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水仙她,走了
鈴聲來自於我一直拿在身邊的手袋裏的手機。
好在t昨天決定睡著這裏之後,貼心的艾米就把我房間裏換洗的衣服和手提袋給我拿了過來。
被鈴聲吵醒的我,從床上坐起來,打開房間燈以後,才靠在床頭,看也不看電話是誰打來的,慵懶地接起電話道:“喂,你好,我是”
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聽到顧天澤壓抑著感傷的聲音道:“煦兒,水仙她,走了。”
隻是簡短的幾個字,對我來說卻像是晴天霹靂一樣。
手中的手機無力地貼著臉頰滑落在床上,我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匆匆撿起電話吼了一句,“我馬上趕過來!”
緊接著,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洗漱完,隻拿上手機和包,就急匆匆地衝出房間。
腳踝還沒有消腫,隔了一夜後穿著高跟鞋走起路來仍舊有些痛,我卻已經顧不上那麽多,邊走邊給航空公司打電話訂票。
三十二樓並沒有別的電梯,隻有萊朗專用的那個黃金電梯。
它此刻顯示的數字是十八,我雖然焦急,但除了在這裏等這個電梯之外,我也別無他法。
等電梯的過程,我突然有了種度秒如年的感受,因為我知道,季水仙離開以後,顧天澤一個人現在一定很崩潰,他現在需要我。
他需要我!我在心裏低嚎著。
叮!
電梯終於到這一層,隨著一聲輕響打開來。
我心裏一喜,連忙衝進去,抬頭準備按樓層下樓的時候才發現,裏麵竟然還站著一個人。
“萊朗?”
他微紫色的瞳孔緊緊地盯著我穿著高跟鞋的腳,蹙眉道:“你要去哪兒?”
“我有事要去煙城一趟,急事!”
急匆匆地按下電梯,我緊張地挫著手,焦急地等待著電梯下樓,也沒有再理會他。
他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一直沉默地靠著電梯牆壁。
電梯在一樓停下後打開,等在門外的一個西裝男看到站在裏麵的我們,愣了愣,問他道:“老板,你不是才上去嗎?怎麽又下來了?”
聞言我也疑惑地瞥了萊朗一眼,剛剛我還沒有注意,經這個西裝男一提醒,我也才反應過來,先前萊朗似乎是準備在三十二樓下的吧?不知道為什麽又會跟著我下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我可以想這些問題的時候,我隻稍微疑惑地了一下就撥開擋在麵前的西裝男,抬腿朝酒店前台跑去。
“快!給我安排一艘離開斯維島的遊艇,我有急事要去機場!”
趴在前台的大理石台上,我氣喘籲籲地對著前台的客服小姐說道。
她聞言麵露難色地看著我,“小姐,不好意思,我們的遊艇這麽早是不能離島出海的,如果需要的話,您可以等到早上九點以後,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不行!我趕時間!”我搖頭。
這會兒還不到六點,我怎麽可能等得起那麽長的時間。
現在的我,巴不得自己能夠長上翅膀,飛到顧天澤身邊去,但凡多一分一秒,對我和他來說都是一份煎熬和折磨。
“這”
前台小姐苦笑著,很明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如果放在平時,我一定不會這麽為難他們,但現在我卻沒有辦法,隻能夠在心裏悄悄對她說聲抱歉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看了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我發現這個電話竟然是我剛剛聯係過的機場那邊打來的,顧不上其他,我連忙接通電話,“喂,你好!”
“林小姐,很抱歉,經過我們的查詢,最早一趟的航班因為延機的關係,已經推遲到中午了,不知道你還想訂這趟航班的票嗎?”
“”
為什麽?這邊遊艇的問題還沒解決,機場那邊又出問題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這會兒纏著前台客服給我安排遊艇離島又有什麽意思呢?就算我到達機場,不也一樣沒有用嗎?
“林小姐?喂?林小姐您還在嗎?”
電話那邊那個溫和的女聲還在不停地詢問著,那樣溫柔如水的聲音,此刻在我聽來,卻像是嚴冬天裏的冰碴子一樣冰冷和生硬。
我無力地攀著前台冰冷的大理石跌坐到地上,突然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麽了?”
耳邊突然響起一個低沉冷酷的聲音,讓我空洞的雙眼顫動了一下。
“老板,這位小姐想要我們提前給她安排遊艇出海,但剛剛她接到電話,似乎是說機場那邊的航班延遲了,所以她現在”
“通知下去,讓我的私人飛機做好準備,十分鍾後馬上出發。”
“這好的”
聽到這樣的對話,我心中漸漸生起了一絲希望,期待地抬頭望去時,卻看到萊朗在我身前蹲了下來,一張魅惑的俊臉和我不過一尺之隔。
“你”我抿了抿唇,不知道他剛剛說的那些,是不是想要幫我。
“你不要著急,看在艾米的份上,我會幫你。”
他衝我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笑笑,但卻顯得有些困難的樣子,或許他這樣的人,平時就很少笑吧?
隨即他在我驚訝的目光中,將我攔腰抱起。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脖子,直到平穩地待在他懷中後,才訕訕地收回手,畢竟我還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顧天澤的,要和別的男人保持距離。
雖然,昨天我和萊朗,就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了。
不過這都是出於特殊情況下才發生的事情,想來顧天澤應該能夠理解的吧?
我在心裏這樣安慰著自己,同時心裏想要快點見到顧天澤的想法,也更加迫切了。
萊朗的私人飛機就停在BlueMoon酒店後的一片廣場上,他抱著我上飛機後,吩咐駕駛員把我送到煙城,然後自己便走了下去。
這倒讓我鬆了一口氣,不然他要是真的跟我一起過去的話,那我估計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顧天澤解釋他的存在。
私人飛機就是不一樣,僅僅三個小時不到,我就已經抵達了煙城的國際機場。
跟駕駛員簡單地道了聲謝,我就急匆匆地跑出機場,打車直奔醫院。
而當我趕到季水仙曾經住的那間病房時,卻發現裏麵除了鋪滿的白色布單外,空無一人。
顧天澤呢?他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