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輕鬆或不太輕鬆
在馮煜看來，其實錦繡娛樂如果沒有經曆郭磊的這次撤股風波是極有可能在未來五到十年內發展成為華夏第一的娛樂集團；而再經過五年左右的臥薪嚐膽，錦繡娛樂在國際上也是數一數二的跨國娛樂集團了。
但是郭磊的撤股卻給了錦繡娛樂兩記致命打擊，一記是郭磊帶走了錦繡娛樂最為寶貴的資源和人才，現在的錦繡娛樂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另一記則是郭磊的出走導致原本錦繡娛樂內部的權力平衡被打破，未來肯定是內訌不斷。
郭磊的撤資和錦繡娛樂的內訌並沒有公開，但是奈何馮煜有係統。在郭磊決定撤股的那一刻開始，係統就給馮煜發出了紅色警示。於是在郭磊還在和錦繡娛樂董事會談判的時候，馮煜早就聘請了專業的律師和財務對自己與錦繡娛樂的合約進行審核。
好在當年馮煜和段遠簽訂合約的時候，段遠為了留住馮煜並促使馮煜幫忙而給馮煜在合同上給予了很多優待。甚至讓馮煜意外的時候，段遠當時給馮煜留下了非常大的一個解約條件。那就是如果錦繡娛樂不能滿足馮煜一年一部電影的製作需求，那馮煜是可以要求無條件解約的。
而且馮煜可以在一年的任何時候提出這個需求，也就是馮煜如果狡詐一點的話，大可在12月31日提出要求。基本上這個要求是很難走完一個公司的常規審核流程的，那麽馮煜就可以在次日也就是次年的1月1日宣布解約。有這樣的解約條件在手，馮煜壓根就不擔心錦繡娛樂集團能奈何自己。他已經想好了，就在年底利用這個條件要求解約，然後從此單飛便是了。
“林淩？”馮煜聽到這個名字是大吃一驚。
雖然馮煜沒有和錦繡娛樂合作過影視作品，但是林淩的大名在錦繡娛樂實在是太有知名度了。作為電視劇製作人兼編劇主任，林淩不僅能拍家庭劇、偶像劇這樣的熱門題材，也能拍職場劇、女主劇這樣的小眾題材，甚至連推理劇、科幻劇這種冷門題材都毫無問題。林淩的劇不僅題材豐富，元素多元，重要的是人人都愛林淩的電視劇。甚至很多劇評人和觀眾都說，隻要看到這部劇是林淩製作的，那這部劇起碼就穩了一大半。
而且林淩除了創作能力驚人之外，他的領袖魅力和管理能力也是非常卓越的。在錦繡娛樂這幾年裏，林淩就培養出了所謂的“五虎將”。每個他培養出來的徒弟都能獨當一麵，而且製作出來的電視劇質量也絕對是一線以上。
“不可能吧！林淩他們團隊放到任何一家影視公司都是寶貝啊！”
“首先，林淩這個人恃才傲物。當然，他有驕傲的資本。他對創作環境要求非常嚴格，他隻拍他感興趣的電視劇。不過，他拍出來的電視劇在口碑和收視率方麵從來沒有失敗過。所以郭董聘請他的時候給了他充分的創作自由。其次，林淩的劇組在用錢方麵也非常大方，不過絕對沒有財務問題。之所以開銷大，那是因為他們劇組用的道具什麽的都是最好的。可以說，如果不是郭董財大氣粗，估計也抗不住林淩的成本。”段遠解釋道，“最後就是他非常不喜歡社交，他對他的徒弟都是純粹的業務往來。因此，對於集團內部各大派係的拉攏，他是敬謝不敏的。由於他這麽不識趣，所以錦繡就將他冷藏了。而他的徒弟和製作團隊也跟著他同進退，自願被放逐。”
“我隻能說，還好這位林先生不喜歡搞派係，否則他絕對早就是錦繡娛樂的一大派係了。”馮煜笑道，“不過你別說，我還挺喜歡他的脾氣的，所以你有機會安排我和他見麵麽？”
“這個完全沒有問題。”段遠也笑道，“自從被公司冷藏之後，他就跑到西林寺去禪修了。他在東海市沒幾個朋友，倒是西林寺的住持慧遠大師和他關係特別好。以前他寫劇本都要去西林寺閉關，現在倒好了，基本上天天住在那裏了。可以說，除了沒有剃度，跟和尚差不多了。”
“那還真是個妙人，我一定要去見見他。”馮煜道。
在地球位麵，馮煜也有幾位朋友是修佛的，有禪宗也有淨土宗，倒是要求嚴苛的律宗倒是沒有。而且馮煜的朋友不是簡單的修佛，而是正兒八經地拿了居士證的。隨著馮煜沒有特意去了解這個位麵的佛教，但想來應該也差不離。於是馮煜特意與段遠約好時間，打算真的去與這位特別的才子去會上一麵。
到了約定的那日，馮煜跟著段遠去了西林寺。西林寺是東海市內幾座著名大寺之一，尤其是西林寺還在市區，故而香火非常旺盛。而馮煜到了之後，隻覺得這裏哪怕不是來修佛也可以來旅遊。畢竟在喧嘩的鬧市區能有這麽一個安靜悠然的地方，隻是隨便走走就讓心情放鬆了許多。西林寺的寺規非常嚴格，除了每月初一、十五或佛家大日子之外，其餘時間是不對外開放的。
而且就算是開放，範圍也非常有限。除非是有請帖，否則除了佛教中人之外，其餘人是很難進西林寺的，更別提西林寺後院那些不開放的地區了。不過段遠是和林淩約定好了，故而才能帶著馮煜直入西林寺後院。西林寺後院是個小山丘，參天的古木讓這裏顯得越發幽靜。
到了這裏，馮煜才明白什麽叫“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 。而且林淩的禪修居所也是一件非常簡單的茅廬，當然和那種古代的茅廬相比，還是要幹淨舒適許多，但也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下來的。不說其他，單單沒有電和網絡這兩點估計就能逼死一大幫人。所以馮煜倒是收起了戲謔之心，看來這位是真的來這裏禪修的。在任何時代，有信仰和有夢想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想帶走我和我的整個團隊？”林淩對馮煜也有所耳聞，畢竟是同一家公司，況且馮煜不僅是頂流愛豆而且還拍砸了一部投資過億的超豪華陣容的科幻電影。身為影視製作圈子裏的人，林淩哪怕再不想關注到馮煜，也肯定會被身邊的人反複提及而有一定的印象。
“是的。在錦繡娛樂的時候就聽聞過林先生的戰績，一直期待能與林先生合作。既然現在錦繡娛樂這般慢待林先生，我自然希望能林先生能選擇我的公司。”馮煜掏出自己的平板電腦，將一些文件的電子件拿給林淩看。
“對於我公司的資質和實力，林先生完全不用擔心。林先生當年能夠從郭董那裏得到的全部支持，我這裏絕不打折地履行。我還知道林先生你們團隊成員的合約要到明年才陸續到期，這段時間錦繡娛樂以各種理由克扣你們的薪水。請放心，主要我們達成了協議，我會立刻按照我們約定的基本薪給團隊發薪。
至於林先生，我不僅會以公司高級副總裁的職位相待，同時你將是我們公司電視劇部門的負責人。隻要是你決定的事情，除非傷害到公司的根本利益，否則我絕對不會駁回。甚至，我們可以這點約定寫到合同裏。如果我沒有做到我現在承諾的事情，林先生可以帶著你的團隊隨時離開，然後再起訴我違約都可以。”
馮煜給出的條件的確讓林淩很心動，但是他還是問了一個問題。“馮先生，對於你的財富我沒有興趣知道。但是我要你給我一個承諾，如果我一旦察覺到你的公司資本有問題的時候，你要放我離開。我知道拍攝優秀電視劇需要龐大的資本，也願意在可能的情況下與資本合作。但是我希望你的資本都來路幹淨，同時資本不能過分幹預劇組的正常運作。”
“這個我可以答應你。”馮煜點點頭道。
資本是沒有善惡觀念的，但是掌握資本的人卻有。資本可以沒有下限，但是資本的所有方卻不能如此。有人總是借口這樣或那樣的原因，但是在馮煜看來就是過於貪婪。隻要人還有理性和節製，那麽被資本操控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馮煜的資本來路是沒有問題的，而馮煜也不希望資本過於幹預創作者的自由。資本可以在作品中找到合適的介入點，但專門為了資本去強塞情節或人物就超出這個範疇了。
“那我就沒有問題了。”林淩點點頭，“我會找時間帶著我的團隊和你見個麵。”
既然說服了林淩，馮煜就不打算繼續叨擾林淩了。林淩這個人有身為創作者的驕傲，因此和他的所有協定哪怕是“君子協定”都會讓他認真執行，故而馮煜不擔心林淩食言而肥。不過林淩的團隊卻需要通過正規的合同來約束，人性這種東西是經不起測試的。馮煜早就過了對人性還過度相信的年紀，在他看來，隻有用成文的合同將大家的義務和權力寫清楚，否則就是空談。
“馮煜，我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你能幫我解答一下麽？”在返回的路上，段遠在車裏提問道。“郭董離開錦繡娛樂的事情應該是絕密的，到現在都還沒有對外公開，你是怎麽知道的？”
“縝密觀察和合理猜測。”馮煜當然不會說是係統告訴的。“你覺得公司內部風向的變化真的沒有人知道麽？而且作為郭董的嫡係，忽然之間我的工作數量銳減，我的經紀人們紛紛被調離，隻要不是傻瓜都能猜到一二吧？而且資本的運作總是有跡可循，你別忘了我的第一部電影資金是如何籌措的。發現了有問題，找專業人士調查問題，然後憑借詳細證據推理，然後我就知道了全部。而且不僅是我，我猜劉唱這小子應該也知道了吧？不過他不說，我也裝糊塗。”
“他啊，我知道他是打算在這次風波之後就宣布退出娛樂圈的。”段遠說道，“他家裏人應該也催著他回家繼承家業了吧？而且，我還知道這小子也在收購院線和電視台，看來他是打算幫你留條後路呢。不過他手上錢不多，因此最後就是參股了幾條院線，有一些話語權吧。至於電視台方麵，他還真的是铩羽而歸了。我覺得你還是和他說一下，否則他估計還會不死心的。”
“他還打算買電視台？他買了電視台懂得如何運營麽？”馮煜笑道。“不過他要是對媒體不死心的話，我倒是建議他去買個電台聯播網。這件事倒是可以和他商量一下，而且我覺得你們也可以和他討論下合作。你們買電台網有些大材小用，但是他買下來當個念想倒是不錯的選擇。”
“電台網？國內現在是兩家中波電台聯播網和五家調頻電台聯播網吧？”段遠本來就是專業人士，數據倒是張口就來。“不過除了中波台還有點效果，調頻台效果比較有限吧？”
中波電台也叫作調幅電台，簡稱為AM電台。中波作為一種信號載波的好處在於它可以通過地波和天波發送，但是作為地波時，它繞開障礙物的能力不如長波；而作為天波時，它的穿透性也過強，在某些時候或天氣情況下就會直接穿透電離層而不能傳播。
但是盡管如此，中波電台的覆蓋範圍還是要勝過調頻電台（FM電台）的。通常隻要中波電台的功率足夠，發射位置夠佳的話，覆蓋半徑300公裏到400公裏的範圍是沒有問題的。
可FM電台就沒有這麽遠的傳輸距離，一般能覆蓋一個中小型城市就差不多了，像東海這樣的大城市還隻是需要兩個到三個差轉台進行接力覆蓋才行。
不過FM電台也有它的有點，那就是它的抗幹擾性高，哪怕是附近頻率的FM電台也很難互相幹擾，其次就是傳輸的音頻質量高，基本能達到立體聲效果。
因此AM電台一般是做新聞資訊型電台，而FM電台則多為音樂等娛樂型電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