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8)其實是定時炸彈
隨著他開口,我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隻覺得自己連高考完查分數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緊張。
“……安安,我選擇讓我的兒子活下來。”
得到這個答案後,我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但不知為何,我心頭卻又生出點點失落感來,這讓我不自覺一驚,心想自己怎麽能夠這樣呢?
顧天澤選擇讓兒子活下來,不正是我所期望的嗎?
“哈哈哈,林雪煦你看到了嗎?其實你在你愛的男人眼裏什麽都不是,他在乎的,隻有他的兒子,他的後代!你算什麽啊,一個賤女人而已,賤人!”
李先磊笑著,一手把我拽開,然後對著顧天澤道:“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了,那我也說話算話,這是控製你兒子的遙控器,你可接好了啊。”
說著他就把手中那個黑色的遙控器往樓下扔去。
顧天澤眼疾手快地衝上前接住那個遙控器,隨即帶著一隊警察往我們對麵的那棟樓衝過去。
李先磊看著這一幕,眼神閃爍了一下,卻沒有阻止。
他隻是扭頭對著我嘲諷道:“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等了好幾年的好老公,這就是你甘願為之付出一切的老公,嗬嗬,我還以為他上次肯跳海來救你是有多愛你呢,結果呢?”
“在更重要的選擇下,他不就原型畢露了嗎?”
他看我的眼神帶著無盡的嘲諷,就好像自己證明了這件事之後,我就會變得有多難過似的。
然而實際上,我不過是麵色平靜地看著他,就連心裏的那絲恐慌都漸漸隱去了。
他臉上的譏笑漸漸隱去,湊到我眼前厲聲問道:“你為什麽這個表情?你老公拋棄了你,選擇讓你陪我一起死,你不應該哭嗎?不應該難過嗎?”
我勾了勾嘴角,“我為什麽要哭,為什麽要難過?現在的你在我麵前像個小醜似的表演,我不是應該才對嗎?”
“不!不是的!你應該哭!你為什麽要笑?你憑什麽笑?”
他狀若瘋狂地退後兩步走到客廳裏,用手抓亂自己的頭發,隨即又看著我狠狠道:“可以笑到最後的人隻有我!隻有我!哈哈哈……”
這時他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人影,直接一個手刀就從他手上奪過了那個白色的小遙控器,然後一腳踹在他身上,讓他摔在離我好幾米遠的地上,一時間爬都爬不起來。
我看著眼前這個有著淺紫色雙眸,正一臉專注地在我身上搜尋著我身上炸彈位置的男人,不由地開口問道:“你怎麽上來了?”
“別說話。”
他沒有抬頭,在我胸腹間按了一下後,突然神情一凜,然後直接掀開我的上衣。
我這才注意到,原來在我胸腹位置,正貼在一個隻有直徑幾厘米大小的微型炸彈。
怪不得我之前一直沒有發現,原來是被藏在了這樣隱秘的位置,我一時又羞又氣,隻覺得臉騰得一下就熱起來。
畢竟這個位置,也實在太尷尬了一點。
萊朗卻目不斜視低著頭,先是觀察了一下我身上的炸彈,然後直接將手中搶到的遙控器後麵的電池拆開,將整個遙控器順著陽台扔了下來。
他手指在炸彈上比劃著,眉頭緊緊皺起,似乎是在想怎麽拆除這個炸彈。
在比劃的時候,他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我雪白的肌膚,讓兩個人的身子都同時一僵。
我別開眼,不敢去看他,卻由此不小心注意到李先磊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手在褲兜中摸了一把,就又掏出個遙控器來。
“遙控器?”
我疑惑地喃喃了一句,隨即猛然反應過來,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萊朗在聽到我呢喃出聲的話之後,也警覺地站了起來,轉身看著李先磊。
“哈哈哈,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都被我騙了吧?什麽遊戲什麽遙控炸彈,都是騙你們的!”
看到我們驚訝的眼神,李先磊張狂地仰著頭大笑。
“對對對!就是這種眼神!害怕嗎?憤怒嗎?無所謂,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隨即他毫不猶豫地按下了自己手中的那個遙控器按鈕。
緊接著我便聽到自己身上傳來滴地一聲。
低頭看去,我發現那個所謂的炸彈上有一個小小的紅色數字在閃爍著,數字上標示的時間是……倒數三十秒!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林雪煦這個賤人兒子身上的那個炸彈,也是這種哦,你們所有人,都通通跟我一起下地獄吧,我要讓你們為我爸爸陪葬!哈哈……”
李先磊說完就走到陽台邊上,緊接著在我難以置信地眼神中,他爬上陽台,徑直跳了下去。
甚至在他下跳那一瞬間,我還看到他閉著眼睛的臉上帶著恬靜和滿足的笑意。
這個人真的是瘋了!
此刻的我已經顧不上去考慮李先磊的下場,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顧天澤他們。
我連忙衝到對麵,對著顧天澤他們撕心裂肺地大吼:“澤!你們快離開!那個炸彈是定時的,你們快走啊!”
他們此刻也不過才堪堪爬到對麵五樓樓梯口的位置,距離安安的所在都還有一段距離。
聽到我的話之後,顧天澤還好,他身後的那兩個跟著他一起上去的警察卻變得有些慌亂起來。
不過他們倒並沒有臨陣脫逃,而是在顧天澤耳邊說著什麽,隨即幾個人加快速度衝到了安安身邊。
我心急如焚地在這邊看著,隻見那個警察蹲著對安安身上的定時炸彈檢查了一下後扯著脖子對下麵大喊。
“不行!這個定時炸彈經過特殊設置,不能拆除,隻能讓它自動引爆。”
“那就把它扔到無人的大樓裏,讓它自行爆炸!”
下方的警察拿著喇叭回應,語氣裏也滿是焦急之色。
我還想繼續看看他們會如何,整個人卻突然騰空而起。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在這裏關注他們幹嘛?想要我陪你一起死在這裏嗎?”
萊朗把我攔腰抱起,語氣低沉地在我耳邊罵道。
但他腳下的步伐卻絲毫沒有停歇,抱著我飛快地往樓下跑去。
可是時間,似乎已經晚了。