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暗潮湧動的征兆
東方電視台為了最終拿到《高考特訓班》的首輪播映權付出的代價高達150萬元一集,這基本上算是這個位麵華語劇集的最高檔次售價了。和地球位麵不同,地球位麵的華夏曾經是允許“一劇四星”的,也就是一部電視劇最多在四家衛星台同檔期放映。因此這部電視劇的首輪播映權就是四家電視台分攤,再加上第二輪的省級地方台和第三輪的市級電視台,這樣三輪播映權賣下來,電視劇的單集售價曾經浮誇到1200萬元一集。以標準的30集電視劇來說,一部電視劇的售價就可以到3億元到4億元人民幣。難怪那個時候連電影演員都忍不住來拍電視劇,可想整個電視劇市場浮躁到什麽地步了。但這個位麵就沒有如此誇張了,畢竟能覆蓋全國的電視台隻有“六家半”,其中公共電視台和教育電視台受限於各自的頻道定位和《廣播法》的相關規定,所以對於這種商業性質的電視劇是敬謝不敏的。四家半電視台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聯合起來購劇,哪怕再算上地方台的二輪、三輪播映權以及視頻網站的點播權什麽的,華語電視劇的單集售價一般也就是500萬元左右便封頂了。至於首輪播映權的話,最頂級的檔次也就是150萬元到200萬元左右一集。偶有特例什麽的那也是因為特殊存在,所以就不能作為常規案例來參考了。
“二輪和三輪還暫時沒有電視台報價?”馮煜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曹富林,但隨後他就明白是什麽意思了。“看來大家還在觀望嘛,總覺得我們金星影視涉足偶像劇市場是自尋死路對吧?”金星影視雖然依靠著恐怖懸疑片《恐怖遊輪》與黑色喜劇片《攝像機不要停》在華語影視市場打開了一個缺口,但是這些都是小成本且非主流的作品,所以不看好的市場人士還是有很多。再加上馮煜所使用的人才又大多和某些影視圈大佬有矛盾,所以估計有不少人背後正在等金星影視被大佬們幹掉吧?“嘖嘖,LOOK視頻網那邊還真的是一如既往支持我們呢?”雖然二輪和三輪播映權暫時無人問津,反倒是網絡播映權被LOOK視頻網以60萬元一集拿下。“東方電視台安排的檔期和宣傳資源如何?我們應該在合約裏有這方麵的限製吧?”
“是的,我們在合約對播出平台的宣傳資源有明確的量化規定。”曹富林點頭說道。“東方電視台打算將我們的電視劇安排在周一黃金檔,算是冬季劇。”這個位麵幾個全國級電視台的黃金檔和深夜檔都是周播劇,因此製作公司習慣製作12集左右長度的劇集,剛好三個月播完。於是就有了所謂的春季劇、冬季劇等等這樣的說法了。“宣傳資源在前幾天就鋪出去了。除了各大聯播台的片花宣傳之外,一些主要收視城市的地麵廣告也開始陸續出街了。”
“那就好。”馮煜滿意地點點頭,“電視劇那邊就麻煩你督促下,我這邊還要忙著後期的拍攝。”金星影視這邊其實隻完成了《高考特訓班》電視劇版前三集的製作,拍攝的素材也隻有五集到六集左右;而電影版的話,目前的拍攝進度也就是剛好一半,因此製作還是很緊張的。
“誒?今天居然是煜哥電視劇首播的日子呢。”正在外地為代言品牌做活動的劉唱在賓館裏剛好看到了《高考特訓班》的電視宣傳片,忍不住跟自己經紀人段佼說道,“今晚記得提醒我,我要看看煜哥的電視劇如何,順帶幫他貢獻收視率。煜哥都不願跟我一起拍戲了呢。”
劉唱的對外形象就是可愛係陽光弟弟路線,所以在房間裏也忍不住賣萌。而早就看透劉唱本質的經紀人段佼卻是滿頭黑線,她忍不住提醒道:“酒店的電視機是不會安裝收視調查公司的記錄器的,所以你看不看對馮煜先生的電視劇收視率是沒有任何影響的。你明明是想偷懶看電視劇,所以請不要用如此‘讓人感動的理由’來遮掩你的目的。”
“但是我可以在社交媒體上推薦煜哥的電視劇啊。”劉唱拿著自己的手機說道,“說實話,現在太出名也是麻煩。以前在一個組合的時候還能一起演出,解散了反倒是不能一起演出了。”
“沒辦法,您現在好歹也是頂流愛豆之一。如果您和馮先生一起出演,那誰算一番?”段佼說道,“以前是同一組合,那麽還能說是互相捧場。現在既然解散了,那就沒有辦法了。”
“所以我才說麻煩啊。”劉唱說道,“對了,前幾天我聽說公司要更新新合約?”
“是的。”說道這件事,段佼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新的合約她已經看到了,雖然大致內容沒有變化,甚至還給了劉唱更多的自由和分成。可是合約的簽約主體卻更改為錦繡娛樂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而不是以前的錦繡藝人管理公司了。而且段佼也聽到集團內部一些傳聞,說是公司在進行內部整合,打算將原本的子公司全部轉為公司的分公司或業務部門。這等於是縮小和減少了旗下子公司的權力,因此還引起了不少爭議。但是公司似乎是鐵了心推進改革,幾個反對聲音大的主管不是被解聘就是被降職。而一向支持公司“扁平化”管理的董事長兼總裁郭磊卻出奇地保持了沉默,同時總裁辦公室那邊傳聞郭磊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公司上班了。就算再不敏感的人也能察覺出公司內部似乎在醞釀什麽重大事件,於是這段時間大家都選擇了夾緊尾巴做人。“不過基於我個人的建議,這份合約您還是能拖就拖一段時間吧。”
“是嗎?為什麽?”劉唱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然後臉上的嬉笑表情也收了起來。
段佼知道劉唱在公司內部有“狐狸精”的外號,這個外號除了說劉唱迷人之外,還有就是說劉唱的聰明程度。劉唱在錦繡娛樂內部的顏值排行榜上一直是非常靠前的存在,哪怕在圈子裏的一些雜誌調查中,劉唱的顏值也是演藝圈的頭部。而劉唱的聰明卻是很多人都忽視的,因為劉唱素來都是以“人畜無害”的可愛弟弟形象出現。在IN5時代,劉唱就一直被其他四位成員保護得好好的;而即便現在IN5解散了,劉唱也一直有被馮煜護著。於是很多人就認為劉唱沒有什麽威脅性,總覺得他是個“傻白甜”。但是隻要和劉唱相處一段時間就能知道劉唱的智商和情商都是非常高的,特別是段佼知道劉唱的家世之後,心想作為一個大型財團的繼承人,哪裏真的是“傻白甜”?人家願意裝傻扮可愛,那是人家在逗你玩,你還當真了?
“如果我的感覺沒有錯的話,公司內部正在進行一場大規模的改革。而且這場改革肯定會導致一些高層出現問題,所以我們這個時候不要站隊是最好。雖然以您的咖位,即便站錯隊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但免不了要被排揎。既然如此,我們不如保持沉默,等事態明晰之後再做決定。我是你的經紀人,我必須要確保你的利益的最大化,畢竟這對我也有好處。”段佼說道。
劉唱思考了一會,忽然說道:“現在我才覺得你像是名牌大學管理專業的畢業生了。記得提醒我,年底我要給你漲薪。還有,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轉聘你為我的私人助理。你也知道我的身家,我給你的薪酬福利絕對要超過公司。同時我退出娛樂圈的話,我會帶你一起走的。”
“我,我想我需要考慮一下。”對於突如其來的Offer,段佼明顯有些不知所措。
“可以,但是我建議你接受我的邀請。就像你說的,現在公司正在發生變革,站錯隊的人肯定下場很倒黴。而你和我早就站隊了,我們身上早就被貼上了段遠的標簽。也就是說,我們是公司公認的‘總裁派’。”劉唱說道,“隻要等到那群董事上位,你覺得我們這些總裁派的嫡係還能繼續留在公司裏麽?錦繡娛樂可不差錢也不缺明星,我這樣的頂流愛豆算個什麽哦?”
“欸?您似乎知道的比我還多啊?”段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劉唱。
“你傻了啊?你忘記我家裏是做什麽的啊?”劉唱一副看弱智的模樣看著段佼。“雖然我們家和娛樂行業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我們家有投資北方娛樂,是全國十大院線之一,你應該知道吧?錦繡娛樂現在的董事背後就是北派電影人在慫恿,目的就是阻止一家不屬於北派的娛樂集團的出現。別看郭家有錢,但是強龍難壓地頭蛇呢。我爸爸早就提醒我,說讓我最近老實點。”
段佼一臉震驚地消化完劉唱的話,然後說道:“敢情是我白擔心了啊?”
“是啊。”劉唱收起了嚴肅的表情,一臉笑哈哈地看著段佼。“不過煜哥似乎還不知道公司內部的事情,而且段遠居然如此不厚道地選擇對煜哥保密呢。”
“段遠那邊不給馮煜消息倒是說得過去,畢竟大家也就是合作夥伴,麵子情兒罷了。不過你,為什麽沒有看到你給馮煜示警?還是你也有什麽想法?”段佼有些驚訝劉唱居然也在這個時候裝傻。由於劉唱目前和馮煜都是煜工作室的藝人,所以段佼在立場上就有些偏向馮煜了。
“你放心好了,不管錦繡娛樂集團內部怎麽動蕩,他們最後都還是要拉攏馮煜的。”劉唱心平氣和地說道。
“你覺得以煜哥在音樂和影視方麵的雙重創作能力,哪家娛樂集團會放棄他?別說雪藏他了,稍微打壓下他就會馬上有別的娛樂巨擘透過各種關係來詢問煜哥有沒有受委屈啊?隻要煜哥一點頭,對方立刻就會說來我這裏吧,甭管多少違約金我都掏了!
娛樂圈可是有人算過賬,以他現在的違約金和簽約費用,煜哥最多三年就能賺出來。因此對方隻要和煜哥簽一個五年的合約,後兩年就等著躺著數錢便是了。而且煜哥簽下來還有一個聚集效應,那些想唱煜哥的歌或想拍煜哥戲的人,會不會也簽約到這家娛樂集團來?
五年的合約,不僅後兩年已經賺回本錢了,而且手上還能握住一批二線到一線的中堅力量歌手和演員。隻要這家娛樂集團不傻,不管是給股份還是給職位,繼續拉攏住煜哥三年左右,這家娛樂集團就能成長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方。
現在不想給他透露消息就是擔心他操心太多,他肯定會想,到時候劉唱怎麽辦?還有J.O.Y.怎麽辦?你信不信,連他剛剛帶的那個ACE組合,他都要操心他們會不會被公司放養呢。”
段佼想了想,她不得不承認,以馮煜的性格,他肯定會如此。馮煜有很多好品德,而太負責顯然就是其中之一。其實在段佼看來,如果沒有法律或道德上的約束,一些可有可無的責任是不必承擔的。
劉唱雖然是馮煜的好兄弟,但是人家也是成年人了。而且兄弟關係又不是父子關係,操心太多其實有時會遭致反感的。好在劉唱和馮煜真的是穿一條內褲的好兄弟,所以劉唱除了偶爾表示無奈的吐槽之外,倒是沒有什麽反彈。
至於J.O.Y.,兩者也就是合作關係。馮煜將J.O.Y.打造成時下第一女子組合已經仁至義盡了,難道還要關心她們的合約?那麽她們以後要戀愛、結婚,馮煜要不要也操心呢?而ACE,那比J.O.Y.的關係就更疏遠了,好歹J.O.Y.和馮煜還有名義上的師徒關係呢。那麽ACE呢?說不好聽點,就是趴在馮煜身上吸血,等著馮煜的人氣帶紅他們的新人組合而已。
想到這裏,段佼也隻有苦笑著說道:“這話也就是你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