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回生二回熟
“你太厲害了,這手是怎麽長的?”蘇寶兒捧著陸雲深的手,眼睛快變成星星狀。
都是一個巴掌,五根手指,怎麽差距這麽大呢?
陸雲深被誇得很舒坦,不過嘴上很謙虛:“是你教得好。”
“跟我教的沒關係,是你畫技精湛,理解力過人,要不你再教教我?”
蘇寶兒真誠地表達自己想學習的願望。
陸雲深委婉地說道:“我覺得你對我的感情尚在比較稚嫩的階段,我希望你不要破壞它,你有需要跟我說,我絕不推辭。”
她這個水平實在……沒眼看,就別折騰自己了,也放過他。
他多教幾遍不要緊,但不嚴厲她學不會,嚴厲了她會委屈,會質疑他的感情。
“這個能做嗎?”
蘇寶兒將料子拿出來。
陸雲深豎起大拇指:“是好東西。”
黃色翡翠大多數質地粗糙,種水不好,色澤暗淡,但這塊黃色鮮亮均勻,晶瑩剔透,種水極好,十分罕見,價值堪比滿綠冰翡翠。
“就是邊上有點棉,你設計圖案的時候避著點。”蘇寶兒指了指左下角。
棉是翡翠中呈團或纖維狀或片狀的內容物,透明度差,屬於雜質,很影響翡翠的價值,加工時最好能磨掉這一塊。
陸雲深放在手心觀摩了會兒:“我覺得這地方不差。”
蘇寶兒暗搓搓地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裏出西施了,因為是她送的,估計連裂他都覺得恰到好處。
陸雲深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抬手從筆架上拿起最細的毛筆在料子上勾畫,不一會兒一隻貔貅躍然於玉上,棉的位置被巧妙地設計成雲紋,漂亮又和諧。
“滿意嗎?”
蘇寶兒豎起大拇指:“不錯,難怪離王才名滿天下。”
“不然哪配得上你?”陸雲深挑眉。
想別人喜歡自己,總得有點拿得出手的東西。
蘇寶兒輕撫過他的臉蛋:“你有這張臉就夠了。”
他劍眉星目,身材性感,處處長在她心坎上,就算沒有感情,他也是提供小蝌蚪的絕佳人選。
咳咳,食色性也,女人也不例外。
陸雲深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發現你很沒記性。”
他是一頭餓了很多年的狼,她卻總把自己往他嘴邊送。
蘇寶兒無心琢磨自己哪裏記性差,因為溫熱的氣息灑在耳邊,癢癢的,讓她有些心猿意馬,她調整下位置,想跟他拉開些距離,不料碰上了變化明顯的某處。
她蹭一下彈起來,她隻隨便調侃了一句,還能不能愉快得玩耍了?
“我今晚要回農莊,先走了。”蘇寶兒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我送你。”陸雲深站起來。
不是他不知道蘇寶兒的本事,而是不想分離。
他愛他,早就走火入魔了。
蘇寶兒覺得不用麻煩,但拗過他,隻好和他一起坐上離王府的馬車。
馬車裏空間很小,蘇寶兒如坐針氈。
她承認她是口花花,真到行動時就成了慫包,隻割了衣服觸碰了一下,她連直視陸雲深的勇氣都沒有。
“一回生二回熟,省得以後正式見麵時尷尬。”陸雲深心情很愉悅。
上次被推倒的陰霾終於一掃而空。
蘇寶兒給他一記刀眼,她想說正式見麵不會太順利。
但因為某人的表情太欠揍,她沒說,打算到新婚之夜殺他個措手不及。
陸雲深隻當自己略勝一籌,隨即見好就收,挑了幾件有意思的政事和蘇寶兒交流起來。
一件是南疆有意讓公主和大興聯姻,一件是慶豐帝提及讓親王就藩,還有就是刑部連同大理寺是嚴查貪腐。
第一件一掠而過,因為他們都清楚南疆公主怎麽都輪不到離王,因為皇帝忌憚南疆和離王勾結。
第二件和他們的利益相關,不過兩人都不排斥就藩。
他們還太弱小,回到藩地有利於積蓄力量,以待來日。
說起第三件主要是陸雲深擔心有人陷害蘇寶兒,現在蔣家和長公主都盯上了琳琅閣,她重新開業後肯定不太平,尤其是長公主,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報複回來。
蘇寶兒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放心,我自有打算。”
有人再敢對琳琅閣下手,她一定連本帶利讓對方吐出來。
“別硬扛。”
陸雲深揉揉蘇寶兒的腦袋,她鬧,他看著,若玩得過了,還有他兜著。
蘇寶兒乖乖點頭,眼睛卻亮得不行,像盛滿了星光。
農莊。
封天建怔怔地看著挽手從馬車上下來的蘇寶兒和陸雲深,覺得分外紮心。
原來都是借口,她甩開他們的目的竟然是為了花前月下。
重色輕友,不講義氣,最無奈的就是被他撞上了。
蘇寶兒清清嗓子,一般這個時候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有事?”
封天建掀起衣袍,跪在地上:“多謝師父。”
“老規矩,有事起來說。”蘇寶兒本想伸手去扶,但因為旁邊有個小心眼的人,她隻得放棄這個打算。
封天建從地上爬起來,將今天的事粗略說了一遍。
“湯老咳疾發作,要不是有您的藥怕就危險了,他還邀請你去他府上,好當麵致謝。”
蘇寶兒點點頭:“我會去看他的。”
湯老的咳疾多年,她剛好打算去一趟,看看藥方是否需要調整。
很快蘇二郎收到門房的稟報,匆匆走出來。
“見過二哥。”
蘇二郎作揖回禮:“王爺見外,要不進去喝杯茶?”
“不用麻煩。” 陸雲深搖搖頭。
他覺得自從被蘇二郎堵在房裏以後,他對他的態度溫和了許多。
“那恕不遠送。”蘇二郎做了個請的姿勢。
陸雲深訕訕地轉身,果然是他的錯覺。
蘇二郎瞪了蘇寶兒一眼:“什麽時辰了,還知道回來!還是不是小姑娘了?”
“我先進去了。”蘇寶兒逃之夭夭,背影有點狼狽。
封天建很同情蘇寶兒,原來她二哥真的凶,都快成親的人了,還不能自由約會。
都是人,都被人管,為什麽他在管束下生出了反叛之心,而師父卻能如此優秀?
還是他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