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安安哭了?
看到我臉上的茫然,小玥輕輕地翻了個白眼,然後低聲說:“煦兒姐,現在在剪彩呢,你別發愣啊!”
我這才回過神來,看看兩邊,和我一起站在台上的幾個人都已經剪斷了手中的紅色綢帶,隻有我自己和小玥手上拿著的這一段還沒被剪。
台下眾人和左右兩邊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臉上一熱,連忙拿起剪刀剪斷了這段綢帶。
見到我終於完成了剪彩,人群中響起陣陣歡呼聲,我也勉強勾勒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隨後的兩天,我們通過市場管控發現,光耀分公司上市的反響非常好,股票從一出現就開始呈現持續上升趨勢,而且還帶動了東海市光耀主公司的股票市場。
我知道分公司的成功是因為有著各大合作公司的支持,所以在京南市一家高級酒店訂了晚宴,邀請這些合作方好好地招待了他們一次。
因為有劉總這個一開始的牽頭人在,他又比較會活躍氣氛,所以我們這次晚宴舉行地很成功,其中幾個合作商還在我們的撮合下又達成了一些合作協議。
酒過三巡,我舉著杯敬劉總道:“劉總,光耀分公司的成立和如今擁有這麽好的發展勢頭,都離不開你的推波助瀾,這一杯,我先幹為敬。”
說著,我一仰頭,將這杯酒一飲而盡。
“林總果然豪爽,不過這可不全是我的功勞,林總跟我這麽見外可就不應該了,我還得感謝你讓我搭上安少爺這條線呢,有了安氏集團的幫助,我的公司發展也不小!”
劉總笑著回應我,眼裏閃爍著真誠的光芒。
坐在一旁的小玥聽到他這麽說,插話道:“安大哥確實對我們幫助都不小,可惜這一次他不能來參加。”
劉總並不知道安景臣受傷住院的事情,畢竟安家對外宣稱的消息都是他有事出國了一趟,所以劉總聞言讚同地點頭說:“確實,要是安少爺在的話,我老劉一定要好好敬他一杯!”
我和小玥相視一笑,別說安景臣現在還躺在醫院裏了,就算他現在能夠出現在現場,以他身上的傷,也是絕對不能沾酒的。
酒宴結束後,我們打車回到酒店,我因為喝得比較多的緣故,由奈莉攙扶著。
奈莉最近倒是完全成為了一個合格的保鏢,在我跟人談事情的時候,幾乎都是一言不發地守在我身後,比起在雪家的時候,甚至變得不苟言笑了許多。
不過我倒是不擔心她,心裏明白她現在這樣,隻是為了我負責而已,她的性格本來不是如此的。
畢竟她當初罵林雪依死八婆時的情形,在我心裏可印象深刻著呢。
扶我回到房間,奈莉就離開了,小玥也因為喝了酒有些頭暈的緣故,早早就回房睡覺了。
我一個人坐在床邊,卻根本沒有絲毫的睡意。
晚上的酒宴,雖然那些公司老總們都還比較正派,也體貼我和小玥是女士,根本沒有灌我們多少酒,但架不住他們人多,我們倆到最後,都喝得有些頭暈目眩的。
我酒量本來也不算差,可今天,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的影響,反而比小玥的醉酒程度更嚴重一些,甚至走路都有些不穩,這才需要奈莉的攙扶。
這會兒我的腦子依然暈得厲害,但我的思維卻越發的清醒了。
我清楚地知道,今天晚上一過,明天,顧天澤就要和林雪依結婚了。
這一次他們不是訂婚,而是結婚,是決定他們以後會一起生活的儀式。
我說不清楚自己心裏是個什麽滋味,有點酸酸的,澀澀的,卻又有一種仿佛得到了什麽解脫般的釋然。
搖搖頭,我把腦海裏複雜的思緒拋開,扶著牆走到浴室裏。
隨著熱水嘩啦啦的衝刷,我的頭暈減弱了很多,但流過嘴邊的水滴,我總覺得味道鹹鹹的,夾雜著一絲苦澀。
我知道,我在傷心。
從收到他們要結婚的消息的那一天起,我就在傷心。
可是我不能夠讓朋友們知道,也不想讓他們擔心,隻是真的到臨了這一刻,我卻又仿佛壓製不住那種情緒了。
從浴室出來,我懶得吹頭發,就這麽披著濕漉漉的長發,靠在床頭,目光呆直地凝視著地麵,腦海裏則一陣空。
電話突然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我本不想接,但它接二連三地響了好幾次,想必是有什麽急事吧?
我抓過手機放到耳邊,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喂……”
“煦兒,安安今天晚上突然哭個不停,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舅媽有些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驚得我殘存的酒意立馬消失了大半。
我倏地一下坐直身體,慌忙問道:“怎麽回事?安安生病了嗎?”
“已經請醫生過來看過了,但是經過檢查,發現安安什麽問題都沒有,沒有餓也沒有生病,月嫂之前也一直看著的,根本就沒有被磕到碰到的情況,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就哭了!”
透過電話,我果然隱約聽到舅媽那邊安安的哭聲。
聽到那股隱隱約約,撕心裂肺的哭聲,我的心仿佛被誰揪緊了一般難受。
我不由地在心裏想,安安難道是因為感應到了媽媽心裏的難過,所以才哭的嗎?
但他這麽一直哭下去也沒有辦法,聽到舅媽都準備讓醫生給他打鎮定劑了,我心裏一驚,連忙阻止她。
“別,舅媽,安安還這麽小,給他打鎮定劑可不行,是藥三分毒,我不想讓安安沒有必要的時候就接觸這個。這樣吧,你把手機拿到他邊上,開個免提,我試試。”
舅媽心裏自然也不是真的就想給安安用藥,隻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出此下策,聞言也就放棄了先前的打算,將信將疑地將手機放到安安搖籃邊。
我聽著手機裏傳來安安越發清晰和嘹亮的哭聲,自然猜到舅媽已經按我說的去做了。
安安近在咫尺的聲音讓我的心一陣一陣地抽搐,止不住地泛疼。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裝作語氣開心地跟安安打招呼。
“嗨,安安,聽得到嗎?我是媽咪。”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在我說完這句話以後,安安的哭聲變得弱了許多。
氣氛也陡然變得安靜了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