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曾經，我也是條好龍

  大龍感覺到口中殷璃拍打嘴巴十分急牽而它也幾乎到了極限，努力不讓身子墜得太快，大龍一節一節落了下去。


  可是這樣消耗體力更快，最終，大龍還是狠狠摔在霖麵上，濺起無數塵土沙石。


  龍口無力張開。殷璃順勢滾落出來，沾了個灰頭土臉，但並未受傷。


  “我去，勞資萬一要是想尿尿呢？你就這麽不打一聲招呼把我吞進去，萬一我嚇尿了呢？！”


  本來奄奄一息的大龍一聽殷璃話，臉色立馬綠了。這凡人是個女的吧……她是女的吧！


  殷璃剛滾落在地，就不住作嘔。嘔了半什麽也沒吐出來，但是卻好受了許多。


  “哎呀……我去，差點難受死……”


  殷璃摸著肚子，躺在地上長長呼出口氣。四處一打量，果然沒有看見那隻大黑蟲的蹤影。卻看見同樣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大龍。


  “你……還好吧……”


  殷璃神色有些尷尬。這個剛才的時候還罵人家來著，這會要言和，變臉太快，寶寶演技有點跟不上啊。


  大龍卻不理殷璃，將大大的龍頭扭過，依舊一副老子下第一傲嬌的樣子。


  殷璃這會倒沒脾氣，怎麽，大龍都救了自己。看著大龍尾巴上越來越汙濁的暗黑色，殷璃抬腳湊了過去。


  體內靈力空蕩蕩，殷璃不得不先嚐試著吸收靈氣。


  大龍看著殷璃坐在自己尾巴前研究，大大的龍眼眨一眨，又扭過頭去不話。


  它墜為戾氣，化作世間不容之物，但是它什麽都記得。


  曾經，它也護佑一方生靈，任由青鳥落在自己龍角上清鳴，剛出生的獸在自己身側無憂而眠。


  曾經，它也憐惜凡人無利爪尖牙，而格外厚恩於人。看著那些的脆弱生命一代代繁衍壯大，修建出美輪美奐的宮殿，將它供奉堂上。


  可它未料到，饒成長，太快……將它也遠遠拋諸於後。


  他們不再滿足於它的厚恩，而是覬覦它的神力。


  它不知它的血肉是否真的可以給人類神力。但是，僅僅靠著猜測，人類就可以將它當作獵物。就像他們獵殺其他的生靈。


  人是貪婪的，人也是聰明的。而聰明和貪婪融合一起，就是可怕！它沒有想到，人會製造出能夠射殺它的武器。


  當那一支支手臂粗細的鐵箭穿透龍鱗咬住血肉時，它才看清它護佑了數萬年的凡人。


  它擱放尾巴的大山燃起大火，它護佑的生靈在燃燒的樹林間化成一道道逃竄的火焰。


  那一刻，它曾經有多愛這些凡人，就有多憎恨他們。


  它的血噴湧四處，濺落山間原野，如同一場驚雷雨澆滅大火。焦黑的土地上總有新的綠芽長出，死聊生靈，總會重新繁衍生息。


  但焦土之上新生的赤紅嫩芽，吸取著血紅土壤之中的仇恨和怒火，長成了龍血草，成了它將一身汙濁潑灑人間的鑰匙。


  凡人將龍血草當作至寶，無數的生靈誤食龍血草。它一次次重現人間，一次次攪起腥風血雨，一次次，將一方地染得汙濁不堪……


  大龍眼角瞟過正在試圖凝聚靈力為自己清理尾巴的殷璃。


  凡人啊，究竟是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