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劫生辰綱

  時值仲夏，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偌大的紫英湖水蒸發成水汽，隨風而散，水位降低到宋國開朝以來最低值。從而導致了一連串的用水荒，莊稼、菜園和飲用缺水，百姓食不果腹，大多人瘦的皮包骨頭。地主欺壓百姓，官府的苛捐雜稅，和虎門的工商業保護費。這些都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平民百姓氣絕身亡了。


  由於紫英湖水位太低，以前的淺灘幹涸成石床。湖中心由於每天有大量的人來取水，餓的沒有體力的弱勢群體經常會掉進水中。而其他的取水者逐漸變得麻木，不是見死不救，而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公元998年的六月十日，那天河床邊聚集了數千名挑水者，他們都是為了活著，鋌而走險也變得不那麽令人恐懼。


  義和寨下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人群往返，土匪三兄弟動起了歪主意。但是小道消息靈通的林纖兒早就知曉了，於是跑去和寨主白浪告狀。


  “白寨主，我們中有人想搶劫百姓，該如何是好？”林纖兒義憤填膺道。


  “別一口一個寨主叫的，我聽不習慣。我們還是用以前的稱謂順耳些。”


  “是！寨主。”林纖兒看見白浪仍然一臉埋怨，連忙改口道：“不不不，應該是白大哥。”


  “這樣就對了嘛！”白浪請教道，“請問當下問題該如何解決，韓左右使有何高見？”


  “寨中的取水問題不必為此發愁，因為後山有天然的泉水供應，而且有人整天守護，不必擔心缺水現象。現在情況緊急，而且我們是義匪，不動百姓一分一毫。如有違者，按照寨規處置。”左右使韓芬分析道。


  “可是現在寨中鬧饑荒，糧價又飛漲。再這麽下去，不到一個月寨中大夥就會餓死。既不能偷又不能搶，難道我們做土匪的初心都忘記了嗎？”白浪心裏波瀾起伏，當上寨主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危機。


  “我們是義匪，劫富濟貧是我們的初心。現在蘇州城鬧饑荒，而死者多為窮人或是地位低下的人。新來的李相如縣令已經密奏真宗皇上，派鏢師緊急押送一批生辰綱過來救急。”韓芬頓了頓，眉頭緊鎖。


  “太好了，正中我們下懷。”林纖兒額手稱慶道。


  “但是佳鑫鏢局可是天下第一鏢局，在所有的押鏢過程中，從未有過一次失手。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何佳和張鑫兩位鏢師，他們出類拔萃，武力不在我之下。”韓芬從先前的鎮靜變為憂心忡忡。


  “任憑他何佳與張鑫如何厲害，我白浪向來懼怕過誰？想從義和寨眼皮底下路過，就要留下買路財！”白浪繼續問道，“韓左右使，可否知道具體路過時間？”


  “據可靠消息回報，他們會在六月十二日路過此地，也就是後天的時候。至於是晚上還是白天，我也說不準。”韓芬如實回答道。


  “那就派人日夜輪班值守要道，一有消息就馬上回報。我和韓芬左右使帶上三十個義匪，劫取生辰綱。”白浪吩咐道。


  “要不要帶上郭大哥？”林纖兒隨口一問。


  “不用了。他臉皮薄，況且心係天下，又怎麽可能與朝廷對著幹呢？我們所有人不得將此事告訴他。”白浪命令道。


  “好！有你我二人強強聯手，就算是閻羅地府也要去闖一闖。”韓芬打氣道。


  話分兩頭，郭弈天已經開打了，他隻想三招之內解決戰鬥。左右突擊，再加一擊強有力地穿雲掌。解決一般的宵小，用這三招已經綽綽有餘了。


  可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梅若雪就是這樣的女子。她能夠巧妙地躲過郭弈天的每一招有威脅的攻擊，這讓郭弈天大呼意外。一個隻會琴棋書畫的女子居然不愛紅裝愛武裝，這戰力值與當日街頭被林纖兒欺負簡直判若兩人。


  圍著的群眾大都是富甲一方的紈絝子弟，他們對梅若雪的無懈防禦也是讚譽有加。


  “想不到蘇州第一美女不僅人長得好看，而且功夫一流！”


  “打情罵俏的我見多了，這樣在街頭相愛相殺的我還是頭一回見到。”


  “堂堂大丈夫居然對小女子動手，號稱蘇州三絕之一的郭弈天人品簡直差到爆！”


  郭弈天笑了笑，笑中帶著多少心酸和苦辣，於是拔劍出鞘。絕世寶劍的劍身猶如一麵鏡子，反射出金色耀眼刺目的光芒。


  看來郭弈天是要動真格的，結果觀眾噓聲一片。


  “渣男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


  “如果你能接我二十招，我就放你走！”郭弈天說道。


  大家都知道郭弈天可是蘇州數一數二的高手，一般的俠客別說接二十招，就算是五招都會命喪黃泉。


  “好！若是我接下了二十招，我們就不計前嫌，各走各道，如何？”梅若雪理論道。


  “我答應你，但你得先接下我的二十招。看劍！”郭弈天一劍刺了過來。


  梅若雪使用輕功，似蜻蜓點水般，飛過了蘇州城城北，來到了一片一望無垠的平原。沒過踝關節的小草青黃，平原都是放羊遊牧者的居住地，這年鬧了饑荒，可是對遊牧者的損失不大。他們有肉吃，還有膻味的羊奶喝。


  郭弈天一路跟隨，速度上卻無任何優勢。


  接著兩道劍氣迎麵撲來，梅若雪旋轉著身子一飛衝天，躲過一劫。但是等梅若雪停在空中那一刻，郭弈天衝劍迎頭趕上。梅若雪側身一躲，結果讓對手撲了個空。


  兩人緩緩落在草原上，準備一決高低。


  郭弈天在幹旱的土地裏足足使用了十九招，卻奈何不了梅若雪。最後一大招長虹貫日，劍氣之盛，勢如破竹。


  梅若雪伸直雙掌，默念咒語使出大招天外飛仙。一道一樓多高的風暴擋住了對手的進攻，夾雜了幹旱的泥土不斷逼近對手。還好郭弈天躲的及時，不然就會飛得越高摔得越重。


  “你走吧。纖兒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但我不怪她。因為愛本來就是恨的來處，愛一個人越深，就會對他的異性朋友恨得越深。”郭弈天收好玄天寒鐵劍，心裏踏實了許多。


  “感謝郭大哥不殺之恩，如果使出萬劍歸宗，十個若雪也未必是對手。還有我不是關大東的未婚妻，我們隻是普通朋友而已。開個玩笑啦，嗬嗬……”梅若雪笑眼中閃爍著晶瑩剔透的淚光。


  “若雪，希望再見我們還是朋友。”郭弈天如是道。


  “那當然！小天。”梅若雪驀然轉過身，挺直腰杆，心滿意足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