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可以翻牌子
楚陽拳頭攥得直響,卻久久沒揮出去,因為他打出去就應了欲蓋彌彰那句。
而他最惡心 。
放著香軟如玉,嬌嫩柔弱的女子不抱,卻把一身硬肉結構相同的男人當寶,那不有病嗎?
以後還是和蔣澤保持距離吧,他想攀炎附勢,不是非蔣澤不可,蔣家不止蔣澤一個少爺,京城也不止蔣家一家權貴。
何況蔣澤在蔣家還是個不入流的。
蔣澤恨得直咬牙,這次帶出來的幾個人是他費了很大力氣才爭取來的,是他在蔣家立足的重要資本,居然讓這人三言兩語給離間了。
而且總覺得這個聲音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蔣澤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才想出他正是在清風樓和他爭搶輕語的那人!
他沒記得得罪過這號人,為何處處與他作對?
一場爭端消弭於無形,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蔣麒身上。
勝負已分,到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就是不知道這位心高氣傲的爺會不會信守承諾。
林祁學著酒樓迎賓做了個請的姿勢:“我爺爺常說二少爺是個有氣度的,可別讓人失望了。”
他的姑祖母是太後,蔣麒的姑母是皇後,他們常被接近宮裏小住,兩人偶爾玩在一起,蔣麒人前人後兩個做派,沒少坑他,現在有機會踩他一腳,他樂意之至。
在眾人熱切的眼神中蔣麒黑著臉走到大同石坊的門口。
“我狂妄!”
“我狂妄!”
“我狂妄!”
蔣麒飛快喊完三聲,然後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他玩石頭多年肯定不是自己水平不佳,而是蔣澤和他朋友太弱。
不過旁支的指望不上也正常。
林祁嘴快咧到耳後根:“師父,你可幫我出了口惡氣,我更沒想到賭石能讓人這麽暢快!”
“今日我做東,地方你們隨便挑!”
程淩嶽很闊綽,之前和封天建一起賭石,就數他賺得最多,到現在還沒花完。
蘇寶兒委婉拒絕:“我今後住在二哥的農莊上,晚上要早些回去。”
其實真實原因是今天她從黃翡切下一塊小巧方正的料子,想送給陸雲深做印章。
但爬牆這個事兒不能往外說。
封天建著急地問道:“師父,你不打算帶我住了嗎?”
“我二哥脾氣不好,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一起。”蘇寶兒毫無壓力地黑了蘇二郎。
但也是實話,她二哥性子孤僻,還毒舌,一般人相處不來。
“那我還是去別院湊合著吧。”封天建打起了退堂鼓。
師父已經是個狠人,連她都忌憚的人他根本招架不住。
好在他爺爺告老還鄉時沒把宅子都變賣了。
“沒想到師父也有害怕的人。”朱建黎打趣道,她說起二哥的表情就跟鄭光說起他爹一樣。
“不是怕,是愛他才妥協。”蘇寶兒糾正道,“你們也先為愛妥協一下,等我跟二哥說好,再請你們到莊子上慶祝。”
“聽師父的。”
朱建黎毫不猶豫地點頭。
還是師父說話好聽,他們回去早不是因為怕誰,而是出於愛才妥協。
封天建犯了難,他們家人就在身邊,他這種隔得遠的怎麽辦?
“去看看湯老吧,他病了,這是藥方。”
蘇寶兒將一張紙遞過去,封天建卻心虛得逃。
湯老是他爺爺的舊友,也是他的恩師,可他走偏了路,差點把他氣得背過氣去,實在沒臉再見他。
蘇寶兒硬塞進他手裏:“拿著吧,湯老一把年紀,見一麵少一麵,別給自己留遺憾。”
封天建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是了,湯老比爺爺還大兩歲,已是古稀之年,他該去,而且他也不再是之前那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湯老應該不生氣了吧。
夜色深沉,蘇寶兒憑著矯健的身手順利地摸進了離王府。
離王府占地不小,但隻有離王一個正經主子,所以往護衛最多,燈火最亮的院子走就對了。
蘇寶兒順著牆根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一個小縫兒,卻見裏麵站著一排穿紅戴綠的姑娘,仔細一數,足有十二個,還環肥燕瘦,各有風姿。
不,一定是幻覺。
蘇寶兒如此安慰自己。
她悄悄合上窗戶再重新推開,可看到的美女一個都沒少,還有一個走到了桌邊研磨。
紅袖添香,共剪西窗,還挺會享受。
如果是別人,蘇寶兒指定翻個白眼就揚長而去了,可主角是陸雲深,這就成了捉奸現場,還是大型的。
就是以前沒接觸過這個業務,有點不知所措。
是進去質問還是直接離開?
沒等她想出章程,陸雲深推開窗上:“進來。”
人都到外麵了,卻不肯進來,是已經認定了他的罪行了?
難道他這點信任都不值得給嗎?
蘇寶兒不再糾結,利索一個翻身,眨眼就站在了屋裏,脂粉香撲麵而來,聞得她胸口泛起了細密的疼。
“來的不是時候,擾了王爺雅興。”蘇寶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陸雲深很無辜:“都是皇後送來的人,你看著處置。”
“是不是人太多讓王爺為難了?我這兒有個好辦法,你弄些木牌把她們的名字寫上,然後閉著眼睛翻,選著哪個那個是哪個,保證能公平公正,雨露均沾。”
蘇寶兒心裏不爽,說話帶著刺,還陣陣酸味飄來。
陸雲深敲了敲蘇寶兒的額頭:“腦子裏裝的什麽東西?”
十二個宮女齊齊看著舉止親昵的兩人,難道離王不近女色的原因是愛好男色?
陸雲深抬手拿掉蘇寶兒束發用的發簪,一頭黑發垂落下來。
“她是本王的王妃,後院事宜皆由她處置,她說什麽就是什麽。”陸雲深大大方方地介紹自己的媳婦兒,還有點驕傲。
可蘇寶兒的身份和離王的維護並沒有讓宮女忌憚。
其中一個宮女隨意地彎了下膝蓋就算行禮。
“蘇姑娘是離王正妻,該恪守禮教,好給妾身們做個榜樣。”
“你叫什麽名字?” 蘇寶兒好奇地問道。
小姑娘長相明麗,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十分甜美,可惜是個沒頭腦的,連棒打出頭鳥的道理都不懂。
“妾身永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