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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公然暗殺,凶手為誰?

  地麵上掀起的塵土遮蓋了視線,而且那排木刺筏子借了路邊小樹林裏回彈性很好的老竹子的力,迎麵壓過來的力道和速度都甚是驚人。


  策馬走在最前排的兩個禁衛軍士兵連同座下的戰馬一起被撞翻。


  緊隨其後的兩個人倒是看見了,想躲,也來不及了,眼見著就要被前麵的人帶著撞個人仰馬翻。


  武青林聽見前麵的人一聲嘶吼,瞬間一手抓過掛在馬鞍上的佩劍的同時,左手一撐馬鞍,淩空躍起,卻也隻來得及飛起兩腳將緊前麵的兩個人往兩側踹下了馬背。


  那兩個士兵身子飛出去的同時,後麵木鬆也已經成功翻下馬背,並且大聲的給後麵的人提醒:“有埋伏!看好囚車!”


  話音未落,右側的小山坡後麵立時出現七八個黑衣人,手持弓弩朝著尚在空中的武青林亂箭齊發。


  他們埋伏的位置不在隊伍前麵,而是剛好錯開武青林現在所在的位置後麵三丈左右,此時所有人目標一致——


  武青林!

  強弩的力道很足,自身後射來。


  木鬆目赤欲裂,想衝上去幫忙也來不及,情急之下隻是大吼一聲:“世子!後麵!”


  武青林是上過戰場的,應變的經驗和能力都不弱。


  一開始他踢開那兩個士兵,是想落地之後原地往回奔的,此時眼見著後路被斷,再一看麵前雖然已經減了力道和速度卻仍是向自己壓來的木刺筏子……


  前後夾擊,他人又在半空中無法借力,避是肯定避不開了,他便趁那木刺撲到眼前的同時,當機立斷的踏木而上。


  後麵的一片箭矢紛紛射空。


  武青林往上連登數步,一舉從頂端翻了過去。


  但是他目力極佳,踩在那木刺上落腳的同時已經注意到木刺尖端方才刺到戰馬還是士兵的地方鮮血染黑。


  卻竟然是——


  塗了毒的?!

  武青林心下暗暗一驚,雙足落地的瞬間立時回頭想要提醒木鬆,不想都還沒等他站穩腳跟,旁邊一側的水溝裏已經從連成片的雜草下麵撲出來一條人影。


  那人自地麵上泥鰍一樣的直接滑過來,手中短刀直砍他腳踝。


  武青林半點不敢掉以輕心,一側身,腳下連退數步,驚險躲過,還沒等地麵上這人翻身而來,高處龐大的樹冠裏又有事先在身上綁了樹枝做偽裝的兩個劍客淩空壓下來。


  兩人配合默契,都是手持雙劍,迅速飛舞,淩空形成一道密不透風卻殺機凜冽的劍網兜頭罩下。


  匍匐在地的那個人,也依然沒有放棄,一擊不成,仍是死咬不放,緊跟著又哧溜一聲滑過來。


  眼見著刀鋒又迅速貼近他足邊,武青林便是點地而起。


  地麵上那人以為他是要和上麵兩人硬拚,立時間一竄起身,想要形成上下夾擊之勢,卻不想武青林根本就不是直線往上迎那兩人的,他隻躍起了半人高的高度,緊跟著就借著腰力反手往下俯衝了下來。


  那人才剛起身到一半,完全沒想到他會虛晃一招回來找自己,一瞬間反應就有點遲緩,隻下意識從一個最方便的角度揮刀就刺。


  武青林是已經注意到他們連設伏用的木刺上都塗了毒,雖然顯然從這個角度的一刀不至於要命他也不敢硬扛,本來要去挑那人頸邊的長劍隻能偏了個方向。


  鏗然一聲,和那人的刀鋒撞在一起。


  生死關頭,他是半點餘力也不保留的,直接運了內力施壓。


  那人隻覺得腕力不敵,手剛一軟……


  可是上空俯衝下來的那兩人已經馬上就可合圍成功,他額角青筋暴起,分神斜睨了一眼過去,心頭瞬間一喜,剛要盡全力再搏一次……


  就在這個分神的瞬間,武青林卻突然撤力,驟然落回地麵上,側身稍微一讓。


  頭頂上的劍網直撲而下,那人一時撤力不及,正慶幸自己撲出去剛好躲過一劫,卻不想武青林卻沒有借機脫出包圍,而是反手一扯他腰帶,將他拽回來的同時單手往空中一舉。


  “啊——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頭頂血滴和碎肉沫橫飛。


  上麵那兩人,之前因為藏身高處,以下麵的視野很容易被發現,所以就選了特別高的地方,而方才瞅準了時機俯衝而下,完全沒給自己留退路,這時候眼見著絞殺對象錯誤,卻因為人還沒落地,半點也收勢不得。


  武青林隻阻了他們一時,趁他們絞殺自己人正在心驚分神的同時,已經棄了那人將死不死的身子。


  他鬼魅般腳步往前一閃。


  空中的兩人已經在觸手可及的距離之內,他一劍斜刺,戳穿了其中一人的喉嚨。


  撤劍的同時,一股血泉噴出,他也沒讓,再次搶了一步上前反撲。


  後麵那人已經落地,本能的橫劍來擋。


  砰的一聲,兩道劍鋒相抵。


  那人施壓,全力抵抗,卻不想武青林的心思卻居然不在這把劍上,同時左手一拳搗了出去,正捶在那人心口。


  力道有了偏重點,在他一拳擊停對方心跳的同時,他右手持劍的力道不足,被那人以劍鋒反壓回來,自左臂到胸前,壓下了一道很長的血口子。


  劃傷他的是他自己的劍,暫時也不確定對方的劍上有沒有淬毒,武青林還是惜命的,緊跟著一腳將那人踹了出去。


  那人的心髒被他一拳砸到碎裂,人卻還沒有咽氣,這時候又被一腳踹在腹部,飛出去五六丈遠,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激起大片的塵土,這時候他才怒睜著雙目,口中大口大口的鮮血湧出,慢慢死去。


  看似高潮迭起,驚險不斷的一場近身肉搏,其實反轉連連也隻發生在眨眼的瞬間。


  武青林將最後一個刺客踹飛的同時,他身後不遠的地方,那張壓過去的木刺筏子才也堪堪耗盡了最後的餘力,轟然倒地。


  旁邊山坡上的幾個弓弩手都傻了眼——


  他們原先的任務就是負責在木刺壓過來的那個瞬間斷掉武青林的退路,如果他能被木刺刺中中毒身亡最好,而就算他的反應夠機敏,那麽逼著他孤身一人闖進前麵的包圍圈裏,他也絕無生理!

  可是——


  這個人的應變能力和武力值都超出了預期……


  眼見著兩道絕殺的封鎖相繼失利被破,這些弓弩手反而一瞬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不知道是該繼續刺殺還是收手撤退再說。


  而隻在這一個遲疑的瞬間,木鬆見武青林無恙,已經一把搶過一個士兵馬上的弓箭,射箭反擊:“能留活口最好,不能留就就地格殺,一個也不要放跑他們!”


  他一箭射過去,就先放倒了其中一個人。


  士兵們得令,有人伸手去拿弓箭,另外有人直接提著長槍和大刀就往山坡上衝。


  丘陵地帶就這點不好,到處都是連綿起伏的矮山和土坡,再加上這個季節樹木茂盛,一旦讓他們從眼皮子底下閃了,再要搜山找人可就麻煩了。


  可是對方搶占先機設伏,位置占的極好,第一個人因為沒有防備倒下之後,另外幾個人立刻矮身往那土坡後麵一躲。


  木鬆帶人往上衝,心裏已經開始暗暗罵娘了,緊跟著卻聽那後麵接連幾聲慘叫。


  所有人都是一驚,警惕不已的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的時候,探頭往下麵一看,幾個人全被放倒了,要麽捧著膝蓋要麽抱著腿在罵娘。


  在前麵不遠處就是一片小樹林。


  木鬆警覺的四下一看,隱約看到有道人影閃過,但是他的動作太快,連具體的身形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男是女都沒看清,像是一場幻覺一樣。


  肯定追不到,他索性也沒有白費力氣,直接吩咐下麵的人:“全都綁起來,押到下麵的官道上來。”


  官道上,武青林結果掉那三名刺客已經折了回來。


  他身上的傷不致命,但是傷口太長,血流得不少,一眼看上去還是很有幾分駭人。


  兩個親兵趕緊找了金瘡藥出來,又撕了幹淨的布條幫他止血處理傷口。


  “將軍您忍著點兒。”金瘡藥灑在傷口上還是很疼的,親兵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嗯!”武青林隻隨口答應了一聲,看到有幾個士兵正要去前麵收拾刺客的屍體和清理路麵就出言提醒:“都小心些,那木筏子上的木刺全部有劇毒,別被它碰傷了,還有那幾個刺客的武器,處理的時候要當心,不要誤傷。”


  什麽?居然連木刺都是有毒的?


  幾個士兵本來已經在挽袖子準備將障礙搬開了,聞言都立刻就住了手,再一看,最先被刺中撞倒在地的兩匹馬和兩個士兵果然都已經斷氣,傷口處也全部烏黑一片。


  眾人都不禁有點膽寒——


  這些狗娘養的!就算設伏,需要這麽狠嗎?木刺上都要塗毒?也得虧是武世子是上過戰場的,功夫了得應變能力又極強,要不然怕是真要著了這些孫子的道了!

  有了武青林的提醒,士兵們就都格外小心了些,自覺得又多過去了十來個人,大家小心翼翼的把障礙移到一邊。


  這邊木鬆已經從那土坡上麵下來了,若有所思的盯著前麵那些士兵處理木刺和刺客屍體。


  武青林見他失神,就叫了他一聲:“你那邊怎麽樣?”


  “哦!”木鬆立刻收攝心神,拱手稟報道:“弓箭手一共七個人,被屬下射殺一個,另外六個都是活口。”


  頓了下,才滿心狐疑的提醒了一句:“打傷他們的人輕功了得,屬下沒看清人直接就讓他溜了。”


  禁衛軍的這些士兵們沒有實戰經驗的或許不明就裏,木鬆卻不糊塗的——


  雖然在這種情況下對刺客下手的,極有可能是同黨為滅口,可對方若是要滅口,就衝著暗器打這些人膝關節的精準度,直接封喉更幹淨。


  何況——


  他們暗殺別人都知道把所有的凶器塗毒,滅口同黨就更不在話下了。


  所以方才出手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刺客的同黨,反而——


  像是有意幫忙,替他們留活口的。


  武青林當然一點就通,立刻明白了他暗示的意思,點頭道:“我知道了。”


  他那傷口有些長,包紮起來不是很方便,好在他也習慣了,並不把皮外傷太當回事,最深的傷口在臂上,把那裏用塗了金瘡藥的布條包了,胸前的劃傷上了藥就直接放任不管,不過傷口外露是挺尷尬的,他就從包袱裏重新找了件外袍換上了。


  分明是剛剛經曆一場生死大劫,換完了衣裳之後,眼前的還是那個處變不驚、風度翩翩的少年將軍、富貴公子。


  底層的士兵大都家世不怎麽樣,一般都看不上武青林這種能借著家族庇蔭就直接上位的人,本來經過這幾天不眠不休同吃同宿的剿匪作戰之後,眾人對他已經有些改觀,此刻就更是佩服多於驚訝了。


  彼時士兵已經把那木刺筏子挪到了旁邊,前麵的三具屍體也搬過來集到一起。


  被亂劍絞殺的那一具,整個正麵已經沒法看了,沒見過這麽重血腥味的小兵已經有兩個到旁邊吐去了。


  有人把收繳的武器捧過來,唏噓著稟報:“將軍所料不錯,這幾個刺客的武器上也是啐了毒的,包括撿到的那些弓箭,箭頭上也都淬毒。”


  這麽一點破綻和漏洞也不留,分明就是全力以赴想要武青林的命的。


  武青林抿了抿唇——


  方才那幾個刺客的殺招有多狠毒又有多勢在必得,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後麵的囚車裏押解的是山寨的二當家,對方並沒有擾亂了前方隊伍就趁機去後麵救人,雖然還沒有審訊過任何一個活口,武青林此刻已經斷定——


  這些人,並非是那幫山匪的餘孽。


  而隻是——


  衝著他來的!

  他微微沉吟了一聲,麵上表情卻始終冷靜,隻是問道:“剩下的人呢?”


  那邊那六個弓箭手已經被綁成一串,由士兵押解著從山坡上下來了。


  每個人都傷了一條腿,走路一瘸一拐的。


  木鬆揚聲道:“帶過來!”


  “是!”士兵答應了一聲,把人驅趕著往這邊來。


  六個人,大致一眼看去,年齡在二十多到三四十歲不等。


  武青林一眼看過去,沒一個眼熟的。


  他問:“你們認識我?”


  這個話題開得很有些奇怪。


  幾個人互相看了眼,也就隻是片刻之後,一個三十多歲絡腮胡子的漢子粗著嗓子道:“咱們兄弟跟他們幾個不是一夥的,哥兒幾個本來是在江北綠林道上混的,前半個月吧,有個道上的兄弟去信,說讓咱們來江堅這邊的山寨入夥,後來在半路上被個老小子劫下來,他說官府馬上要派人來圍剿,願意給我們指條活路,並且酬以黃金千兩雇我們幫個忙。老子本來是不信他的鬼話的,可是前些天果然就見朝廷派兵來了。兄弟們就算要打道回府,也得有盤纏,所以就接了這單買賣。我們幾個隻負責埋伏在旁邊放暗箭,把……把這位官爺逼進前麵的埋伏圈裏,別的什麽都不知道。”


  所以,這些人今天的真正目的,真的就隻是針對自家世子麽?

  木鬆想起剛剛那險象環生的一幕,還忍不住的渾身冒冷汗。


  “世子——”他不禁叫了武青林一聲。


  武青林微微沉吟一聲,同時卻隻是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那重金雇傭你們的是什麽人?”


  “不知道!”那漢子也是十分耿直,自知是沒得逃了,也懶得費勁遮掩,“咱們隻見過他三回,他戴著鬥笠,穿著寬袍,沒看見臉,也不知道具體的胖瘦,隻是個子不算矮,聽聲音——不老也不少吧!奶奶的,老子們陰溝裏翻船,都是被這孫子害的。”


  不老不少?隻能說明不是太年輕的半大孩子和老邁的上了年紀的人,可是這中間可供追查的範圍就太大了。


  何況——


  還是個連樣貌都沒人見過的。


  “哦!”武青林隨口應了一聲,“你們是來投奔被剿滅的四平寨的啊!”


  明明說了沒投奔成好麽……這當官的是聾了還是傻了?

  那漢子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武青林一眼,也懶得多說了,反正就是個死麽。


  武青林對他這不怕死的態度並不意外,隻對下麵吩咐道:“四平寨的餘孽,到下個驛站多弄兩輛囚車,一切押解進京吧。”


  “世子!”木鬆還想再說什麽,卻被武青林以一個眼神製止了。


  他徑自走上前來,查看了一下那三名刺客留下的武器。


  無論刀劍都很普通,任何鐵匠鋪子都能打造出來的,沒有任何的標誌和特殊的印記。


  然後,又一個小兵捧著一些東西過來:“三個刺客身上搜出來的,左右就這些東西。”


  木鬆過去翻了翻,無非就是兩個荷包而已,也是很普通的棉布縫製的,裏麵銀錢都不多,全是散碎銀子,加起來也就二兩左右,然後其中一個荷包裏倒出一個小葫蘆,就是藤蔓上長出來的那種小葫蘆掏空了做成的容器,打開了,立麵透出點藥香,但是薄荷味很重。


  木鬆皺眉:“好像是驅蚊蟲的藥吧?”


  武青林的眼底一縱而逝閃過些什麽,順手將那小葫蘆拿過來收進了袖子裏:“行了,天快晌午了,既然有驚無險,就繼續上路吧!”


  旁邊的小兵有點遲疑:“已經有人去報附近的官府了,咱們不等當地府衙的人過來交接一下嗎?”


  武青林想了下,道:“留下兩個人看著這幾具屍體等府衙的人過來吧,宮裏皇上還在等著咱們回去複命,行程上不好耽擱,我們繼續趕路。”


  木鬆領命,隨手點了兩個人,又讓人把抓到的這幾個人帶過去綁在馬上,一起帶著上路。


  他們幾個隻是被暗器打傷了膝蓋,沒傷太重,大家都是綠林打滾的好漢,不過就是痛了點,不耽誤走路。


  武青林轉身往回走,不經意的瞧見放在旁邊的那個木刺筏子,就又囑咐要留下來等官府過來交接的士兵:“回頭等官府的仵作過來驗過了,問一下這上麵塗抹的都是什麽毒藥,然後這筏子——最好是讓府衙的人監督著燒掉,別放在這,省得意外傷人。”


  “是。將軍!”兩個小兵被委以重任,很有些鬥誌昂揚,很大聲音的領命。


  武青林回到隊伍最前方,命人把中毒身亡的兩個親兵的屍體也一起帶著,繼續趕路回京。


  後半程路上,木鬆就格外小心,寸步不離的守在自家世子身邊,隨時警覺周圍的一切動靜。


  “可一不可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武青林見他草木皆兵的樣子,隻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經曆了這樣的一場事,他的心情不可能全然不受影響,這時候表情看上去就很冷。


  木鬆其實是信他的,畢竟精心策劃這麽一場暗殺,就需要花費巨大的精力和布署,除非背後是個龐大的組織,否則的話,不可能有這麽精銳的人手還有精力緊接著繼續在後麵設伏的。


  可隻要想到之前的驚險,木鬆又是完全不敢放鬆的,隻一邊注意著周圍的環境一邊道:“世子您說這會是什麽人幹的?怎麽想都不應該啊,下了這樣狠辣的殺手,他們分明是勢在必得要您的命的,您可沒有招惹到這樣的人啊!”


  連隨行的士兵都懶得動,目標一致,就是武青林一個!

  真的是,太奇怪了!


  如果說是四平寨的人打擊報複,那還有情可原,但明顯不是的!

  而且那三名刺客,也不是一般土匪能有的架勢和身手,顯然不是死士也是殺手,能動用這樣人手的幕後主使,也不能是四平寨逃脫的個把餘孽。


  武青林其實一路也在想這個問題,他在京城的時候一直都進退有度,絕對沒有跟誰衝突到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的,戰場上也都是和南梁人對敵,那些人再有能耐也不太有可能潛入大胤境內,並且還能精準的掌握住他奉命出京的行蹤來設伏殺他的!


  要真是南梁人,有這個工夫追到這來殺他,還不如直接在元洲城想想辦法,進帥府去做點什麽,反而更有成算的。


  武青林沉默了一陣,才輕描淡寫的提了句:“我出京之前晟王曾特意找上門告誡我,讓我這一趟出京務必小心!”


  “晟王?”木鬆聽的一驚,一時間隻覺得思緒混亂,完全也想不通是怎麽回事。


  武青林的目光深遠注視著前方的路,也沒有管他,隻是不徐不緩的繼續說道:“他的意思,似乎是想告訴我,因為他與我們府上最近有來往,所以皇上起了疑心,會利用這次機會設伏刺殺我,然後嫁禍給他來離間。”


  蕭樾當時沒把話說的這麽明白,可大家都不是糊塗人,等真的出了事,再聯係各個當事人的行為舉止,不難分析出蕭樾當時真正想要提醒他的會是什麽。


  “什麽?”木鬆一瞬間沒能控製住情緒,驚呼了一聲,隨後發現自己聲音太大了,回頭看了眼,好在後麵的人都離他們主仆有十來步遠,也隻是往這邊看了眼,並聽不見什麽實質性的內容。


  因為驚懼過度,木鬆的臉色都鐵青了起來,使勁壓低了聲音,急切道:“這晟王的話可信嗎?他也隻是揣測吧?”


  可萬一要對武青林下手的人真的是皇帝的話——


  那事情就太嚴重也太可怕了!


  畢竟皇帝不是其他人,他說要誰死,那這個人就十有八九必須得死的!


  被皇帝盯上了,這才是這世上最大的死局。


  武青林麵上表情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仍是很冷靜的慢條斯理的分析:“按照晟王的說法,皇上的目的就隻可能是離間。他隻是不希望武家跟晟王府之間有勾結,並且——如果他要嫁禍給晟王,怎麽都要在刺客身上留下一些能誤導我聯想到晟王的線索吧?要不然,這個局不是白設了?”


  而蕭樾那個人,要不是他真的掌握了皇帝的動向,應該也不會隨便拿這種事出來開玩笑的。


  何況——


  如果是皇帝的離間計,他為什麽要下這麽重的手?

  那些刺客,不是來做戲的,而就是實打實來要他的命的!


  殺了他,對皇帝有什麽好處?

  還有那個蕭樾——


  如果這事兒本就和皇帝無關的話,他又為什麽多此一舉的過來挑事兒提醒?

  所有的事情糾結在一起,千頭萬緒,武青林心裏藏了無數的疑團解不開,這時候就更是歸心似箭,迫不及待的想要馬上趕回京城去。


  身旁的木鬆也陷入了深深地漩渦裏,百思不解之後,突發奇想:“那——會不會是晟王?他眼見著拉攏咱們侯府為他效力無望,所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在這之前提醒您,就是為了留下線索,好嫁禍給皇上?”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的!”殺人越貨的事,蕭樾是幹得出來的,可是想著在京時候蕭樾的種種行為,潛意識裏武青林卻是不怎麽懷疑他的,於是隱隱的歎息:“別猜了,是不是的,也總要等我回京見過他之後再說!哦,這件事回去之後對誰都不要說,這就是四平寨餘孽最後的反撲,不管是回去跟刑部立案上報還是回府之後跟祖母和曇兒,都這麽說!”


  不能讓老夫人和武曇知道有人要殺他,又因為這事兒可能牽扯到了皇帝或者是蕭樾,所以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也最好不要往大了鬧。


  “屬下明白!”木鬆謹慎的應下。


  兩日之後的黎明時分,皇帝自寢宮中被陶任之叫醒,一個侍衛打扮的人疾步進了寢殿,自主的跪下去請罪:“請陛下降罪,您吩咐奴才去辦的那件事,出了意外了。”


  ------題外話------


  送給林哥的掌聲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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