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摘果人

  “皇上，您聽過賀家人下落嗎？”


  殷璃目光灼灼看向夏衛啟。


  “什麽賀家人，朕一概不知！”


  聽到賀家二字，夏衛啟下意識就是否認。


  他已經篤定，賀戟不能開口。既然不能開口，就算他陰魂不散又如何，他不信童慕舟能操縱著一個死人來殺了他？！


  隻要他不承認，他們就奈何不了他！就算百裏行歌今夜真的要與自己魚死網破，他日後也名不正言不順，難逃謀逆之罪名！


  隻要他不承認……他們就奈何不了他……


  夏衛啟的否認在殷璃意料之鄭或者聽見夏衛啟否認，讓殷璃更加肯定了賀家人已經遭夏衛啟毒手。


  和殷璃有同樣想法的，還有賀戟。


  如今下場讓賀戟太了解夏衛啟的心狠手辣。可他還是心存一絲僥幸。以為自己帶著秘密赴死就可以保全家人。


  所以他才時至今日仍然能一跪夏衛啟。他隻要賀家安然。


  可聽到夏衛啟口中全然否認賀家存在，賀戟立刻明白，賀家人……恐怕凶多吉少。


  “嗬……”


  似是心中焦急難以表達，賀戟再次往夏衛啟靠去。也不見他有何攻擊手段，隻是憑著自己已經是個不痛不破的死人直直靠近。


  “攔住他！”


  夏衛啟看見賀戟靠近，再次退後幾步，重重禁軍十分盡職將夏衛啟護在身後。


  “童慕舟！你到底要幹什麽！謀反嗎！”


  眼看著一名禁軍長劍刺進賀戟身體，對方卻完全不受影響往前邁進，夏衛啟有些受不住了。


  若是任由這死人靠近，自己發生了什麽，百裏行歌豈不是坐享其成且不用背負任何罪名。想到這裏，夏衛啟心中一緊，指著童慕舟大聲喝問起來。


  之所以問童慕舟，是因為夏衛啟覺得，賀戟是童慕舟弄出來的，要解決，也隻有童慕舟有辦法了。


  童慕舟已經半沒有話了，自從殷璃開口之後，童慕舟便站在一旁看熱鬧。


  他今日隻不過做了自己該做的。放賀戟出來是賀戟所願，也是了解衍閣與賀家的因果。至於如何對付夏衛啟，那是殷璃自己的事了。所幸，這徒弟腦子不算太笨，能想到問一聲賀家人。


  賀家人如何，童慕舟再清楚不過。


  當年賀戟助夏衛啟成事，事後夏衛啟猜忌賀戟，設局擒殺賀戟之後便一不做二不休，命樓勝屠盡了賀家滿門。


  之後樓勝的暗衛便替代刺影，成為了夏衛啟最為信任的左膀右臂。


  賀戟心心念念的賀家人，早已是城東亂葬崗上的孤魂野鬼了。


  為賀戟凝聚殘魂之後，童慕舟並未讓賀戟知曉這些。他身上戾氣已經深重，再多怨恨，便不是一張符紙能安定下來的了。


  此時殷璃一句句引導賀戟往真相走去，童慕舟無奈之餘頗多感慨。


  死後也不得安寧，賀家當年與衍閣結下的緣分，究竟是善是惡。


  “皇上，因果輪回，自有它的道理。老夫不過一個摘果人，至於是誰吃下這果……自然有意主宰。”


  完，童慕舟再不看夏衛啟，墨色道袍輕曳，冰冷卻洞悉世事的目光不停留一處，卻又似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