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怒氣衝衝

  麵對梅若雪的質疑，郭弈天想解釋清楚，但又怕笨嘴笨舌，惹得她不高興。梅若雪逼問道：“沒話講了吧，我就知道你和李師師的關係不普通。”


  郭弈天凝視著梅若雪的雙眸，道：“李師師是龍門中人，作為門主，我有必要關心她的安危。”梅若雪一臉憂傷，反問道：“照你的說法，我不是龍門中人，你不必關心我的安危了嗎？”郭弈天努力辯解道：“不是這樣的……”


  梅若雪的目光從郭弈天身上移開，高冷道：“所以當日我跳進湖裏，你都無動於衷。你不必解釋了，解釋再多，你眼中隻有林纖兒、李師師。”


  郭弈天兩手抓住梅若雪的雙臂道：“若雪，請聽我說。”


  梅若雪掙脫郭弈天的雙手，生氣道：“別碰我！”


  郭弈天雙手開始顫抖，卻無計可施。梅若雪憤懣道：“你就是這樣對你喜歡的人嗎？喜歡就是摟摟抱抱，不喜歡就懶得去理。我說的沒錯吧？”郭弈天極力辯解，但是無濟於事。


  說完，梅若雪一躍而起，坐在了歸來的鳳凰上離去。徒留郭弈天在原地，不知所措。郭弈天腦海中一團亂麻，斬不斷理還亂。


  郭弈天跑到楓江邊，遇見了李瑜。


  李瑜獨自坐在江邊，手執一支釣竿，閑情逸致優哉遊哉。郭弈天一聲不響的來到李瑜的跟前，李瑜才發現是郭弈天，連忙放下釣竿，問候道：“門主好！”郭弈天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想發泄，厲色道：“李管家好生閑情，門內上下事務都不打理，居然跑到楓江邊釣魚。李管家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李瑜頓時驚慌失措，身體不停地震顫，回應道：“管家的身份暫由宇護法代理，我現在釣魚……”郭弈天怒目道：“我離開的這一個星期就出這樣的亂子，如果我出去半個月，那麽龍門門主是不是也可以被人代理了？現在我命你放下手中的釣竿，速回龍門。還有，代理管家之事非同小可，必須經過本門主的同意才能讓其他人代理。”


  說完，郭弈天騎上青龍回去龍門。


  李瑜這次嚇得不輕，在他印象中郭弈天一直是一位平易近人的主，沒想到從東京回來後就好似變了一個人，變得刻薄而嚴厲。李瑜既然受門主之命，不敢不從，隻好拿著鐵拐回去。


  回到龍門，已是聚餐時分。


  餐會上，郭弈天一直板著臉，顯得十分的不高興。林纖兒，白浪，三大護法各個感到莫名其妙。宇落落發現餐會上少了一個人，他便是李瑜。照理說李瑜應該不會缺席這次餐會的，其中必然出現了什麽意外。從郭弈天的表情可以看出，兩人可能那裏出現了誤會。


  宇落落一向心直口快，問道：“李管家怎麽不過來和大家一起吃飯？”郭弈天臉色變得鐵青，煩躁道：“他身為管家玩忽職守，不打理幫內大小事務，而去在江邊快活的釣魚。這種不和龍門一起風雨同舟的人，少吃一次飯也沒有多大的關係的。”宇落落解釋道：“門主外出的幾日，李瑜身體抱恙，心力交瘁，根本無法承受管家的巨大壓力。所以我毛遂自薦替他分擔幾分憂愁，讓他出去釣魚休養。一來為李管家減輕壓力負擔；二來順便為灰貓釣點江魚換換口味。”


  郭弈天板起麵孔，訓導道：“對於這種人事調動為什麽不通知門主一聲，你們把我這門主當做擺設了嗎？”


  宇落落有幾分忌憚道：“李管家認為我任務完成度高，而且李管家教了我不少的管理之道。經過三天的實習期，我的表現良好，李管家才將此重任托付於我。等他身體漸愈，我的代理管家之位也會歸還於他。”


  郭弈天仍舊不依不饒道：“家有家法，門有門規。你們不經上級同意就私自下決定，你們有沒有考慮門主的感受。李瑜抱恙可以先通知我一聲，隨便決定誰來代理管家之職未免也太過草率。宇護法，請你以後不要再輕易下決定，特別是一些有關高層調任的決定。”


  宇落落被斥責的啞口無言，也不好當麵忤逆郭弈天的意思。土匪一和土匪三自顧自食，擺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但是土匪二有些看不下去了，頂撞道：“宇護法隻是擔心李管家的身體情況，再說李管家年事已高，管家總有替換的時候。我看宇護法對此並沒有做錯什麽，倒是門主該反省反省下自己。曾子說，吾當三日省吾身。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望門主不要偏執，綜合利弊，我認為宇護法這種做法對大家都有好處。”


  郭弈天拍了一下桌子，頓時聚餐的緊張氛圍升級。土匪三兄弟停止吃飯，看來郭弈天要發火了，怒懟道：“都反了是不是？你們還把不把我這個門主放在眼裏了？如果有人蓄意破壞門規，門主定當革職查辦，絕不姑息！”


  狠話已經撂下了，在場的人莫不感到一種壓迫感。最後還是白浪出來澄清事實道：“其實這事大哥要負一部分責任，因為是我讓宇護法代理管家一職的。要怪就怪我，怪我用人不當。”


  郭弈天看了白浪一眼，本來還火冒三丈的，頓時怒氣減消大半。郭弈天“哼”的一聲，甩袖離去。


  隻留下在場的人麵麵相覷。


  良久，大家才緩過神來。宇落落第一個站出來自責道：“剛才郭門主在這，我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我就不該代理這個管家，當管家要有穩健靈活的頭腦，豈是我這種生性草率、做事輕浮的人做得來的？”


  土匪二腦袋都是一根經，埋怨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郭門主回來後性情大變？以前他是義薄雲天，現在心胸卻變得如此的狹隘，為了一點小事爭論不休。”


  土匪一回應道：“確實如此，然道是因為郭門主在獨龍山一戰成名後整個人都飄了。”土匪三多嘴道：“應該不會。郭門主年少成名，以他的性格從來都不會個人的成敗而變得心浮氣躁。”


  白浪出來安慰宇落落道：“好了，宇護法別再妄自菲薄了。你做的沒錯，這事不能怪你。我了解郭賢弟，他肯定有什麽苦衷，所以今天才發這麽大的火。等他氣消了，這事也就過去了。”


  林纖兒憎恨道：“肯定是因為李師師的事，郭大哥才會大動肝火的。我現在就去找她對質，看她做什麽對不起郭大哥的事。”


  白浪連忙阻止道：“纖兒，別驚擾到李師師。李師師對郭賢弟有救命之恩，郭賢弟為李師師贖身，對她是應當的。他倆之間有的是比摯友還深的情誼，無關風月之事。”


  土匪三解釋道：“方才我在義和酒樓時看見了梅若雪，她沒有上前和門主打招呼，而是跟在他後麵尾隨。”


  林纖兒頓時醍醐灌頂，心卻一沉道：“我知道了。郭大哥是去找李師師的，而李師師卻在縣令府裏和章巡撫私會。郭大哥一定看到兩人纏綿悱惻，所以出手教訓了章巡撫一頓。李師師心中有愧，向郭大哥含淚訴苦。郭大哥一向多情，卻處處留情。郭大哥選擇了原諒，和李師師重修於好。殊不知這一英雄救美的好戲被梅若雪發現了，梅若雪看不慣郭大哥和李師師你儂我儂，所以伺機出現在了倆人麵前。麵對郭大哥的多情，李師師和梅若雪起了爭執。郭大哥被夾在兩個女人中間，一時間無法抉擇。郭大哥因此兩人都沒得到，空手而歸，心中的怒火無法發泄，就找代理管家說事，甚至是發泄之前的怒火。”


  眾人聽後都覺得林纖兒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宇落落辯解道：“這個推論看似符合常理，但隻是猜測，並無證據證明李師師和章巡撫纏綿悱惻而出英雄救美一說。”


  林纖兒辯稱道：“李師師本來就是鶯花，又是章巡撫的情人。倆人發生點風月之事也是情理之中的，難道我說的有錯嗎？”


  土匪三好像發現了點端倪，補充道：“李師師回來時還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而且她手上還戴著一副手鐲，看上去很名貴的樣子。”


  宇落落更加堅定道：“那幅手鐲很有可能是章巡撫送的。至於英雄救美一說無從談起，如果郭門主教訓了章巡撫，李師師為了求得原諒一定會摔碎玉鐲。至於李師師和梅若雪起爭執也就不好定論了，至少李師師若無其事。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郭門主可能受了點氣，才會對我代理管家之事發泄怒火。”


  土匪一喃喃自語道：“然道東京的妞要比蘇州第一美人梅若雪更漂亮？”


  土匪三笑嘻嘻對土匪一冷嘲熱諷道：“喲呼，我去告訴你娘子，老大說東京的妞比她還漂亮。”


  土匪一掄起拳頭就追著土匪三跑，嗬斥道：“你敢說！看我不打扁你……”


  宇落落趁著大家聊天的時候離開了。


  外麵徘徊的李瑜情緒比較低落。宇落落將她所知道的如數告訴李瑜，並安慰他說這事別太上心，為此傷心難過實在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