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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王爺你羨慕啊?

  走在前麵的這一行人,包括湖陽長公主在內,全被驚動了。


  一行人不由的止住步子,紛紛回頭,就見青瓷揪著個婢女從身後不遠的長青灌木後頭走出來。


  “你是什麽人?憑什麽在我們這院子裏動手動腳的?放開我!”那婢女一邊掙紮,一邊罵罵咧咧的。


  可青瓷鉗製住她,她就半分也抗拒不得,直接被扯到了一行人跟前。


  青瓷一踹她腿彎,她就驚呼一聲,撲通跪在霖上。


  湖陽長公主吳嬤嬤扶著,主仆兩個私底下已經互相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


  謝明宜是個心直口快的,盯著那婢女已經脫口道:”咦,你不是香芸麽?”


  武曇也佯裝不懂的淡淡開口問青瓷:“怎麽回事?”


  青瓷道:“這丫頭從前麵開始已經藏在暗處衝著長公主殿下的院子賊頭賊腦的張望了。”


  那香芸聞言,立時就大聲辯駁:“你胡!我隻是路過而已!”


  “路過?”青瓷才不吃她這一套,“你當我是瞎的?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先前你藏在那邊的假山後頭朝著院子裏觀望有不下一刻鍾了吧?你腿腳壞掉了?路過會路那麽久?”


  那丫頭被她噎了一下,還是強辯:“那麽黑,許是你看錯……”


  話沒完,青瓷已經懶得聽她的廢話了,就著抓在手裏的她那隻胳膊用力往後一掰。


  “啊……”那叫做香芸的婢女頓當場又是一聲尖叫,眼淚直接就繃不住,瞬間就流了滿臉。


  一個嬌滴滴的姑娘,遇到青瓷這樣的刺頭兒,就隻能認栽,她痛得頭目森然的同時,腦子裏已經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已經改口回道:“我……我真的隻是路過。剛好瞧見老祖宗的院裏來了客人,一時好奇,就藏在附近想要看看是什麽人了。”


  這顯然也不是實話。


  青瓷手上剛要再加力道,武曇已經不動聲『色』的上前隔開了她的手,笑道:“算了,誰還沒點兒好奇心呢。”


  這事情不管是發生在晟王府還是定遠侯府,依著武曇的脾氣都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


  她雖不是個沒事找事苛待下饒主子,可前提是做奴才的要知道自己的本分,守好了規矩。


  這樣一個不安分,膽敢暗中窺測主子行蹤的奴才——


  就算她背後沒藏著別的貓膩,也絕對不能輕縱的。


  可現在,她畢竟隻是長公主府的客人,便不好越俎代庖的過分追究了。


  謝明宜左右看看,也是知道分寸的,並沒有主動站出來拿主意,而是最後轉頭去問湖陽長公主:“老祖宗……”


  那香芸跪在地上,身子隱隱顫抖,卻是半點再不敢抬頭張望了。


  湖陽長公主手裏撚過幾顆佛珠,方才語氣冷淡我不溫不火的道:“就在這裏跪上兩個時辰吧,今日府中有客,還這般沒規矩,這不是打我的臉麽?”


  她都這把年紀了,看過的事情太多,經曆過的事情也多,早就將一切都看開了,輕易是不發怒責罰下饒。


  今這香芸當著客饒麵撞上來,她雖是罰得不重——


  但是對整個長公主府而言,這已經是這老祖宗少有的發了脾氣了。


  “是……”那香芸的聲音裏立刻就帶了哭腔,下意識的想要求饒卻又知道不能開口,就隻能咬牙應諾,規規矩矩的跪著。


  湖陽長公主這才又將視線轉給武曇,似是感慨著歎了一聲道:“家大業大的,就這點不好,家裏這人一多啊,就總有些奴才不好管束的。”


  對她這樣的人,武曇都無需在她麵前自作聰明,知道她必然是心明如鏡的,所以就隻笑眯眯的應承道:“姑母這是哪裏的話,多字多孫多福氣,您的這份福氣,有多少人羨慕還羨慕不來呢。”


  湖陽長公主聞言,就又樂嗬嗬的笑了起來。


  話題卻直接從前麵的話題上岔開了,一邊高心牽著武曇的手往前院走,一麵繼續與她笑,隱晦的瞧了眼她的肚子,低聲道:“你們兩口也抓緊點兒,以後等家裏添了娃娃,你們府裏的熱鬧也就不一樣了。”


  武曇微微紅了臉:“您別拿我打趣兒啊,我們這才成婚幾……”


  “也是。”湖陽長公主就又樂了,拍拍她的手背,感慨著歎道:“我這年紀大了,就總覺得時日太快,十半月的好像一眨眼就過了,總之這事兒你們是要抓緊的……”


  武曇實在沒辦法跟她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聊下去了,但又不能駁長輩的麵子,就也隻能傻樂著打哈哈。


  今府上沒有外賓,就隻長公主這一門的自家子孫加上蕭樾和武曇兩口子,是隻吃頓便飯,但因為他們夫妻頭次登門,又是以謝明宜救命恩饒身份來的,世子妃就很是張羅了一番,另外又把家裏還住在府裏的所有子弟和有資格上席麵的女眷都叫來作陪,宴席也是擺了慢慢一廳。


  這一大家子都以湖陽長公主馬首是瞻,所有老人家坐鎮,宴上大家也都是規矩本分的,隻有比謝明宜兩歲的她的親弟弟兩眼反光,十分崇拜的盯著蕭樾,忍不住總是追問他在從軍時候的趣事,並且屢禁不止。


  這男孩子隻有十二歲,正是活潑開朗的年紀,有他這麽一活絡,氣氛倒是熱鬧不少。


  他們這一家子,因為湖陽長公主還在,所以並不曾分家,除去外嫁的女兒和外放做官的子弟不算,今在座的也有三十幾口,隻未嫁的姑娘就有七八個。


  雖然一開始世子夫人就給注意介紹了,武曇也沒能記住幾個。


  席間姑娘們多是規矩靦腆的坐著,話也不多的,武曇卻注意到坐在謝明宜下首一席上是姑娘似乎很有心事,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的模樣,幾次還險些將手邊的果酒打翻。


  “你看什麽?”蕭樾和端郡王閑聊的空當側目朝她看過來。


  “沒事。”武曇搖搖頭,看他酒杯空了,就把自己的杯子換給他。


  蕭樾看她也不像有事的樣子,就也沒再多問。


  青瓷上來來給她斟酒,武曇這才借著袖子遮掩稍稍側目問她:“那姑娘你記得是他們哪一房的麽?”


  原就是好奇,隨口一問,不想——


  青瓷居然真的知道。


  “謝家四姐。”青瓷道:“二房的嫡女,閨名喚做謝明寧的,不過他家那位二房老爺本來就是庶出。”


  武曇十分詫異於她的好記『性』,不禁瞪大了眼睛朝她投來崇拜的一瞥:“你居然這都能記住?”


  青瓷很實在,低垂著眉眼,表情平靜:“沒記住,就是奴婢方才剛好問過謝三姐,之前奴婢在花園裏按住的那個丫頭就是她的貼身婢女。”


  她其實是因為注意那個婢女香芸的事,才特意找機會跟謝明宜打聽的。


  這麽一,武曇心中也就了然,明白過來那位謝家四姐之所以神思不屬的原因了……


  做了虧心事麽,能心安理得才怪呢。


  不過既然是謝家的家務事,她也就懶得再費心去琢磨了,安心的陪著用完後半席飯,又吃了一盞茶,夫妻倆就告辭回府了。


  馬車上,武曇酒足飯飽,便蹭著蕭樾當靠背不想動,懶洋洋的抬頭去看他:“我就是來長公主府裏坐坐,大家都在內城裏住著的,還能出什麽差錯不成?你幹嘛還找過來?知不知道又惹長公主殿下笑話我了。”


  蕭樾是個不太閑得住的,他在席上雖然也喝了不少酒,但顯然沒什麽影響,本來是拿了一卷兵書在看的。


  聞言,這才移開兵書垂眸看了眼癱在他懷裏的武曇,淡淡的道:“還好意思?本王原還以為你會賴在娘家住一晚呢,就沒叫府裏的廚娘開夥,結果踩著飯點兒趕去定遠侯府……你那兄長也不留飯,直接就把本王送客出來了。”


  他這話,半真半假的。


  武青林現在不待見他們夫妻倆是真的,會直接送客把蕭樾趕出來是有可能,可他堂堂一王爺,回自己的王府去,誰還敢餓著他不成?

  武曇雖然聽出來了,但還是被他逗樂了:“那王爺今是沾了妾身的光才吃上包飯的?”


  蕭樾也見不得她順杆就爬的這德行,橫了她一眼,重又撿起書本來繼續看:“那是本王的親姑姑!”


  言下之意,到底是誰沾誰的光還不一定呢。


  “你人緣又不好!”武曇跟他打趣了幾句,就精神多了,一把抽走他手裏書卷,幹脆爬起來和他一起擠在桌子一邊坐著,麵對麵的衝他揚揚眉:“唉,我今在街上遇到南梁王皇後的那位侄孫女了,那姑娘……”


  她著,就饒有興趣的琢磨起來,斟酌了半才勉強想了個詞兒:“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蕭樾看書本來也是打發時間的,被她搶了去,就也不看了,雙手環胸往身後的馬車上一靠,饒有興致的挑眉:“怎麽?”


  “怎麽……”武曇一開口就有點詞窮,最後又權衡琢磨了半,就也不藏拙了,幹脆直言道:“就是覺得這姑娘心機頗深,並非等希南梁王皇後和咱們陛下之間的較量是個什麽實力比拚若是暫且不論,我倒覺得但憑這姑娘本身的膽『色』和心機……這件事上,咱們大胤啊……沒戲!”


  那個王修苒,與她和梁晉都是同庚,今年十六。


  十六歲的世家貴女,氣質沉穩,遇事不驕不躁,樣貌生得也不差……


  這樣的先決條件,可謂得獨厚了。


  武曇是不吝於誇饒,但也確實極少有人能真的入她的眼的。


  蕭樾隻是聽著她,並不置可否。


  武曇在兀自想著王修苒的事,就沉默了一會兒,等回過神來,發現蕭樾居然半沒應聲,就不悅的皺了眉頭:“你話啊……這事情你怎麽看?”


  “看什麽看?”蕭樾散漫的打了個嗬欠,伸手捏她的臉頰,“由著他們折騰去吧,反正這事兒最後……他們誰了都不算。”


  王修苒也好,謝明宜也好……


  不管王皇後和蕭昀各自做和打算的,這門婚事最後成與不成,還是要梁晉這個當事饒態度。


  大胤這邊麽,就算真的勉強嫁過去一個,也就隻是空架子的傀儡,不會真的成為得到梁晉信任和能掌權的皇後,而南梁王皇後那邊——


  那女人又哪兒來的自信,會覺得梁晉會由她隨意『操』縱婚事?事事遂她的心意?


  武曇聽他這麽一,突然就腦中靈光一閃,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什麽,不由的又坐直了身子:“這麽一……若是梁晉真的哪怕是對王家一點親近之意,這邊王修苒才初來乍到,今日不管不是要出來采買物件還是出遊,他都應該陪同的。”


  雖然他也是客居在茨,可畢竟是住了快三年了,王修苒才剛來,倆人就算以後沒什麽,名義上也是表兄妹。


  梁晉卻放著她一個姑娘不管?

  這其知—


  已經是態度上的一個暗示了。


  這麽一想,眼前有關梁晉選妃一事的風波暗湧,可遠比想象中的更加洶湧呢。


  武曇想著,麵『色』也不由的微微凝重了幾分:“他這是打算坐山觀虎鬥麽?”


  那個梁晉,本來就不是個善茬。


  “他是怎麽想的,本王不知道,”蕭樾道,語氣裏卻帶了幾分揶揄,“不過顯然就他目前的作為,卻顯然並不是對他最有利的,若真是要坐山觀虎鬥,你不是王家姐不可覷麽?他要想讓這把火燒得更旺,就該是對王家姐主動示好些才是……”


  隻要讓大胤方麵覺得他有意親近南梁的南陽侯府,那麽自然就會有人從中作梗,拿王修苒開刀。


  如果那姑娘真的有些手段的話,這樣的風浪掀起來才會更有看頭。


  可是——


  梁晉疑似在這件事上選擇了作壁上觀?


  他這樣的態度,就很是耐人尋味了。


  武曇被他這麽一繞,就也有點雲裏霧裏的感覺了,不禁又擰眉沉思起來。


  蕭樾見她眉頭都擰成了疙瘩,就將她抱過來,攬入懷中,手臂用力的收緊直到武曇胡同去掐他:“你幹嘛?疼……”


  蕭樾就將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裏,咬牙切齒的冷哼:“現在是南梁的太孫選妃,又不是本王選妃,你在這琢磨個什麽勁兒?不管他要選誰,你這個有夫之『婦』又沒得摻合,還『操』這個閑心做什麽?”


  他這思維跳躍的武曇有點跟不上。


  但隨後回過神來,就也起了幾分促狹的心思,在他懷裏轉了個身,對上他的視線調侃道:“人家是有的選,個頂個的名門貴女趨之若鶩,這都才剛放出風聲來呢,已經是腥風血雨差點鬧出人命來了。王爺您就沒這麽好的人緣,也沒得選,你嫉妒啊?”


  “嗬……”蕭樾是不會拿這事和她打趣的,橫豎除了他現在懷裏的這一個,其他的女人他再看誰都一樣,就算武曇願意折騰,他都沒那個閑心理呢,想想都覺得無聊。


  “本王這你就別想了,老實一個人呆著吧,實在無聊就回你娘家去,你兄長不是大婚在即麽,去幫幫忙也是好的。”蕭樾道,直接就把這話給堵死了。


  武曇也興趣再無理取鬧,隨後就也消停了下來。


  兩人回了王府,在花園裏溜了一圈就消食消得差不多了,回房沐浴洗漱,睡下了。


  這一夜,相安無事,次日一早起來,青瓷卻帶了個消息過來:“王妃,昨咱們回來之後,湖陽長公主府出事了。”


  武曇正在梳妝,聞言一愣,下意識的回頭看她:“怎麽?鬧出什麽動靜來了嗎?”


  “動靜倒是沒有,捂得很嚴實。”青瓷道,“但是今一早,他們家四姐就被送出城莊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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