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敢炸老子的船?不想活了?立刻給我查!查出來我炸了他全家!媽的!”張萬霖在書房氣得拍桌子,踢椅子,大發雷霆。
夏俊林不緊不慢的道“查出來了,是軍統的人幹的!”
張萬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道“軍統?這艘船不就是賣給他們的貨嗎?他們敢毀掉自己的走私線?軍統腦子瓦特啦?”
“必然有人敢啊!”夏俊林展開扇子,一臉的無可奈何。
張萬霖疑惑的看著夏師爺半晌,突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是那個小妮子幹得好事?”
夏俊林暗自好笑,挑起眉頭“整整一艘船,一百噸的上好的煙土啊!大帥您還笑得出來?”
“哈哈!那個小妮子吃醋了!一定是那個小妮子看我和南造雲子親嘴兒,後來又知道我跟她上了床,所以吃醋炸了我的船泄憤呢!哈哈!這個嘴硬的死丫頭報複心可真重!”張萬霖笑得特別大聲,開心極了,哪裏像是自己船被炸了,更像是炸了人家的船。
夏俊林心中早有答案,故意斜了他一眼,撇撇嘴“那怎麽說?這事兒就算啦?”
“不急,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和她算這筆賬!”張萬霖看著窗外樹枝上快活的鳥兒嘰嘰喳喳,臉上帶笑,嘴角含春。
夏俊林悄聲問道“大帥?您的意思?”
張萬霖搖頭不語,隻怕夏師爺早就心係軍統了,這個流氓頭子心裏有數的很!
當天晚上,在明樓書房,明樓很鄭重的對白羽道“重慶方麵截獲日軍情報,張萬霖的親外甥近期要從美國歸來,他掌握著提取青黴素純度的技術!我們必須趕在日軍找到他之前,把他送往重慶!”
“青黴素?那不就是盤尼西林?”
明樓不疾不徐的侃侃而談“對,你應該也知道,盤尼西林之所以這麽奇缺,正是因為提純技術有限,導致產量有限,而他掌握的這門技術很可能改變戰爭時局!”
“他能掌握青黴素提純技術?”白羽表示不相信。
明樓擺了擺手“上麵已經調查過,他的老師是錢恩,和弗洛裏一起在牛津研究青黴素的。至於他有沒有這個本事,這個不由我們來評測,我們的任務就是把他送往重慶。”
“是!”
他頓了頓,似乎斟酌了一下,才繼續道“所以,你要去找張萬霖問清楚他外甥歸來的具體時期和乘坐的交通工具。”
白羽眉頭微微蹙起“哦……”她絕不會去求張萬霖,也不會再用什麽色·誘,因為他再也不配了!
明樓幽深的雙眸落在她的臉上“有困難嗎?”
“沒有!保證完成任務!”字字句句鏗鏘有力。
明樓的聲音帶著低緩的磁性“記住,那個陰陽師不但陰險狡詐,而且實力強大,遠比張萬霖更加具有威脅性!你一定要看住他!”
“我明白!”她漆黑的眼睛裏閃爍著淩厲的光芒。
明樓笑的很好看“對了,托你的福,上次你炸了梅機關,我被晉升為了少將,而你也被授予嘉獎令和國光勳章。”突然話鋒一轉“不過,上麵對你把資料胡亂派送頗有微詞。你要知道各國情報從不互通,你這樣是亂了規矩,所以不升也不降,還是中校級別。”
原本還以為會受什麽處分,現在這個結果是最好的了!白羽笑了起來“恭喜大哥!晉升少將!咦?那不是和老師一樣級別了嘛。”(廢話,級別不一樣,下麵雙毒見麵還怎麽互掐?)
明樓挑了挑濃黑的劍眉,身子前傾,得意洋洋的道“當然!我怎麽能比那個瘋子差呢!”
要知道,軍統局在全國各站的站長也不過才是少將級別,明樓並不是站長,上校的官銜已經算是頂天了。這次夜炸梅機關完全是白羽一時衝動所為,但明樓身為她的直屬上司+大哥,不得不主動替她背黑鍋,向重慶方麵承認不但是他個人的計劃,並且是深思熟慮後的精心布局。隻是時機稍縱即逝,沒來及發電文請示。
結果委座得知梅機關成功被炸,還挖出潛伏的日本間諜大喜過望,親自指示戴老板對黨·國事業做出重大貢獻的人要大力提拔,對整個上海站都要有所嘉獎……說白了,也算是因禍得福。
第二天下午張萬霖的遠大賭場來了一位稀客,她的到來令所有賭徒都沸騰了起來,大家都知道跟著她下注,無往不利!
很快,求助電話打到了永鑫公司。
“大帥!去看看吧,您的女友,哦,不,前女友在遠大賭場砸您的場子呢!”夏俊林把電話遞給了張萬霖。
張萬霖接過電話,聽到賭場負責人的匯報,知道這次宮白羽給他帶來的損失還真是不少。
“走!去瞧瞧!”張萬霖輕快的哼了一聲,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小狐狸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賭場內氣氛怪異,一大群的老爺兒屁顛顛的跟在一個小姑娘身後,她去哪桌,這一大群人就立刻湧去哪桌,她買什麽,這一大群人就跟著買什麽。
於是宮白羽就帶著浩浩蕩蕩一大群人在張萬霖的遠大賭場大殺四方!
“宮白羽!要不要跟我單獨賭一場?!”張萬霖一眼就看到了穿著短款銀色風衣,蹬著小牛皮靴,英姿颯爽,威風凜凜的宮白羽。她在一大群男人中是那樣的嬌豔動人,閃閃奪目!閃得他心裏發苦發澀……
“好啊!”白羽在賭場耗了這麽半天要得就是他這句話。
“這裏是五百根大黃魚!贏了我,你拿走!輸了,你隻要回答我幾句話。怎麽樣?”白羽招了招手。
王大頂立刻把一個碩大的箱子放到了賭桌上,箱子沉甸甸,打開裏麵全是明晃晃的金條。
張萬霖悠然的點燃了一根雪茄,根本沒看金條,炙熱的視線隻在她身上遊走“贏了我回答你所有問題,不過一旦你輸了,除了金條,你還要任我處置!如何?”
“行!”這話好耳熟,白羽不由得想起在軍校的時候王天風也曾說過“任我處置”這樣的話。可畢竟是她老師,並沒有對她怎麽樣,也不會對她怎麽樣。而她直到今天似乎仍然欠著老師的“任我處置”!隻是長著同樣一張的這個人就未必不會對她怎麽樣了吧?但眼前此人,也曾真心維護過自己呀,憶起過往她不禁心酸……
王大頂憂心忡忡的看了看白羽,但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他相信她的本事。
一個女人答應任你處置,那意味著什麽不明而喻,何況這“上海的王”親自出麵,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下麵那些賭徒們一個個好像打了雞血一樣,沸騰起來!幾個樓層的客人們,都停下了手裏的賭局,紛紛看起了熱鬧。而上海大亨的前女友和他對賭,這個消息不脛而走……有小報館的記者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夏俊林很有生意頭腦,知道這可是賭場免費宣傳的大好機會,親自布置了一番。
很快,賭場中間賭桌、賭具都被拉開,露出一塊空地,侍應生們還為部分觀戰的VIP們準備了座席。觀眾席圍成一圈,中間擺放著一個賭台,而這時還有源源不斷的好事者從外麵趕來。
在所有現場觀眾的注視下,一個穿著白襯衣黑馬甲,打著領結,頭發梳得油抹水光的中年男人戴著白手套走到賭台左邊中間位置站定,扭頭問道:“張萬霖先生,宮白羽小姐,我是荷官屠一笑,受賭場委托來主持這場賭局,如果二位對我主持這場賭局有疑議,可以要求更換荷官!”
“沒有!”兩人異口同聲。
荷官點頭道:“好的,那二位可還有什麽其他規矩嗎?”
王大頂在台下不放心的看著白羽嚷嚷道“三局兩勝吧!”畢竟荷官是他們的人,萬一輸了一局還有緩和的餘地。
“三局兩勝如何?”白羽笑著看向張萬霖,她知道自己絕不可能輸!
“隨便!”張萬霖徐徐的吐出一個煙圈,瞥了一眼王大頂,覺得這個小混混還挺機靈的。
荷官又道:“既然都沒有異議,那麽請二位選擇賭具!”
“女士說了算吧!”張萬霖擺出一副紳士派頭。
“那就骰子吧!你不做莊,我不做閑,純粹賭大小。第一局我們賭大,第二局我們賭小,如何?”其實白羽很怕張萬霖提出推牌九,因為所有賭具中,唯有這種老式牌九她完全不懂!
張萬霖不等荷官開口問詢,便隨意的擺了擺手“無所謂,伊要賭骰子,那就賭骰子吧!”
荷官點頭道:“二位既然都同意賭骰子,那麽就說明無異議了!”然後向旁邊揮了揮手,立即有侍應生端著骰子和骰盅,兩人桌前一個骰盅,三枚骰子。
張萬霖早年曾經跟“北千手”卓一夫,學過幾年賭術,盡管他天賦不算絕佳,沒有被正式收入門下,但他對於賭術已十分精通,非常人所能及。
搖骰子也是他的強項之一,比如六點那個麵,在離心力的作用下,這個麵會朝上,而一點會朝下,關鍵的是轉速。隻要控製得好,就能搖出三個六出來。
隻見他放下手中的雪茄,右手緊緊握住骰盅不斷地搖晃,這種搖骰子的方法對速度的要求非常高,他突然猛地把骰盅拋向高處,骰盅螺旋上升到半空的時候,旋轉速度突然加快!而這種高速讓裏麵的骰子在骰盅內壁上也飛速的旋轉起來。
觀眾們屏氣凝神的看著骰盅在半空飛舞,沒人敢大聲說話。
張萬霖的骰盅在半空中不斷的搖晃著,足足兩分鍾,“啪!”的一聲,骰盅被他拍在桌麵上。他這才拿起雪茄,眯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看著對麵的宮白羽依舊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和無法觸及的優雅,心裏一陣惆悵。
切!我又不是來表演雜技的。白羽則沒那麽花裏胡哨,拿起骰盅看似很隨意的搖晃了幾下,便放在了桌上。讓下麵的觀眾們大跌眼鏡,看來這位小美女也不過是個繡花枕頭。
荷官見狀大聲道:“雙方搖骰子完畢,請收手!”
張萬霖和宮白羽同時收回了拿骰盅的手,荷官明白自家老板的心意,率先走到張萬霖身邊揭開了骰盅,隻見桌子上躺著三個六點。這是豹子,最大的點數!
台下一片嘩然,看來這一局張萬霖是贏定了!就算宮白羽的骰盅裏麵同樣是三個六的豹子,那也是輸,因為張萬霖的骰盅先開,按照賭場規定,在沒有莊家的情況下,同樣大小的牌麵,誰先開誰就贏!
張萬霖知道她的本事,自然要先下手為強。隻是用這種方法對付一個女孩子,也讓台下的看客們不免側目。
荷官看了看台上兩人,又看了看台下眾人,大聲的道:“現在我宣布第一局獲勝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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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B劇集《千王之王》
主題曲《用愛將心偷》
曲:顧嘉輝;詞:黃沾
唱:汪明荃
情場中幾多高手 用愛將心去偷
就將你偷得癡情剩我一世憂
用欺也用騙用幾多好計謀
盜得芳心然後置諸腦後
為什麽人生如海用愛添我憂
剩下我癡癡淚流 未解心裏憂
伴著種種苦共甜 為君一生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