準備離開，結果被關大東攔住去路。關大東眼中放出的凶狠之光足以讓任何人膽寒，張口說道：“冬香，他出100兩，我出200兩，把畫賣給我！”


  “可是這畫是我先買下的，賣畫的姑娘已經同意了。”


  冬香左顧右盼，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頭都大了一圈，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我們的少主出價要高些，理應賣給我們少主！”關大東一旁的下人理直氣壯道。


  “什麽都有個先來後到吧，既然畫賣給我了，轉不轉讓得看我的意願。”貴人據理力爭道。


  “轉讓高出一倍的價格然道你還不滿意？如若不從，我們隻好抄家夥了！”關大東的手下都將大刀抽出，殺氣騰騰威脅道。


  “然道你們不想知道我是誰嗎？”貴人趾高氣昂道。


  “我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們知道得罪虎門是沒有好下場的！”關大東的手下有恃無恐說道。


  “區區虎門何以為懼？我可是宋玉明的獨子宋曉佳。”宋曉佳腰杆挺直說道。


  關大東幾個手下準備動手，卻被攔住了。關大東賠罪道：“原來是宋公子，剛才失禮，還請見諒！”


  “幾個狗東西，還不快滾！小心我告訴我爹，讓你們虎門吃不了兜著走。”宋曉佳大罵道。


  “我和宋縣令是交好，還請宋公子多多海涵。”關大東低聲下氣道。


  說完，宋曉佳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冬香也不想趟這趟渾水，準備離開時被關大東叫住了。關大東問道：“冬香，請你以後把你們小姐的畫作買給我，銀兩上我決不會虧待你的！”


  冬香心情很複雜，點頭表示默許。


  回去後，冬香打包了幾提沒吃完的燒雞燒鴨，還有上好的大紅袍茶葉。朱寒見到後，很是眼熱，酸酸地問道：“怎麽一下成了有錢人，是不是偷梅小姐的金銀首飾去換的？”


  “我是有錢了，是不是眼紅我啦？”冬香吃得很飽，不小心打了個飽嗝，接著說道：“首先聲明，我不靠偷，也不靠搶。我掙的每一分錢都是幹淨的，憑的是自己的伶牙俐齒。不像某些人嘴巴又笨，隻會做粗活，所以一輩子發不了財。”


  朱寒身體一陣哆嗦，拿起大勺就向冬香揮舞起來，追打道：“居然罵我笨！看我怎麽收拾你。”


  “小姐！救命啦……”冬香跑起來，喘著粗氣大喊道。


  “朱寒，快住手！”梅若雪聞訊趕來。


  朱寒隻得乖乖的收起了大勺，像是老鼠遇見貓一樣溫馴地說道：“小姐，我、我隻是想嚇唬嚇唬她，並無惡意。”


  “好了，你去炒菜去吧。我有話想冬香說說。”梅若雪吩咐道。


  冬香被叫進了小姐的閨房，然後把今天的畫賣給了誰都說與梅若雪聽了。


  話分兩頭，關大東的手下個個像是啞巴吃黃連一樣有苦難言。其中一位冒昧地問道：“少主，今天我們為什麽要讓著宋曉佳那小子，蘇州可是我們的地盤。誰敢在此挑戰虎門的權威，就是在少主頭上拉屎。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可是……”關大東也支支吾吾起來。


  “沒有可是。屬下有一計，可以把宋縣令全家一網打盡。”手下開始出謀劃策道。


  “什麽計策？說來聽聽。”關大東好奇道。


  手下開始在關大東耳邊竊竊私語道。聽完，關大東邪惡地笑了起來，讚道：“好計！雖然簡單粗暴，但是實用可行。正好為我們虎門漲漲士氣，哈哈哈……”


  而衙門這頭，宋玉明知道此事後，連忙叫來宋曉佳，一臉生氣道：“給我跪下！你可知道你今天闖下了彌天大禍！”


  宋曉佳是個玩世不恭的主，堅決不跪，理論道：“我不！我沒偷沒搶，幹嘛要下跪。”


  “可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你剛從三姑家回來，對什麽事都不懂。這半年來，蘇州城已經被虎門占據了半壁江山。”宋縣令言辭激烈道。


  “要不我們先發製人，圍剿虎門的烏合之眾吧？”宋曉佳建議道。


  “孩子，你長這麽大應該知道，虎門門徒雖然飛揚跋扈，但是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斷然不是虎門的對手！”宋縣令搖頭歎息道。


  “可是爹是縣令，在朝裏有關係，隻要爹上書一封給章巡撫，他會搬來精兵強將的。現在派親信快馬加鞭，不出一周，我必定要虎門從此在江湖上消失！”宋曉佳頤指氣使道。


  “知父莫若子，好！我也早就看不慣虎門了，這事就聽你的。”宋縣令神情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