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雪柔是誰
我被人撞得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雖然這其中有我沒有看路的原因,但那個人也一定沒有看路,所以才會撞到我。
“對不起對不起。”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對方已經率先開口道歉,並且朝我伸出了一隻手打算拉我起來。
我皺了皺眉,心中的不爽因為對方的態度而舒緩了許多。
我輕輕說了聲“沒事”,然後抬起頭,將手搭在對方手上,準備借他的力道爬起來。
誰知道他在看到我麵容的一瞬間竟然臉色大變,身子一顫就將手縮了回去,同時口中驚訝地叫了一聲:“雪柔!”
我因為他突然的動作,又重重地摔回了地上。
但我卻一點也沒在意這個,整個心神都被他那一句“雪柔”吸引了過去。
“雪柔是誰?”我倒在地上,看著眼前這個麵色倉皇的中年男人,心中疑惑萬分。
我下意識地想到了我那個玉墜上的雪字,對這個問題就更加在意了起來。
但他隻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然後他便低著頭匆匆跑開了,沒再理會我。
我隻得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頭卻像是突然籠罩上了層層迷霧一般。
一般而言,認錯人的情況都隻會出現在看別人背影很像或者說話聲音很像的時候,如果在這種正麵看到我的臉的情況下,他還說是認錯人了的話,那麽就隻能說明一件事。
那就是,他把我錯認為的那個人,跟我長得很像。
可是他又為什麽在叫出雪柔這個名字之後又一臉的驚慌失措呢?我突然很想知道這背後隱藏著什麽樣的故事。
雪柔到底是誰?
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脖子,才恍然想起自己今天因為要換禮服的原因,把那個吊墜留在了酒店,並沒有帶出來。
我又想起,曾經林爍華在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也說過我長得很像他的一個故人。
那麽,那個故人,難道就是雪柔嗎?
先前那個中年男人已經不見了身影,我又不知道他的名字,即便想找他也無從找起。
我抿了抿嘴唇,隻能將心中的這個疑問先放到一邊,等以後有機會再去弄清楚。
我回過頭看了看高台上的幾人,他們應該已經舉行完了訂婚儀式,正沿著高台的旋轉台階慢慢往下走著。
大廳的音樂變得舒緩而悠揚起來,想來大家是要跳舞了吧?
我這裏發生的小小插曲並沒有人注意到,畢竟在這個諾大的廳堂裏,也沒幾個人認識我。
我突然覺得一陣空曠,扯了扯嘴角,朝著角落的電梯走了過去。
我順著電梯直接上了頂樓,走到酒店的天台上,靠著欄杆吹著風。
京南市的城市風景就在我的腳下,四處閃爍著五彩斑斕的霓虹燈,讓人有些目眩神迷。
這裏,比起東海市來要大很多,經濟也要繁華許多,但這同時也意味著,在它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隱藏的罪惡和勾心鬥角更多。
我突然覺得有些累了,心中疲倦感一擁而上。
天台的風有些大,將我的發絲吹得淩亂,我轉過身背靠著欄杆,正好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秋千。
我走過去坐著,在秋千隨風微微晃悠的時候,我的思緒也隨著一股股風飄遠。
秋千這種東西,我很少坐,小時候林大生他們從來不帶我出去玩,根本就不曾給我機會體驗過這個,一直到大學,我跟卓輝在一起之後,他才會偶爾約會遇見的時候讓我坐坐。
但他往往推我幾下就不樂意了,覺得路過的人會看笑話。
沒想到這樣僻靜的角落裏竟然有秋千,倒是讓我一個人好好地享受了一下。
我就這樣,在靜謐的夜裏,隨著微風的吹拂,在輕輕搖晃的秋千上睡著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卻看到自己身上搭著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我心裏一緊,連忙把外套取了下來,檢查了一番自己,發現我連衣服都沒有亂之後我才放心地舒了口氣。
隨即我便看到了我前麵,趴在欄杆上抽著煙的顧天澤。
他不是應該和林雪依在一起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這樣的話卻問不出口。
倒是他似乎察覺到我醒了,主動轉過身來。
他把手中的煙頭扔掉,眯著眼睛看我,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
“真巧,沒想到居然在這裏也能夠碰見林總。”
我抿了抿嘴唇,心想要是早知道會在天台這種,幾乎沒有人來的地方都能夠碰見他的話,那我絕對不會選擇來這裏。
如果換做平時,或許我還會訕訕地笑笑,敷衍他幾句,但此時此刻,我半分想要說話的欲望都沒有。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現在竟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手機上有兩條未讀短信,一條是劉總的,一條是安景臣的。
他們都以為我已經離開了,所以無一例外地都在囑咐我路上注意安全,早些休息。
誰知道我竟然還留在林語酒店裏,並且和顧天澤兩個人麵對麵的在天台站著呢?
我站起來,走到他跟前,將手中的外套遞給他,“謝謝。”
說完我轉身打算離開,時間已經很晚,我也該回去了。
結果顧天澤突然冷冷一笑,略帶嘲諷地說:“怎麽?林總今天對人這麽冷淡的嗎?都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話?”
想說的話?我還能夠說什麽嗎?我這個時候,根本就連見都不想見到他。
我身子僵了僵,頓在原地,沉默了幾秒之後,我緩緩開口:“恭喜顧總,祝你訂婚愉快。”
然後我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天台,沒有去看身後的顧天澤在聽到我那句話之後是什麽反應。
樓下酒店大廳的客人們果然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隻餘下幾個零零散散的人還在一邊閑聊著一邊朝門口走去,還有的人就是正在收拾打掃會場的工作人員了。
我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也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誰知我剛走出酒店,還沒來得及走到路邊打車,就被人一把攫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