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人心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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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平沙王府已經聚集了許多人。是不是……”


  “還不夠。”


  賀影不由分打斷手下複命。身上散發出一股陰冷氣息，那股氣息凝如實質。賀影身邊的暗衛似乎都有所覺。


  “去煽動更多百姓過來，無論用什麽理由。”


  賀影的指示已經很明確了。可那暗衛還有些猶豫不決。


  “可是，萬一百裏行歌真的……”


  ……大開殺戒呢？


  那每一個在場百姓，豈不是都有危險？再者，就算百裏行歌不作為。陛下最後，會放過今日目睹太多的人嗎？


  答案很明顯了。


  暗衛能想到的，身為統領的賀影又豈會想不到。


  但是，現在的賀影，沒有多少富餘的同情心來對這些百姓施展。


  “人，還不夠！”


  賀影邁前一步，視線直直對上手下暗衛。平靜的目光中是冰涼涼死氣。


  “……是。”


  仿佛被利爪攫住心神，那暗衛心神一晃，顫聲回答。


  “屬下這就去安排。”


  身子繃緊，暗衛恭恭謹謹退下。


  “嗬……”


  看著落荒而逃背上一片汗跡的手下，賀影露出一個滿意的輕笑。


  “這就害怕了麽。”


  “窸窸窣窣……”


  一陣爬動聲從賀影身上傳來。賀影有所察覺，低下頭看向胸口。


  賀影量身而作的黑衣下似乎有活物爬動。將衣衫撐起奇怪形狀。很快，那活物爬至衣襟處。


  “嘰——”


  一聲輕輕蟲鳴響起。一隻十分醜陋的黑色三角腦袋伸了出來。


  賀影正低頭看著攀附在胸口的黑蟲。


  “嘰——”


  一聲嘶鳴，噬神張開口器。露出其中密密麻麻的粉色肉芽不斷蠕動。


  若是殷璃看著這張嘴，肯定要冒一句髒話性質的語氣詞的。


  麵對如此恐怖惡心的東西，賀影眼中卻露出截然不同的神色來。好像看著一隻十分乖巧聽話的狗兒。


  “再等一會兒，就放你出來活動活動……”


  “嘰——”


  不知為何，比起宋青菏，噬神似乎更喜歡賀影。與賀影之間的交流也多了許多。


  不過細細想來，也能想通。宋青菏血脈中有驕蟲之血，確實能夠親近蠱蟲並且壓製蠱蟲。但是，這血脈卻是噬神最討厭的東西。所以，噬神表現出截然不同的反應，也並不意外。


  還有一點……賀影似乎很是癡迷噬神帶給他的強大感覺。所以噬神也很願意親近對它全身心接納的賀影。


  伸手拂過噬神黑亮的背甲，賀影臉色十分平靜，並不覺得自己做了十分恐怖的事情。


  “聖女……你也是聖女呢。”


  賀影安撫過噬神，醜陋的黑色腦袋一點一點縮回賀影衣襟內。又變成黑衣下一道鼓起。慢慢的，連那道鼓起也消失不見，賀影的身形與以前無異，讓人有些好奇方才那黑蟲到底去了哪裏。


  “嗬……”


  一陣幹澀哽咽的嘶啞喝聲響起。讓人聽著連耳朵都覺得幹燥。


  賀影長腿邁開，走到角落裏，看向地上的鐵籠。板著一張臉，沒有表情。


  “嗬……”


  宋青菏被擠壓在這樣一個狹的空間裏，正艱難勾著頭向賀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