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7)為什麽要怪我?
Ansel到了艾米懷裏後,我和可可都睜大了眼睛看著。
想確定Ansel在我懷裏沒哭究竟隻是個巧合,還是說因為難得出門的關係,他已經變得無論誰抱都不會哭了。
誰知Ansel才被艾米抱住不過一秒,小嘴就一癟,隨即大哭起來。
他那小小的眼睛跟個泉眼似的,眼淚汩汩地冒個不停。
我和可可我們都還好,艾米卻被嚇了一跳,趕緊手忙腳亂地把他扔回我懷裏。
“天呐,他真的會哭!可把我嚇死了!我可不會哄小孩!”
她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看Ansel的眼神一陣後怕。
我想,她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嚐試著去抱這種才幾個月大的小孩了。
想到這裏,我竟莫名地有些想笑。
不過我還是假裝有些嚴肅地板著臉對她道:“就算孩子突然大哭你也不能這樣大手大腳地把他往別人懷裏扔啊,要是我沒有注意他或者一不小心沒接住的話,孩子就摔著了你知道嗎?”
可可也一臉心悸。
“對啊,剛剛我心髒都差點跳出來了,艾米你別再這麽冒失了。”
見我們都在指責她,艾米有些歉疚地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啦,我下次會注意的。”
隨即她看了看我懷裏的Ansel,又一臉無奈地苦笑道:“什麽意思嘛?怎麽這小家夥在煦姐姐懷裏就能這麽乖巧的,我一抱他他就大哭,跟我對他怎麽樣了似的。”
“這或許就是因為所謂的緣分吧!”
我勾起嘴角輕笑了笑,開個玩笑後低頭在小家夥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他此刻臉頰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但在接受到我的吻之後,還是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那笑容,像是能夠趕走所有冬日裏的嚴寒和陰霾一般燦爛。
我心神搖動,突然覺得,當初做出挽救他和可可的生命的舉動,是值得的。
盡管在這麽覺得的同時,我心髒某個角落,刺痛了一下。
接到可可他們這一批人之後,萊朗和艾米便不準備呆在門口接人了,就算還有後續要來的客人,他們也都交給了BlueMoon的其他工作人員負責。
雖然萊朗給我們都安排了房間,但在和可可會麵後,我便顧不上休息了。
我和可可以及艾米三個人在可可的房間坐在一起聊天,克羅斯則被我們攆出去自由活動。
他離開房間的時候看我們的眼神特別幽怨,讓我們幾個人都情不自禁地笑作了一團。
聊著聊著,可可突然正色問我。
“對了,煦姐姐,你跟那個方妍妮的事情我聽說了,沒想到她居然膽大到敢綁架你,她沒拿你怎麽樣吧?”
聽她提起這個,艾米也忿忿不平地揮了揮小拳頭。
“哼,那個女人也真是的,一直以來她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不說了,居然還敢這麽對煦姐姐你,等下次見到她,我一定要讓她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對於當初被綁架的事情,我簡單地向她們解釋了一下,隨後看著艾米,調侃道:“說起來,這件事情還是得怪你哥哥,我純粹是無辜被牽連的好嗎?”
她聞言隻是咯咯咯地笑,卻不置可否。
誰知道門口居然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為什麽要怪我?”
“呃……”
我臉上的笑容一僵,和艾米他們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後苦著臉回過頭去,望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房間裏的萊朗。
“那個……我的意思是……也沒有真的要怪你啦。”
我就像是在背後說人壞話結果恰好被人聽到一樣,瞬間尷尬得不行,想要解釋些什麽,又因為話已經說出口,根本就圓不回來。
好在艾米很有姐妹義氣地站出來,叉腰對他怒道:“哥哥你怎麽進來的?不知道這裏是女孩子的閨房,不能亂闖的嗎?”
“我有敲門。”
他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淡淡地陳述著這個事實。
“呃……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壞規矩了,萬一你嚇到Ansel怎麽辦?”
對於艾米近乎胡攪蠻纏的話,萊朗不再理會,隻是看著訕訕笑得尷尬的我,輕聲道:“我恰好路過這層,來叫你們去餐廳赴宴的。”
“哦哦,好的,我們知道了。”
見他說完就轉身離開,我連忙對著他的背影應了一聲。
不知何時被打開的門砰一聲關上後,我和可可她們都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聊天聊到一半,被人如此尷尬的打斷,確實不算是個很好的體驗。
倒是艾米眼珠子一轉說:“那我們就去吃飯吧,說起來我都餓了呢。”
“好吧。”
我和可可同時點點頭,從沙發上站起來。
在可可準備彎腰去抱之前坐在床上玩耍的Ansel時,他卻屁股一扭,轉過身來對我張開了雙臂。
可可看得目瞪口呆,沒好氣地伸手在他小腦瓜上彈了一下,忿忿不平地道:“見到幹媽就不要親娘了是吧?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跟煦姐姐這麽親呢?”
“嗬嗬,你啊,跟個小孩子吃什麽醋,他可能是今天下午回來的時候被我抱習慣了吧。”
我溫柔地抱起Ansel,笑著替他解釋道。
可可聞言翻了翻白眼,嘴角倒是始終掛著一縷笑容。
看得出來,她不是真的生氣和吃醋。
幾個人說說笑笑地下了樓,來到BlueMoon的餐廳這一層。
早就有侍應生等在了這裏,見到我們後,其中一個恭敬地把我們引到其中的一個包間裏。
裏麵坐著趙末南和克羅斯他們幾人,除此之外,倒沒有別的陌生麵孔。
顯然,萊朗是特意讓我們這些人坐在一桌的,而其他的那些賓客,他應該另外做了安排。
因為沒有旁人在的緣故,艾米直接拉著我們走過去入座,我和可可也沒有任何拘束地隨意挨著克羅斯邊上的位置坐下。
這時,坐在我另一側的年輕婦人對我說:“沒想到Ansel這小家夥居然肯安穩地讓你抱在懷裏還不哭不鬧的,看來他很喜歡你。”
我認出來,這是賽特的妻子,於是笑著回答道:“或許是因為他知道我是他幹媽,不會傷害他的吧?”
她卻搖搖頭,說:“不不不,我覺得他應該是感受到自己身體裏流著的和你相同血液的氣息了,說起來真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可可和Ansel可能就會……那我們會傷心死的。”
“不用謝,相信換做任何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做那樣的選擇的。”我輕笑。
這時,賽特站起來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